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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好!数学老师来了!!”
没等冯鹏把话说完, 教室前门就传来一道女声, 因特殊事件而安静的班级听见老师来了瞬间就炸成了一团。
这是个天大的事都没老师来了可怕的年纪。
数学老师很少拖堂, 因为他总能提前六分钟开始上课。
课间也就十分钟。
卢瑶风风火火的一边报信一边跑进来,做不经意的一把推开冯鹏、挡在余幸身前, 作为外力, 她瞬间拉开了矛盾双方的距离。
冯鹏不好惹, 这是整个学校公认的,平日连老师都要让他三分, 可大家同样不愿余幸被欺负, 打架是最伤班集体和气的事情, 奈何谁都没有跟冯鹏对抗的能力、不想做挨枪子的出头鸟,也就只有卢瑶能想到把老师叫来。
余幸扫一眼墙上时间, 数学老师是喜欢早上课,可也不至于提前十分钟来, 立刻明白是卢瑶在里面做了小动作,不过这倒是缓了两人的一触即发。
“冯鹏,你干什么啊,把我这里弄这么乱!”
作为余幸同桌,卢瑶的位置在冯鹏踹桌子的时候难免会受波折,她气都没喘匀, 也埋怨了小霸王一句,而在男生面前用鼻孔看人的冯鹏在女生身旁表现的相当腼腆, 他看着一地狼藉, 嚣张气焰瞬间消失不见, 挠头道:“……对不起。”
认错认得干净利落。
余幸见状,眼角抽了抽,差不多理解了冯鹏当日去挑事的原因——怕是异性吸引力方面受到了宫冉的威胁。
毕竟熊孩子对同性易燃易爆炸,对异性却绅士的很。
余班长蹲下捡书的功夫,数学老师就站上了讲台,高瘦的老头厉声严肃道:“什么时候了还吵吵嚷嚷的,老师不来就不能自觉的学习吗?”
瞬间,教室鸦雀无声。
数学老师很有威压,对立刻坐回原位的大家还算满意,视线晃一圈又定在了班长那处,“余幸,你桌子怎么回事!”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人太多,不小心撞倒了。”
“那怎么不早收拾?晚自习开始了还没弄完?你们都是高二的学生了,能不能抓点紧?身为班长更要做好榜样才行!”
“好。”
有时候,小打小闹是学生之间的事,老师干涉不合适,虽然班里同学都觉得冯鹏刚才的单方面欺压已经成了罪恶的“校园暴力”,但余幸他自觉自己没受欺负,心大的压根没把人家恶意挑衅当会儿事,应下数学老师的教训就在卢瑶帮助下迅速收拾了桌子。
只是,余班长没告老师的大义谅解行为冯鹏并不在乎,熊孩子坐后排一边前后晃着椅子,一边看余班长的热闹,并翻着白眼评价道:“假仁义。”
只是,他这热闹没看多久就受到下来巡查的数学老师当头棒喝:“假什么假!上学期数学考了几分啊冯鹏?写你的作业!”
冯鹏:……
晚自习有数学老师坐镇,孩子们乖的下课都不感乱跑,上完厕所就回来,一个个安静如鸡。
当然,这跟数学老师自习课间从不离开有莫大关系。
关于宫冉该不该道歉那事,余幸跟冯鹏还没分出个所以然来,经历过容易上火的青春期,余幸明白这事没个交代没那么容易过去,课上明显感受得到身后某人目光。之前是余幸主动、冯鹏爱答不理,现在状况完全相反,时不时就有小纸团擦肩而过。
冯鹏脾气火爆,很多时候都是一根筋,南墙上撞死了也不回头,是退化到几千年前一口盐汽水就喷死了的生物,扔过去的纸条不拆也知道是中二且幼稚的宣战书一类。
纸团一块一块的丢,可人家余班长作业做的认真,哪有功夫理他?好在数学老师眼神够尖,坐讲台上看语文老师给的杂志也能用粉笔盲投、击中冯鹏脑袋,这才有的消停。
整理完当天笔记后,余幸习惯性借给卢瑶参考,却收到小姑娘夹在课本里塞来的小纸条。
说是纸条,16k本子纸写了满满一页,一眼扫去,字数远超过高考作文限制。
余幸看着满纸的文字,不自觉皱眉,怀疑卢瑶大半节自习都没写作业的同时,也将上面内容看了个大概。
半张介绍了冯鹏背景,四分之一介绍了她听说过的、他“教训”的人,剩下则是劝诫余幸别跟他闹太僵。
只是,关系僵不僵,不是余幸单方面能决定的,挑事的从头到尾都是冯鹏。
转头向卢瑶道谢,不管是通知老师提前来、终止了闹剧,还是现在单方面劝导,她都是好心,余幸也就承了这份好心。
三节晚自习很快结束,数学老师精准的在讲台上坐到放学铃响的最后一秒才起身,师威余压又在班里持续了十秒钟才炸锅,所有人都为各奔各家整理起东西。
“喂,班长。”
余幸正拿着历史书往书包里塞,桌前就摆上只手,转头,正对上冯鹏近在眼前的邪肆脸,还没离开的卢瑶立刻察觉到危险气息,她把余幸往后拉了拉:“冯鹏,都放学了……”
“卢瑶,这是男人间私事,你掺和一次就够了。”抬手示意卢瑶闭嘴,小姑娘被他恶意的眼神吓的手一抖,立刻被余幸保护性的推开去一旁。
冯鹏见状不屑一笑,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搭上余幸肩、把他纳入了自己的双臂之间,姿势相当亲昵:“班长,刚才自习的时候我想了想,让那小屁孩给我道歉……确实太难为班长了,毕竟你们是那种关系,他也不会听你的。”
“我们哪种关系了?”余幸蹙眉,却扳不开冯鹏的手。
“当然是……恶俗的金钱关系啊。我很好奇,咱们余班长家里是有多缺钱啊?还是说,你这整个人就值二百块?恩?”
