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很快觉察到男人和以往完全不同。
那么长时间, 不管她怎么撩他,他都以一副苦行僧一样的禁欲姿态示人。
这一刻, 他理智完全崩塌,仿佛变成了一个野兽, 用他灼`硬的桅杆,在她身体里掀起另一番惊涛骇浪。
凶猛的程度, 不亚于他们此前经历的那场海上风暴。
可是, 现在这样……仅靠着舵盘支撑,她有点难受啊。
季鱼抬头, 看向男人,想用眼神把这个信息传递给他。
他却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眼睛一直是闭着的。
幸亏, 不对, 不幸的是, 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敲门。
“船长, 你们还好吗?”是泥鳅的声音。
季鱼心猛然跳到了嗓口,双手紧抓住他的双臂,他也很有默契地放开她的双腿, 扯掉绑在两人身上的绳索,抱着她起身, 走向里间的小卧室。
“啊……”季鱼差点叫出声来, 被男人及时封住了嘴。
他竟然没有先把他的桅杆从她身体里拔`出`来, 直接抱着她就走!
他每走一步, 季鱼感觉身体被刺得更深一点,不痛,可这样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他们一进卧室,布帘刚合拢,泥鳅走到了门口,透过破碎的钢化玻璃往驾驶舱里看,自言自语:“咦,不对啊,怎么没人?”
海坤抱着女人,把床`上已经湿透的被子掀开,上面的杂屋都滚到了床里面角落,和她一同倒在了一堆杂屋的床`上,身体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她身上。
那一刻,季鱼感觉她那单薄的身体板,彻底被他戳穿了,灵魂也已经出`鞘。
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嘴被他堵住。
她想大口喘气,同样喘不出来,身体被他压得死死的。
最可怕的是,朴实的泥鳅,突然变得异常执着,继续用力敲门,大声问里面有没有人,声音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大。
季鱼真是服了这个男人,带着戾气的舌,在她嘴里扫荡了一遍,才退出,回了两个字:“有人。”
声音听不出有什么异常,但又很不对劲。
季鱼像是快要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气,作为一个顶级的自由潜水运动员,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想要呼吸的强烈冲动。
窗外,暮`色已经降临,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浅蓝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内。
门口敲门的声音停止了,继续传来泥鳅的声音:“船长,我和枇杷都没事,肖先生受了点惊吓,现在正在安抚中。底舱……”
声音突然欲言又止。
季鱼以为海坤会追问底舱怎么样,甚至和从前一样,只要船上某个角落出现什么状况,他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可现在,他从她身体里抽`退出来,跪在床`上,弯腰,一手撑在床旁边的桌上,一手打开抽屉,在里面翻动许久,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以后,他竟然……把他自己的裤子全脱掉了。
男人全身赤`裸,豹子般的身体,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她面前。
季鱼嗓子发干,明明躺在湿哒哒的床`上,连空气都是湿的,她却感觉像在沙漠里,干渴得厉害,浑身燥热。
她听到他撕塑料薄膜的声音,拆纸盒的声音,很快又是撕开锡纸的声音。
季鱼明白他要做什么了,瞬间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有些膈应,他这里怎么会有避`孕`套?
“船长,要没什么事,我去隔壁房间看看季鱼姐。”泥鳅似乎要离开。
“郑淙呢?”海坤再次出声,却转移了话题。
季鱼睁开眼睛,看着男人再次扑向他,立刻伸出一只脚,踩在他八块砖砌成的墙一样厚实的腹部,抵住他,不让他靠近。
“哪来的?”她朝抽屉的方向努了努嘴,声音里明显能听出不悦。
海坤没回答,外面泥鳅却回答了:“水手哥还在底舱排水,他没事,就是喝了几口海水,没什么大碍,不过……”
听到郑淙的名字,季鱼忽然想起,郑淙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往海坤的抽屉里塞了一盒东西。
她还问过他,是什么东西,他说是男人用的东西,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她当时没明白他笑什么,原来是这样。
季鱼把头往旁边一偏,用手挡住眼睛,掩饰她想要笑却强忍住不笑的表情。
海坤抓住她抵在他腹部的脚踝,张口咬住。
女人立刻转过头来,瞪着他:“痛。”
他完全不理会,咬了好几下,才放开,盯着她的脚,脑海里闪过她初上“鲲鹏”号时的情景,郑淙一直盯着她光着的脚看,这个细节当时就被他发现了。
“以后不许再光脚。”他像是在命令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季鱼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他不让她光脚了,无声地笑。
男人松开她的脚踝,用手抓住,掌心贴着她的腿,从脚踝往上,一直滑到大`腿`根,欺身压住她。
“看着我。”他声音很低沉,语气却笃定,“一直看着。”
“……”季鱼却把头偏向一边。
门口,泥鳅竟然还在,突然又发出声音:“船长,我好像听到季鱼姐说话的声音?她在里面吗?”
