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1 / 1)

“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别浪费时间了!”

程飞很不客气的推了余幸后颈一把,让他回神,后者在“老板”的威压下只能收回视线,继续干活儿。

货梯里的东西不少, 车厢还有更多。

余幸这薄弱的身子板确实不适合干这活儿, 何况自打他研究生毕业后, 要么懒,要么忙,总加班,即便周末有时间,也会选择躺着。

习惯了办公室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活儿,余幸体力很差。

为了搬东西,麻绳缠在手掌、手腕, 没几趟就磨破了皮。

疲惫叹口气, 经由这一整天的劳累, 他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境况再差也安慰着自己,货梯上下运输了四五趟, 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余幸总算把东西搬完了。而总裁办公室肯定还要进行第二轮整理,毕竟搬来的东西都用纸箱或防震塑料包着, 加之余幸气力有限, 摆放的很没有规律。

回到地下停车场, 将货车车厢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后, 余幸终于得到了他今天的工钱。

“不是说好了二百吗?”

“那是正式工人的价格, 你不值那个价。”

余幸捏着手里的一百五,带着一身的酸痛,很是恼火,可程飞看都不看他一眼,顾自点了根烟,“行了小年轻,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一开始总是要吃亏的嘛,从我这边吃点小亏,总比以后被人骗好啊。”

“是,我确实是第一次接这个活儿,可这跟咱俩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余幸笑笑,捡了自己风衣抱着,伸手来回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五十块钱不多,但是失了信誉就不好了,车上那会儿你说的话我都用手机录音了,你说得对,第一次难免吃亏,可我实在生活窘迫,我不想吃亏。”

程飞一愣,没想到余幸还能有这手,他叼着烟,说话时掉了一地小火星。

“行了行了,真服了你了。”便宜没占到,程飞极不甘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塞余幸手里,又想着自己还跟他抱怨过家事,咬咬牙,又多加了二十给他,“记得把录音删了。”

看着程飞满脸愁容,后者只冷笑一声,没回应好脸色。

没经验的人不一定好欺负。

——只是,他说谎了。

余幸并没有录音,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手机。

将得来不易的二百多现金收入口袋,得到自己应有的酬劳后跟程飞分道扬镳。

只不过,刚才那总裁办公室的钥匙还在他手里。

余幸想了想,拿着钥匙又一次上了货梯。

劳作半个下午,在停车场站了很久,现在一身热汗散去,才察觉身周空气凉了。

尽管余幸及时将手里的风衣穿上、系了扣子,也还是打了个寒颤。

电梯到一楼,余幸目光浅浅扫视了这公司的内部环境,感叹一句气大财粗后,将钥匙还给了前台工作人员,可那人没接,反用双手捧给他一个黑盒:“麻烦你把这个也放总裁办公室吧。”

“好。”反正都搬了一下午了,也不差这一小件儿,权当收尾了。

再加上,前台小姑娘客气又礼貌的态度比程飞好太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余幸随手接过,引那递东西的人满脸紧张:“哎呀呀,你小心点儿拿!这里边可是易碎物品。”

“好。”顾客就是上帝。

可尽管应下,余幸依旧单手捧着,他已经够累了,这么轻的东西,一只手足够用,总之他不会让它掉到地上就是了。

这一次,没走货梯,而是走了公司员工用的电梯,等候时,余幸又看见了这公司的logo,那眼熟字迹写的YX,忍不住朝公司门口的前台员工打听:“请问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姓什么?”

“姓明啊,怎么了吗?”

这问题问奇怪了,惹得前台姑娘抻着脖子、往这边打探,余幸只得笑着摇头,“没什么。”

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竟觉得,那logo的字体像极了宫冉的字迹。

微不可闻叹息一声,余幸重新坐上电梯,按了按键就仰头望着上升的楼层数发呆。

凭他妄想再多,也被方才前台员工的回应打断,这家公司的总裁姓明,不姓宫。

他到底是多想他?

