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需要更多的灵魂”这种银铃般的声音久久在耳边徘徊。
“不,不要,不要这样”
“白祭,你醒醒,该死是不是又做恶梦了”一个男子不停的摇晃着一具熟睡的“尸体”
我叫白祭,今年刚二十岁,白祭是叔伯给的名字,因为在某年某月清明节祭祖时,我出生了,母亲却难产而死,父亲欠债而逃,所以叔伯赐名白祭。
z市,大学宿舍里,白祭被一名带着眼镜,头发如鸡窝的男子喊醒,此时此刻白祭脸色苍白,初春之时,天气并不炎热,而白祭脸上却滚落着豆大的汗珠,枕头床单早已浸透,不知道还以为尿床了。
“白祭,早让你去看医生你不去,现在可好,越来越严重了”四眼男推了推眼睛,然后怯生生说道。
四眼男叫陈思涵,是唯一一个看得起白祭的人了,长相一般,学习名列前茅,但这恰恰是同学们嘲笑他的理由,因此身边除了白祭并为知己。
白祭坐了起来,脑子缺氧似的疼痛欲裂,他抬起那双沉重的手,用力揉揉太阳穴,才有一丝好转,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耸耸肩答道:“不要紧的,这我已经习惯了”
是的,白祭的确习惯了,自从他上大学以后,每天都会做一些恐怖的梦,亦幻亦真,有时候连自己都不分不清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没伤到你吧?”白祭担忧的望着思涵,他做起梦自己都怕,何况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没有”思涵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今天星期几了”白祭闭上眼睛,努力让脑子里的疼痛消失殆尽。
“星期天”思涵答道。
“噢”白祭睁开眼睛,看了看那块褪色的手表:“这么快可下午了”于是便起身穿好衣服准备下床,他睡得是上铺,下床之时踩空。
这些天他除了吃喝睡以外,无非就是下床上个厕所,地上的垃圾早已堆积如山,就连老鼠螳螂都不屑一顾,空气中弥漫着恶臭的味道,这也并不怪白祭懒,因为大学那个可恶的辅导员,天天补课,以学生们以后前途为由,使劲的压榨学生,直到这个星期才好不容易放了几天假。
辅导员并没有什么特色,唯一的特点就是蹭亮脑门,头发几乎脱落,讲课时,上面时不时会流出一些油脂,想起明天还要和这些东西见面,白祭胃里一阵翻滚,他摇了摇头,努力在垃圾中寻找自己的鞋子,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并穿好。
“你要不要出去”白祭望着思涵道。
“不了,我想在睡一会”说完便躺下盖上被子,不一会可打起咕噜。
白祭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黄昏的光吞噬着大地,阳光还稍微有点温热,操场上,热闹非凡,有说有笑,可白祭却忧心忡忡,他找了一片空旷的草地,然后枕着自己双手躺下,他并没有闭眼,而是直勾勾的望着天空,心中努力回想梦中的内容。
但他越想越模糊,只依稀记得“灵魂”,这两个字看起来不过是迷信说法,但在白祭心中,这两个字压的他喘不过气,慢慢的他有些困乏的闭上眼睛。
“同学,麻烦你让个位置”一个理直气壮的声音传入白祭的耳朵。
白祭被打断了思路,于是皱了皱眉头,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对情侣,男的身材稍微魁梧,个子差不多一米八多,女的就有点尴尬,身高最多一米六左右,肚子上的肉早已往下垂落,不算长的头发绑了两个小辫子,脸上的擦的粉比面都厚,装成卡哇伊的样子,时不时在男子身上蹭一下,真不知道这位男子是眼瞎还是脑子有病,居然看上一只猪。
白祭并不理会她,而是闭上眼睛继续享受着温热的阳光。
“喂,你是聋子吗?听不到我在说话?”女子的声音再次传入白祭的耳朵里,白祭突然身体一颤,心中怒火逐渐燃烧,他强压怒火一把作了起来,两眼泛红的盯着女子。
女子被白祭投来的眼神,吓得连忙后退,后退时还在男子身上掐了一把,示意你要保护人家,人家只是弱女子。
男子一愣,好像明白什么,于是便走向前,挽起白色的衣袖,强装镇定的走向前说道:“同学,麻烦你让个位置”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给你们让位置?”白祭挠挠头,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漫不经意的说道。
这些年自己承受的太多太多,自己寄人篱下,懦弱胆怯的活了二十年,从来不敢或者没有惹是生非,就连别人骂他侮辱他,他都装作不在意一样,现在他不想在继续下去了,自己已经可以自力更生,承担责任与后果了,所以那些骂自己侮辱自己的都让他见鬼去吧,以前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白祭,变成以后你骂我我就打你,你打我我就杀了你。
“理由?那你说说怎么才能让你滚呢?”男子伸出自己的手臂,努力的挤出一点肌肉,身后的女子早已崇拜万分,还对男子眨了眨眼做出飞吻的姿势,看的白祭一阵恶心。
“我要你的灵魂”白祭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如此诡异的字眼,或者自己怎么会提出如此好笑的要求,这一切跟梦中镜子里的要求一模一样。
“什么,你再说什么鬼怪?我的灵魂只属于我的宝贝女朋友”说完还不忘对身后的女子眨一下眼睛。
“我说我要你的灵魂”白祭站了起来,手指紧握,一字一字的说道,说话间慢慢的走近男子。
“神经病”男子被慢慢走近的白祭吓得怛然失色,想往后退,却怕自己在女朋友面前丢面子,或者丢失男人尊严,于是只好硬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道。
“白祭”远方传来一阵呼唤,白祭一颤,转身望向远方。
思涵正气喘吁吁的向白祭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像是发生什么事似的。
“你是?”白祭转过头盯着面前的男子道。
“我靠,你是不是有病。”男子莫名其妙的说道,刚才面前的男子还让自己害怕,现在居然不认识自己了。
白祭并不理会男子说的脏话,因为他并不认识他,或者说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转身向思涵的方向走去。
望着走远的白祭,女子一把抱住男子,在他身上不停的亲吻,好像是对男子赶走白祭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