原来,之前他给宫冉饭钱的时候被冯鹏发现并误会了。
余幸开口解释说:“那个钱是我给他的。”
“你给他的?别逗我笑了,那小屁孩还差你这二百块钱花?”
摆摆手,不给余幸说话的机会,冯鹏继续道:“我不为难你,这样吧,我也学习不好,我也差生,以后我每天给你三百块钱,比他更多,你每天帮我补习,不过……地方我来定,你从此之后,不跟他来往了,怎么样?”
是不是该开心,在冯鹏眼里,他这个人值三百块钱?
余幸没回应,他总觉得冯鹏私下肯定打听过小学弟,现在这意思也不难知道目的,说去外面上课,余幸莫名有百分之二百的肯定,肯定冯鹏能领着他到宫冉跟前了去打着补习的幌子耀武扬威。
……怎么弄得跟古时候贵妃争.宠.似得。
余幸感叹般深吸一口气,“我跟他已经不在班里补习了,所以以后不会再妨碍你了,之前的事,我……再道歉一次,当时确实是我答应的太快、没多想,但宫冉没有做错什么,我也答应了他晚饭跟他在一起,所以……”
“所以班长选择跟我过不去咯。”
冯鹏声音冷了,笑容僵硬,在他看来,自己多出一半价钱的前提下,他在余幸眼里的位置还是没敌得过宫冉。
高中混了两年,别的都不会,冯鹏就对自己战无不胜的拳头有成就感,而现在,他唯一的成就感被一个新来的毫不留情打断了,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另一种认同来平衡,迫切想让宫冉也失去点什么东西。
小小年纪,接触不到什么关切道实际利益的东西,“余幸的帮助”,就是他目前最好的抢夺选择。
说到底,还是不成熟,这一切都是孩子气的攀比心罢了。
“不是跟你过不去,我只是不能接受你的条件,不过平时你有不会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问你?你算老几?既然这样,那今晚放学咱们……”
“班长,有人找!”
僵持气氛再被打断,对峙中的余幸和冯鹏几乎同时看向门口,同时发现了背着单肩书包、斜倚在门框的宫冉。
看架势,小学弟在后门等了有些时候了。
放学点儿了,他来这干吗?
余幸跟他对上眼,莫名从对方黑眸读到一股酸意,赛过山西老陈醋,让他莫名信心虚。
放学点,学校环境最嘈杂,所以宫冉来的早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在意某些人间过分亲密的距离。
余幸跟别人靠的太近,宫冉看的眼疼。
他都没跟他凑那么近过!
说着奇怪,但相处中,宫冉就是对余幸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占有欲。
或许,这跟这年纪逐步产生的性向探索有关,也或许是跟冯鹏冤家路窄的互不待见有关,反正宫冉就是不喜欢余幸跟谁靠太近。
宫冉皱着眉头,冷着脸,犹豫片刻,迎着往外走的学生、擅自进了高二教室。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往常也是跟自己朋友一起回家,可今天他朋友请假了,宫冉实在不想自己走出校门,才跑来找余幸。
奶狗崽迈长腿杀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挤开熊孩子,顶替了他的位置,一把抓了余幸的手:“一起回家吗。”
应该是询问,偏用成陈述语调,听着还不别扭。
被挤开的冯鹏一脸困惑,还跟余幸对了眼,后者看向自己被抓出印儿来的手,微微皱眉。
“一起回家吗。”
两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