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灯收拾好大家吃剩的饭菜,这才走进会客室。
唐豆一笑把杨灯的工资单推了过去。
杨灯并没有急着去看工资单,而是望着唐豆说道:“你要带我去哪儿?还要在外面住宿?”
唐豆笑笑:“怎么,你怕我拐卖妇女儿童?”
两人虽然已经明确了关系,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进展也仅限于拉拉手而已,唐豆也曾努力过,可是毫无进展。
听到唐豆又开始没正形,杨灯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唐豆呵呵一笑:“好了,这事儿等一会儿到路上再说,不然恐怕天黑之前就赶不到地方了。你先把工资领了,咱们马上出发。”
杨灯又皱了皱眉,不过没有再说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工资单上的余额,皱了皱眉又给唐豆推了回去:“我只要我应得的。”
唐豆一笑:“这就是你该得的。作为店里的鉴定师,你跟猛子的薪酬是一样的,你又负责了店里的一日三餐,所以我给你另算了一份厨娘的工资,有什么不妥么?”
说着话,唐豆又将刚才跟猛子签的那份劳动合同递给了杨灯:“你可以看一下我跟猛子哥签的合同,你应该就知道我付给你的报酬都是合情合理的。”
杨灯并没有去接那份合同,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了趣÷阁,在工资单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唐豆将最后一个信封推给杨灯,杨灯拿在手中又是皱了一下眉,别人都是鼓囊囊一个信封,而她这个信封却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分量。
当着唐豆的面,杨灯打开信封,从中飘出一张支票。
唐豆呵呵笑道:“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开支票,也不知道到银行能不能兑现。”
看清支票上的余额,杨灯一双好看的凤眼紧紧盯着唐豆,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唐豆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惊喜,却看到杨灯一张挂满了冰霜的脸,连痛哭一场的心思都有了。
“大姐,你不是说你只要你应得的么?这就是你应得的呀。月薪一万,厨娘工资三千。”
“那为什么是十三万三千?”杨灯冷冷的问道。
唐豆望着杨灯,严肃地说道:“按照行里的规矩,帮东家鉴定物品使东家获利的,东家要支付给鉴定师成交额百分之二的报酬作为鉴定费,反之,令东家蒙受损失的,鉴定师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那个翡翠葫芦的成交价是六百万,你应得十二万,没错吧?”
杨灯脸上的冰霜缓缓解冻了,她知道古玩行中确实是有这样的规矩,可是,从小穷到现在,一下子手中多出了十三万块钱,这让她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
唐豆呵呵一笑,伸手抓住了杨灯的小手:“别胡思乱想了,钱这东西是有灵性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勉强不了,也推脱不掉。走,我先陪你把钱存到银行里,然后咱们马上就得出发了,不然时间恐怕真的赶不及了,我想你肯定也不会想要跟我露宿荒郊野店吧。”
杨灯脸一红,就这样被唐豆拉了起来。
这十三万三千块钱真的是自己打暑假工挣来的?
出门跟猛子说了一声,唐豆拉着杨灯走到古玩街口的银行,帮杨灯把支票上的钱转到了银行卡里,塞进杨灯手心,笑道:“一来一回要五天的时间,你赶快回宿舍收拾一下换洗衣服,我半小时后到宿舍楼下接你。”
“五天?五天以后我就要开学了,不会耽误吧?”杨灯问道。
“不会,你放心吧。”唐豆笑道。
这一回杨灯没有再说什么,有点晕晕乎乎的回宿舍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杨灯拎着一只行李箱走出宿舍,左望右望没有见到唐豆的影子,随手放下行李箱,正准备掏出电话给唐豆打个电话,就在这时,停在她身旁不远的一辆崭新的汽车车门打开了,唐豆满脸得瑟的从车里钻了出来。
“你买的?”杨灯意识到了点什么。
唐豆微微一笑走过来拎起杨灯的行李箱,跟自己的行李箱一起并排放在了后备箱里,伸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请上车,在下是你的专职司机唐豆,愿意为你效劳。”
“德行。”杨灯翻了唐豆一眼,落落大方的坐进了副驾驶,忍不住也好奇的张望着车里的内饰。
唐豆学着那些绅士们的样子为杨灯关闭车门,飞快的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殷勤的帮杨灯绑好安全带,呲牙一笑发动了车子。
“你行不行?”车子启动,杨灯又开始紧张了,她可是知道唐豆学车才没有几天的时间。
唐豆臭屁道:“您就瞧好吧。”
别说,唐豆的驾驶天份倒是不错,只是动作还有些生硬。
杨灯有心想要询问唐豆要到哪儿去,可是又怕开口分了唐豆心神,紧张兮兮的一直盯着路况,还好,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开上了绕城高速。
这一回连唐豆自己也放松了下来,抽出纸巾擦拭着手心里早就已经湿透的汗水,呵呵笑道:“这是我的第一辆车,你是我这辆车的第一个乘客,两个第一凑到一起了,有点紧张,呵呵。”
杨灯没好气的翻了唐豆一眼:“你恐怕也是第一个刚拿到驾照就敢跑长途的人吧,现在总可以说要去什么地方了吧?”
唐豆呵呵一笑:“时间不等人呀,你还有五天就要开学了,我想亲自把你送回家呆几天,然后再亲自把你接回来送到学校去。”
“啊?”杨灯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你要去我家?”
唐豆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求之不得。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在余州住几天,逛逛古玩市场,搞不好还能捡两个大漏呢。”
“哪有那么多的大漏让你捡。”杨灯毫不客气的回道,可是自己的一颗小心肝却怦怦的跳了起来。
我是带他回家呢,还是不带他回家呢?
爸妈见到他以后会不会喜欢?
他见到爸妈之后会不会吃惊?
杨灯第一次觉得自己失去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