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黄河堤坝崩塌的事,和顾延年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些时间都温和,如果汴州的知州想陷害他,只需要拿出当时顾延年监控的文书,再对上当时的吏部和礼部的记录。
当年顾延年和汴州知州没有谈拢,很快就被挤兑到了相邻的冀州,但名义上,顾延年的任职是在汴州。
所以这就是个明晃晃的把柄,只要汴州的知州想弄垮顾延年,随时刻意下手。
顾延年有心想抽身,但又无人帮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今天早朝,皇上大发雷霆,下令不管是谁做这件事,牵涉多少人,都要彻查到底,事情拖到现在,就算吏部和礼部的侍郎愿意见我,也是回天乏力。”作者推荐:重生之暴力网红[系统]</span>
顾延年叹了气,心如死灰。
时也运也命也。
他不愿跟人结党营私,闹到最后,势单力薄反而成了他最大的软肋。
“将军,或许事情不会如咱们想这么差呢?”
“或许吧……”顾延年微叹,“明天,汴州知州该被押解到京了。”
金殿。
踉跄的犯人穿着囚衣被推上了文武百官的中间。
坐在龙椅上的嘉临帝气势沉沉,攥着龙椅的手,也在手背的现着青筋,显然是用力过度。
刚过了不惑之年,值男人正当时的时候,穿着玄色龙袍的嘉临帝身上带着浓重的龙威,有时不过是一个锐利的眼神,就能压得百官齐齐下跪,大气不敢出。
而现在,他的威严和愤怒迸发出来,紧紧的盯着台下那佝偻匍匐的囚犯。
被他盯着的汴州知州,却是最能感受到这种令人恐惧,简直令人窒息!
两股瑟瑟,哪怕是脸已经贴在了地板上,汴州知州还觉得不够,他只恨地上没洞,可以让他把自己藏起来。
懊悔,恐惧,害怕……
所有在押解路上做好的打算,甚至那些早和那位说好的一些话,这时候都在汴州知州的脑子里消失的干净。
“卢谢水!”
一字一字的,嘉临帝起了身。
愤怒的君王一步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走到汴州知州卢谢水的跟前,蓦地一脚,直接把瑟瑟的囚犯踹了个趔趄,倒在地上。
又是一脚,直接毫不留情的踏在卢谢水的脸上。
嘉临帝狠狠的踩着,蹂躏着,好像恨不得把卢谢水的脑袋直接踩掉!
“好大的狗胆!”
恨声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迸了出来。
满朝文武,低着头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从右边开始数,第一个站着的太子东方睿,其次是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君王一怒,是要以血来洗刷!
从嘉临帝继位至今,哪怕是跟着的老臣,见惯了他深沉狠辣的处事方法,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从这位君王少年开始,就从不曾发过这么大的怒。
二皇子的眼角抽了抽。
被嘉临帝踩在地上,嘴角缓缓的溢出血,卢谢水的脸被踩得变形、扭曲,但他的眼神,哀求的绝望的,一直好巧不巧的正看着他的方向。
忍不住别开脸,退了。
东方牧像是忘记了最早时候,卢谢水写信给他求助,他满口应下的许诺。
“父皇最疼爱我,还有母后在,哪怕是再生气,我替你向他求情,他也是能容下的。”
可东方牧,现在真的是吓到了。
他论起年龄,比东方玄还小,只是因为嫡庶的区分,就从五皇子变成了二皇子。
平时嘉临帝最宠他,什么都应,也把他宠的忘了嘉临帝除了父亲,还是个君王啊!
看着东方牧避开了眸光,卢谢水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血水一个劲儿的涌。
东方牧心慌极了,就想把卢谢水的嘴堵上,别牵连了自己。
但他年龄小、城府浅,就这会儿功夫,他那些神情和动作,明摆是和卢谢水的案子有牵连。
东方睿余光扫了,就看到东方牧的局促不安,对比东方玄不动声色的冷笑,显然东方玄也是看出了东方牧的不对。
东方睿又看向卢谢水。
带着血水的嘴开合,仔细的听,还是能听到他说的话:
“陛下,臣错了,罪臣对不起你……”
“求陛下赐臣一死!”
东方牧的担心是多余的。
卢谢水,作为一个为官多年的人,这时候怎么会把他咬出来呢?
东方牧可是卢谢水唯一活着的希望,只要他不把东方牧供出来,东方牧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把他弄出来,要是咬出来……
以当今陛下的性子,到底是直接两人一起处置了,还是说加倍处置了他,对东方牧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谁说的准?
这一会儿,嘉临帝的气也消了一些,不等他抬脚,旁边的随侍太监就来扶他。
甩开太监的搀扶,嘉临帝直接自己回到了龙椅,阴沉的看向如鹌鹑般低头着的文武百官。
“玄儿!”
“儿臣在!”东方玄被点了名,眉头一动,冷然的脸色却不曾变化,上前一步就拱手应诺。
“黄河决堤一案,坏朕根基,毁朕民心!”
“传旨下去,即日起,此案交给你和吏部共同审讯,不得放过一个涉案官员!”
“是!儿臣遵命!”东方玄眸里暗芒一闪而过,行了大礼,而后退在一边。
卢谢水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整个人看着狼狈如斯。
嘉临帝看也不曾看他,就又拧眉吩咐。
“睿儿!”
“儿臣在!”
被点到名,东方睿轻叹了气,拱手上前应诺。
“黄河决堤一事,汴州如今生灵涂炭,灾民流离失所,朝廷即日分发赈灾粮三千担,其他物资你回头列个单子,到户部支取,一切妥当、就到汴州去赈济灾民。”
“你是朕的太子,这件事,朕交给你是放心,也是历练,你明白吗?”嘉临帝的语气带着告诫。
这样说着是放心,其实还是不放心东方睿。
毕竟纨绔的名声在外,不放心也是正常。
只是,一个纨绔怎么能担得起赈灾这么大的事情?
东方睿想了想,又道:“父皇,儿臣……”
“就这么定了!”嘉临帝语气不悦,显然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