<>电话中的声音虽然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我却想不起来是谁。
“请问你是哪位?”我直言不讳的问道。
“路风,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你不是昨天还来找过我,让我带着你一起赚钱,还享受了一样好东西的嘛!”电话那头的人发出怪异的笑声。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心中微微一惊,但还是笑着说道:“原来是锋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没听过你电话里的声音。对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想搞到你的电话还不容易,在西元第一高中随便问一个学生就知道了。”瞿锋嘿嘿笑道,又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酒吧。
“来一个地方,我发坐标给你。”瞿锋笑着说道。
“干什么?”我问。
“废话,赚钱赚不赚?”瞿锋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我心中一动,连忙说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薛雅琪就问谁打来的。
“我朋友,有点事要去一趟。”我自然不会跟薛雅琪解释,先找了辆车子送她回家。
瞿锋的地址很快发来了,我马上叫滴滴打车。
在车上有些感叹,想不到薛雅琪居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孤儿院像是个专门送爱心温暖的天使,到了酒吧又化身为一名摇滚小天后,而平日的她更像是一个乖巧文静清纯、气质优雅的学生。
集各种个性与一体,让人差点分不清到底哪种才是她的真实人格,但无论哪一种,都有一种独特的吸引人的魅力。
在车上想了许多,不知不觉就到了瞿锋给我的地址。
没想到是一条老街的后巷深处,房子是七八十年代的,司机找了半天才找到门牌号。
我下了车,看到原来这是一家破旧的音像店。
我给瞿锋打了个电话,他说在二楼。
我进了音像店,看到一个长得骨瘦如柴,眼袋很深的红毛青年。
他是这家音像店的老板,见我进店就问我要买什么。
我说找瞿锋。
听到这话,红毛青年笑了:“哟,这么小也知道吸那玩意了?”
“我跟他赚钱的。”我明白他的意思,把我误以为是吸毒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然后说道:“跟我上来把,锋哥在楼上。”
还没上楼就听到楼上吵吵闹闹,你一对q,我一对a,他四个七,估计在打斗地主
等我上楼的时候看到楼上一团乱,一张沙发,地上铺了几床被子,角落一对矿泉水瓶,和一些小的空包装袋还有吸管,估计是他们吸毒用的。
桌上摆满了方便面桶,里面还有点变了颜色的剩汤剩面。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刺鼻臭味,四个年轻人正围坐在地上打牌,嘴里叼着烟,叫骂声不断。
其中一人正是瞿锋。
看到我们,瞿锋没有过多表示,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对我说道:“兄弟,等等啊,打完这一把。”
三分钟后,一把打完了。瞿锋一把赢了不少钱,乐的哈哈大笑:“今天运气真不错,赢了两千。”
其他三人撇撇嘴,一副失望难过的模样,输钱的滋味自然不好受。
瞿锋把钱收起来,笑着拍拍身边二人的肩膀:“别急,今晚咱们就会有钱了。”
说着目光转向我,笑道:“兄弟,来了啊,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三位老鼠、狒狒、菠萝。还有咱们音像店老板竹竿。”
然后瞿锋又给四人介绍我:“哥几个,这就是我给你们介绍的武林高中路风,别看他年纪小,只是高二学生,打架可不是一般的牛逼,我上次带了一堆人,手里还拿着电棍,找他麻烦,结果都被打趴下了,最后除了我,全被关了进去。当然,我并不怪路风,现在他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有他的身手,我们还怕那些条子吗?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那个贼眉鼠眼,叫老鼠的青年问道:“锋哥,他右手好像受伤了。”
“受伤了不还有另一只手吗,起码也能一个打好几个。”瞿锋笑着说道:“来,路风,我给你们分配一下任务,干完这单,让你们免费爽个够。”
听到这话,几人眼中冒出了精光,甚至都隐隐流出了口水。
我看在眼里,心中暗道,都是一群瘾君子。
