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分兵(1 / 1)

<>“哎呦,连公子,您可来了,可把妈妈急煞了。”

鸨母崔云儿一见到连玉,就热情无比,就像一勺热乎乎的糖浆,朝连玉兜头淋过来,可把连玉给弄糊涂了。

“怎么啦?妈妈?”连玉见崔云儿假装的热情掩饰不了那副哭脸,便奇怪地问。

“我那可怜的翠儿。还不知道在大狱里怎样了!唉,她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住几棍杀威棒!”

崔云儿说完,用手中的红帕子,擦擦眼睛。这会子,她是真伤心了。

连玉环视四周,见醉香楼内,客人寥寥,偶尔几个人,却衣着普通,且讨价还价。

“去去去,要是搁在往日,这醉香楼,哪有你们的落脚地?还想泡我们这儿的姑娘?门都进不来!”

崔云儿没声好气地走过去,要将那几个人撵走。

“呵呵,妈妈,您还挺威风的?谁不知道,这醉香楼,如今,是一个空壳子了。没了头牌,靠什么,来支撑门面,还嫌我们?哼,走,去对面的流云居,好姑娘等着挑呢!”

几个人极其不满地看了崔云儿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气愤愤地走出去。

“你!你们……给我滚,滚得远远儿的!什么人呐!唉……”崔云儿声嘶力竭地大骂起来,然而,骂过后,又长叹了一声。

连玉想起翠玉,也一阵黯然,欢场,终究只是欢场,一旦无欢可寻,便冷清落寞,连寻常百姓家都不如。

“妈妈,怎……到了这般光景?这才几天功夫?前几天这门口,还水泄不通的。”连玉也叹了一声。

“自从翠玉姑娘被带走后,我这醉香楼,门口罗雀。偶尔来三俩,也是撒不了仨瓜俩枣的抠门主。我这醉香楼,只怕是撑不过半年了。连公子,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呀?我苦巴巴地巴望这您快快回来呢!”

崔云儿一脸的愁苦相,双手向连玉摊开。

连玉心中忽地一喜,这**师父正好让自己找鸨母和众姐妹去巡抚大堂前鸣冤,她正愁如何才能自己一个小鬼,如何请得动崔云儿这尊大菩萨,没想到,机会就在眼前。

想到这,连玉装作为难的样子,对崔云儿说:“妈妈,我也爱莫能助。可是,看见妈妈这般光景,又不落忍,眼见众姐妹生意冷清,我的心也不好受哇。”

崔云儿焦虑地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有,就是把翠玉姑娘捞回来!”连玉坚定地说。

“这不……不得花钱吗?再说了,这都好几天了,能不能出来,还不定,这银子,白花花的,打水漂,可不行……”崔云儿为难地说。

对于爱财的人,银子这东西,它是带钩的,一旦它装入荷包了,它就牢牢地,死死地勾在你的荷包了,缝在你的心壁,是轻易掏不出来的。

“哎,妈妈,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连玉假意略作思忖,若有所思,突然地眼睛一亮。

“什么办法?”崔云儿喜出望外:“快说,快说!”

“就怕众姐妹不乐意哇!”连玉假意地犹豫不决。

“不乐意?哼,不乐意她给我拉客啊!拉不来客人,吃什么,喝什么?谁敢不乐意!”崔云儿忽地把脸一沉。

“其实,再也简单不过,众姐妹和妈妈你们,一起到巡抚府衙门口擂鼓鸣冤。”连玉神秘地悄声对着崔云儿的耳朵。

“冤?哪来什么冤呢?明明就是……”崔云儿望着连玉的脸,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想,人家堂堂一个副主考,官府会让这个死因成立?”连玉看着崔云儿迷惑不解的脸,充满自信地说。

“那……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大伙儿都瞧见了,他顾大人,就是从翠香楼抬出去的……”

连玉忽然看见那座假山,灵机一动,在崔云儿耳边耳语了几句。

崔云儿有些害怕:“这能行吗?我怕巡抚大人一问,我双腿打哆嗦呀!”

“假如证据确凿,你还怕吗?你害怕,也许,有人比你害怕!”连玉充满信心地对崔云儿说。

沪江学署内。

狐白温摇着扇子慢慢踱进去,看见梅云笙正在伏案写字。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梅大人这字,虽有劲道,却透着一股焦灼和躁气。写字之人,最忌的,就是焦躁。”

梅云笙抬起头,见一白面书生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不曾发觉,心中大惊,然而,却假装镇静:“这位公子内力与轻功惊人,你进来多久了?我本官竟然没发觉?”