收腰款的灰风衣太板正,不适合他做这种干体力活,穿着是好看,可也累人。

没多久,电梯到了顶楼,余幸进行起最后一趟运输工作。

找钥匙、开锁,进屋、开灯,看着他亲身搬成堆的大物件,虽然只得了二百块钱,也有成就了一番大事业似得兴奋。

这想法太幼稚,但赚了钱以后,余幸心情不错,他心满意足的把装着易碎品的黑色盒子放在稳妥处,最后检查一遍才关灯离开,可没等他锁门,就听见远处有电梯门开的声音。

这公司跟他之前的公司一样,领导有专用电梯。

下意识循声望去,远处走廊却一片寂静,候了半晌才响起断续脚步声。

通常来说,级别越高、办公楼层越高,余幸在的顶层是公司总经理办公室,他刚搬了东西过来,里面都没收拾好,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还是领导用电梯……

算了,事不关己。

余幸耸肩,这整层楼就只有他身后这一间办公室,钥匙在他手里,那人要是走的慢,恐怕只能再下一次楼、重新取钥匙了。

因为走廊挺长,余幸也累了,他并不打算等那人过来。

管他什么职位,对未曾谋面的人失了兴致,余幸略舒展了疲乏的身躯就准备锁门,偏在此时,踉跄脚步声近了。

像是受到某种指引,他抬起头,朝走廊远远的另一边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男人穿了一身黑西装,像是喝多了,脚步虚浮,一只手搀在墙上,另一只手捂着额头,挡住半张面孔也遮不住满身戾气。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余幸停了下来,视线留驻在那青年男子身上,意图透过那人手掌、看清他的面庞,却迟迟没有成功。

直到……那人也发现了他。

“……宫冉?”

看清那张脸,余幸呼吸一窒,难以置信的念出了那个他最牵挂、最不可忘的名字,他声音极低,隔着长走廊,根本传不过去,可那边的宫冉,似乎在同一瞬间认出了他,薄唇开合,回应了什么。

余幸笑了。

他从没敢把重逢想象的如此容易,因为这个世界这么大,可阴差阳错的,就是如此简单。

跟从前一样,余幸做什么都会制定一套计划,他本打算找到宫冉后先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先找到那孩子长歪数值胀满的原因再下一步,也不打算承认自己的身份,毕竟穿越这事匪夷所思。

但他的计划从来比不上变化,而且……看宫冉的反应,那家伙应是认出他了。

这样,根本没必要隐瞒了。

余幸看着八年后,那张彻底褪去青涩、完全张开的英俊面孔,看着那一双浓过夜色的黑眸,看着他最中意的小奶狗从男孩蜕变为男人,因为两人不想见的时间不对等,所以他格外能看出他身上的变化。

这变化,震撼且令人欣慰。

只是,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余幸不曾发现望过来的黑眸中,焚烧着热烈到偏执的爱意,以及……求而不得至扭曲的深沉欲.望。

宫冉看着走廊另一头微笑着的余幸,在他眼里,那人身上发着光。

急不可耐滚动喉结,他身体未动,贪婪目光却已将他吞吃入腹。

余幸穿这件风衣太好看,他这模样,正是宫冉想象中“他”该有的。

简直……像做梦一般美好。

宫冉呼吸粗重起来,他迈开步子,尽力维持着身体平衡,眼底顷刻填充满血丝。

什么都不重要了,此刻宫冉眼里只有余幸,只有那个微笑着向他张开双臂、静静等候他靠近的余幸。

像受黑暗折磨的人发现曙光,那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顾一切扑向他,狠狠的扑向他,只有真正的接触才能换取丁点儿真实感,让他确信这不是梦境。