不过,听说瞿锋给我分配任务,我也有点激动,连忙走过去待命,心里想的是要不要跟静姐汇报这件事。
他们这次果然是准备去贩毒,地点选在紧挨一起的两家酒吧,三人负责将毒品卖给那些老顾客,而我居然是帮他们站在巷子口放风的。
瞿锋还郑重其事的告诫我说道:“兄弟,你可得千万上点心,那些条子狡猾的很,有时候装成便衣进酒吧搜捕,打的人措手不及,所以只要看到可疑的人,就跟竹竿商量,觉得不对,立刻打电话给我。竹竿,听到没有你和瞿锋负责放风。当然,钱肯定不会少你们的。”
听到这话,我有些失望,无法从瞿锋手里拿到货证明他还不太信任我。
当然,竹竿的表情也很沮丧,估计是放风的比卖货的赚的少的缘故。
趁着众人上车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我连忙给静姐发了个短信,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上车。
车上,很快搜到静姐的短信,她有些纳闷,上次为瞿锋提供货源的那贩毒商已经被警方抓进去了,因为这事,红姐还差点身亡,不知道这瞿锋哪里又弄来货。
不过静姐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瞿锋只是小喽啰,给他提供货源的跟上次一样,估计不是正在调查的犯罪集团的人,让我别忘了自己的任务。
我回复说了声好。
没想到我信息刚发出去,坐在副驾驶的瞿锋就要问道:“兄弟,跟谁发信息呢,给我看看?”
“没,就是跟薛雅琪聊微信。”我面色微变,马上笑了起来。
哪知道,他却转身往后一够,从我手里一把抢过手机,把我吓了一跳。
当他看到我的手机时,原本猜忌的神色消失,随便把弄了两下手机,估计查看我的短信,然后露出放心的笑容,把手机还给我。
“锋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是你的人了,还靠着你的药过生活呢,今天早上就感觉有点难受,怎么可能干对不起你们的事呢?”我接过手机,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兄弟,别紧张,开个玩笑。毕竟你以前可是我的敌人,谁知道你会不会暗地下套,偷偷叫警察。”瞿锋大大咧咧的朝我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看到你的手机,我就放心了。菠萝,掉头,去目的地。”
我微微一愣,已经看到菠萝开始打方向盘在路口处掉头回开,纳闷道:“锋哥,这……这是换地方?”
“嘿嘿,不好意思,本来是对你提防了点,现在没事了。”瞿锋笑着说道。
我总算明白了,这家伙刚才说酒吧买药原来是骗我的,感情他事先早就跟几个人商量好去哪里贩毒,这是故意在算计我。
还好我刚才反应比较快,在瞿锋开口的时候,以最快速度删掉短信打开我和薛雅琪的微信。
“我明白,这也是为了我好,希望大家一起赚钱,不然也不会叫上我了。”我佯装有些郁闷的说道。
“对了,兄弟你能这样想就对了。”瞿锋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放心,跟着我干两次,我会让你吃到肉的。”
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没想到居然是一家娱乐城。
娱乐城一共四层,一楼饭店,二楼ktv,三楼洗浴城,四楼宾馆。
瞿锋带着三人行动迅速,进了娱乐城,我和竹竿只能坐在车上,在巷子口等着。
竹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着,问我这么小怎么就知道跑出来挣钱。
我将应付瞿锋的说辞说了一遍,竹竿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跟着锋哥干,必须学这个。我当初走投无路投奔他也是被逼的,你看我现在。”
竹竿说着指了指自己枯骨般的身材,又张开嘴给我看。
我吓了一跳,那舌头居然烂掉一半,他又给我看他的手指,手指如骷髅,指甲如竹节一般,很硬带着纹理,左手的大拇指指甲居然没了,只有一团黑乎乎的肉。
“这……这都是嗑药嗑的?”我有些震惊的问道。
“是啊,看我这左手大拇指,一次用量太多,都不知道自己的指甲连皮一起脱落。”竹竿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兄弟,你年纪还小,现在只磕了一次,如果远离这一行的话,还是可以走上正轨的,劝你不要误入歧途。”
我没想到,竹竿居然对我说出一番如此语重心长的话。
“等我赚了钱就不做了。”虽然我心里有些感激,但还是只能敷衍的说道。
“你很缺钱?”竹竿问道。
“是啊,要不缺钱干嘛跟锋哥干这个。”我苦涩的笑笑,不想再欺骗竹竿,转移话题道,“竹竿哥,咱们这药,是从谁手里拿的?”