“大人取笑了。学过几招花拳绣腿,不足称道。”狐白温谦虚地自嘲一番。

“梅大人,顾大人何在……”狐白温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带着一丝冷嘲。

“顾大人,他……他……”梅云笙冷不防狐白温的问话,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事关皇家体面,梅大人说不出口,也是情理之中。”

梅云笙没想到,这等令他难以启齿的事,狐白温竟然这样轻松而直接了当地说出来了。

“你……你是何人?”梅云笙警惕起来。

“我是何人对梅大人此刻的处境,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梅大人如何向朝廷奏报此事。这个烫手的山芋,您,还想握在手中多久?”

梅云笙低头思忖之时,狐白温朝梅云笙跨了一步,偏着头,看梅云笙的眼睛。

“我只知道,梅大人,可是当今皇上最器重的股肱之臣。帝师孙修楷孙大人,已经垂垂老矣。皇上,说不定正在等着他一纸乞骨归乡的奏折。而梅大人您,少年得志,在朝中有‘美翰林’之称。太后器重,皇上崇仰,取而代之,指日可待。倘若此事处理不当,亵渎皇家声威,令天子蒙羞,那您那眼见就要青云直上的前途,可就要……”

狐白温用手做了一个突然翻转直线下坠的手势:“轻则降职,重则贬为庶人,如此,梅先生这辈子……就追悔莫及了!可叹,可叹呐!少年才俊,一招不稳……”

梅云笙的脸色突变,他的双眉下意识地簇起,额头,竟然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来。

“其实,这世间之事,翻手为云覆手雨。结局,并不是事先就写定了的。中间,随时可以翻盘……只是……”

“只是什么?”梅云笙仿佛也看到了一线生机,他看着狐白温神秘的口吻,突然来了兴致。

狐白温凑近梅云笙耳朵:“要看大人您,乐意不乐意了!”

“乐意什么?”梅云笙紧跟着话题来了,狐白温暗想,这就好办了,有戏!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狐白温把扇子猛地一收,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你要本官对皇上说谎?”梅云笙冷笑一声:“本官蒙皇上钦点到沪江主考,却不思天恩,欺瞒皇上,如何对得起太后和皇上的恩典?”

“梅大人,此言差矣!做忠臣,未必都要做直统统的诤臣。何为忠?忠,就是忠贞不二,一心为朝廷效力,竭尽全力维护皇家的名声,否则,一意孤行,不过是成就一己之美名,令皇上背上骂名,实则谈不上忠。”

狐白温仍在不紧不慢地敲着扇子,仍用他那一贯不温不火的语调,自说自话,也不看梅云笙:“这传到皇帝耳朵中,恩科副主考,死在青楼女子的床上,搁在寻常人身上,无非是一桩风流韵事,还能落个美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可是,狐白温突然话锋一转,语调也急促起来,并且越来越快:“可顾云麓,他是朝廷钦点的副主考,身为选拔俊才的主考,自身却荒淫无道,这老百姓,会骂谁?骂的可不就是这‘点将’之人么?”

梅云笙也慢慢地沉默起来,低头不再说话,只管听狐白温自言自语。

突然,狐白温快步走到梅云笙跟前:“更有甚者,恐会猜测,科考泄题后,顾大人突然暴卒,顾云麓大人会不会被人陷害?这人,会是谁呢?统共才两个主考官!”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声炸雷般,响在梅云笙的耳朵中:“统共才两个主考官!”

“有仵作验尸为证!”梅云笙像忽然想起什么是的,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可,皇家的颜面呢?何在?你道巡抚大人,会跟梅大人您一样,不知道进退么?”狐白温逼问着。

“这……”梅云笙终于垂下了脑袋。

沪江巡抚府衙门口。

连玉领着一帮醉香楼的姑娘和鸨母到了。

鸨母崔云儿有些胆怯:“连公子……我……这行吗?”

连玉暗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敲吧,鼓声越大越好。放心吧,妈妈,到时候您只管照我说的回话!”

连玉鼓励她,众姐妹则故意穿着朴素,装着哭哭啼啼的样子。

“冤枉,大人,冤枉啊……我那可怜的翠儿呀……”

崔云儿突然心一横,大声地嚎叫起来,接着醉香楼的几十位女子,也跟着大哭了

“翠姐姐!我可怜的翠姐姐哇……”

“翠妹妹!我可怜的翠妹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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