而余幸,眼巴巴等着小学弟靠近,眼眶已经凝结了薄薄水汽。

“八年”过去,宫冉又长高了啊……

很快,落入一个温暖怀抱,余幸鼻翼全都是宫冉身上熏人酒气,可他并不介意,因为那是宫冉。

奶狗崽长得再大,在主人眼里,也永远是奶狗崽。

宫冉的拥抱很用力,像是要把他融入骨血,即便这力道让余幸透不过气,宽容如余学长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反倒轻轻回抱过去,安抚性的拍着宫冉的背。

“……宫冉?”余幸轻喊宫冉的名字,那人却没给他任何答复。

宫冉只是一昧搂着他、下颚抵在肩膀上,反复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身体颤.抖着,兴奋且不安。

——这真是个迟来的拥抱啊。

安抚的手没停,这家伙喝多了,可即便如此,宫冉还是下意识依赖着他。

余幸思绪不禁飘至他离开的那天,宫冉怕是要把之前错过的拥抱补偿回来吧。

“…宫冉,对不起。”一字一顿,轻柔声音传达的是最真挚的歉意,只是他的道歉让身上人肢体一僵,紧随而来的、是滴落至脖颈的温热液体。

他……哭了?

因为被拥抱着,余幸看不见宫冉的表情,他想要开口询问,被泪水打湿的脖颈却传来一阵刺痛,下一秒,有一只手牢牢扣住他后脑、五指穿入他发丝,让他扬起了头颅。

细腻皮肤在深色风衣的衬托下更显白皙,因为那手的桎梏,最美好也最脆弱的颈项线条完全凸显出来,没等余幸搞清楚状况,宫冉张口便啃了上去。

他家的奶狗崽确实长大了,都会咬人了。

“唔……宫冉,你要干什么?”尽力推搡着,自身难保的前提下,余某人竟还担心自己会弄伤进攻者,这反应注定了他一切反抗尽是徒劳。

片刻,风衣被扯开,余幸听见纽扣崩断、掉落在地的回响,他想后退,却被死死按在墙上,换来更猛烈的“进攻”。

不知道那家伙哪来那么大劲儿,很快,余幸上衣也被撕开,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一阵凉意。

而宫冉则得寸进尺的将它们从他身上褪.下、绞在胳膊。厚重的衣料阻碍了行动,身体本就被怼在墙上,这下,两只手都被衣服束于身后,余幸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怎么回事?

宫冉不是认出他了吗?

这发展跟余幸想象中的喜相逢场面背道而驰。

“…宫、宫冉,你疯了吗?是我,余幸!停下!你干什么!”挣扎反抗太久,余幸出了一身汗,他声嘶力竭说明身份后,宫冉安静下来了。

艰难的喘息着,余幸感受到脖颈的湿凉,也终于再次看清了宫冉近在眼前的俊脸,也终于……看见了暗淡黑眸中无可遮掩的疯狂爱意。

宫冉不是喝多了,他是喝醉了。

他的意识一点都不清醒!

恐怕他根本没认出他,不然,他决不敢这样对待自己,恐怕……他只把这一切当是酒精控制下的一场梦。

是了,这个世界的“余幸”已经死了八年了,这时间足够他去接受这个事实,对宫冉来说,“他”也只能在梦中出现了。

从那双无光黑眸中读取到这样的讯息,下一秒,余幸身后的门就被宫冉推开,连带着他的身体也一并被推搡倒地。

办公室地上铺的是厚重地毯,摔上去并不疼,只是门口背光者居高临下俯视线让余幸胆寒。

手被衣物禁锢、挣扎良久都站不起身,眼看宫冉反锁了大门、缓步走来,让余幸第一次对“奶狗崽”生了惧意。

他强自镇定下来,声音微颤,“…宫冉,你喝醉了,别做让你后悔的事……”

“后悔的事?”

宫冉低笑,在余幸身前慢慢蹲下身子,手指覆上他鼻梁、一点点划落到柔.软唇.瓣,“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离开了我……”

“好在现在,你再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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