听到我的话,竹竿却皱起了眉头,严肃道:“小弟弟,我警告你一声,以后千万别在锋哥面前问这种问题,不该你知道的事就不能多问,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听了心下愕然,竹竿还真谨慎,怕他怀疑,不由闭上了嘴。
很快,瞿锋等人就出来了,非常高兴,说赚了不少,结果分到我手里只有两千,竹竿多点,分了五千,瞿锋解释是老员工,而我是新手。
再看他们,每个人包里鼓囊囊的,脸上堆着凯旋而归的笑容,起码赚了好几万。
竹竿十分郁闷却很无奈。
我心里十分惊讶,都没看到他们身上带药,估计根本没多少克,居然就卖了这么多,这贩毒的买卖当真好做,不然也不会引得这些瘾君子宁可冒着犯法的危险也要铤而走险贩毒。
事后,一群人哪也没去,只是窝在竹竿的二楼房间吸毒。
我怕被瞿锋发现破绽,就问他要了白毫克装的包装出去了。
“怎么,吸个毒还害羞,一起才爽呢!”瞿锋哈哈大笑。
“我怕我到时候感觉嗨了把你们菊爆。”我笑着调侃。
众人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加紧菊花,赶紧赶我走。
我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拿着瞿锋给我的一小包可卡因逃离现场。
对于这包可卡因我没扔掉,而是收藏起来,等待合适的机会交个鲁局。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又跟着瞿锋犯了两次毒,当然,依旧是放风的角色。
鲁局他们在监视,但并没有采取抓捕行动,因为时机并没有成熟。
半个月,迎来了我在西元高中第一次期中考试,因为任务的缘故,也经常跟着瞿锋趁夜活动,根本无心考试,导致我的成绩一落千丈。
何况西元第一高中本来就是全市重点高中,毫无例外,我考了全班倒数第一。
当时,薛雅琪格外生气,一连三天没跟我说话。
为此,我只能心中苦笑,无法跟薛雅琪解释。
然而,又过了四天,瞿锋找我去贩毒,这次居然他让我拿了货,让我心里不由一喜。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我就给静姐发了信息,交代一切。
瞿锋分给我的可卡因有50克,前几次我跟竹竿有了解过。瞿锋卖的比其他的毒贩要贵,其他人一克可卡因也就七八百,他却能卖到一千二,因为这段时间警察的打击力度比较大,市面上供不应求,瞿锋等人敢顶风作案,那些毒瘾成疯的家伙自然只能向他要货。
就我这身上一点白粉,能卖到六万,瞿锋承诺我,事成之后分我一万,至于菠萝他们就更不用说了,足见里面的利润之大。
我们选择在一家地下酒吧展开行动。
瞿锋早买通了服务员,当我跟着服务员来到一号目标包厢的时候,打开门,居然看到包厢里六个青年男女,三男三女,全都一丝不挂,茶几上放了几个瓶子和吸管,还有烧的发黑的锡纸,房间里雾气缭绕,瞿锋跟我说过,用这种方法吸食的一般是冰毒,是所谓的“溜冰”。
六个青年男女想喝醉一样,有的躺在地上,有的趴在沙发上傻笑,还有一对青年男女居然在一上一下坐着活塞运动,看到我们进来,似乎完全不在意,神色恍惚,根本没反应过来。
服务员识趣的关上门,我心里十分震惊,没想到吸毒居然能把人变成这样,比看到竹竿身上的伤残还要震慑人心。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里面有个躺在地上,傻笑打滚的女生竟然是一个我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