季鱼刚偏过去的头,立刻又转回来。男人嘴角一弯,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嗯”了一声,低头,咬住她胸前最上端的白色纱布,撕开一道口子,双手拽着口子两边,用力撕开。
被海水打湿的纱布,撕开时发出的声音,异常清晰。
季鱼眼睁睁看着他把一圈一圈绕在她胸前的纱布,全部撕开。
他一手伸进她后背,把她的身体微微往上抬,另一只手把撕碎的纱布迅速抽出,往地上一抛。
最终,她和他一样,身体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面前。
海坤低头看了一眼她赤`裸的身体,吞咽了几下被火烧得发干的嗓子,没有再起身,而是紧紧地抱住了她,很用力。
男人用他钢铁一般硬实滚烫的身体,碾压她似水一般柔软的带着些许凉意的身体。
皮肤应该是有生命的,可以呼吸,也可以说话。
两个人的皮肤这么紧密地贴合,也在密切地交流。
季鱼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一直放在枕头上的双臂,下意识地抱住了男人精`壮厚`实的身体。
门外,泥鳅突然又问了一句:“船长,季鱼姐在里面做什么?她是不是累了,在睡觉吗?”
“嗯。”海坤又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身体微微抬起,轻而易举地找到女人身体的核心。
“……”季鱼双唇突然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她脑海里闪过他们携手顶风行船时候的画面,最高的浪打下来,他下令让她往后拉杆,一直拉到底,他控制着航向和速度。
这一次,他同样是掌舵者,以最精准的航向,最快的速度,直抵她身体最深处。
季鱼依稀听到泥鳅说了最后一句话,既然她在睡,就让她好好睡觉,如果船长累了,也好好休息,他和枇杷准备好晚餐再来叫他们。
她还听到海坤说,“你不是没有爱人的能力,是因为没有遇到我。”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自信坦然?
季鱼说不是,她应该爱过什么人,那个梦里的男人。
结果,捅了篓子,他像个被激怒的猛兽,掀起一波又一波高浪,没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
被大浪冲刷过的驾驶舱,凌乱不堪,到处都是湿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海水的气息。
季鱼趴在堆满杂物的床`上,疲惫至极,身上盖着的薄毯勉强是干的。
半睡半醒中,她依稀感觉到身后的床空了,听到男人下床,穿衣服,搬东西的声响。门开了,他好像去了隔壁房间。
季鱼想睁开眼,看看他在做什么,但实在累得不行,连眼皮都不想动。
不久,脚步声又回来,床沿凹陷下去。
海坤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把女人抱起来,半躺在他身上。
女人双眸紧闭,长睫毛一动不动,双唇勉强动了几下,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词:“累……睡会儿……再……”
海坤嘴角上扬,俊实的脸掠过一抹红晕,把瓶口对着她的唇:“喝口水再睡。”
她显然干渴至极,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吞咽,一口气灌下半瓶水,才把水瓶推开,靠在他身上继续睡。
海坤把剩下的半瓶水几口喝完,把塑料瓶放回桌上的纸箱,连带毛毯,把女人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去隔壁房间。
季鱼双臂攀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胸口,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特别温暖,也能感觉到他们在移动,却还是懒得打开眼睛,只问他要去哪。
海坤没说话,抱着她回到她睡的房间。
这个房间受海浪影响最小,海坤没花多少时间,就把床整好,铺上了干净的床褥被套。
海坤把她抱上床,把她身上潮湿的毛毯抽掉,盖上干净的被子。
女人洁白的身体,像玉一样光滑。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覆在她脊背上,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下滑,女人柔软的身体,像无`骨的蚯蚓一样蠕`动。
季鱼转过身来,抱住他的手臂,往下拉。
海坤手滑到她的腰,停了下来,深呼吸了两次,平息体内还没烧完的火,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先睡,我去底舱看看。”
女人皱眉:“久吗?”
“很快。”
“哦……”
她松开他的手臂,抱着被子,侧躺着,鼻息均匀,安静得像只猫。
海坤嘴角上扬,看了许久,在她额上啄吻了一下,起身,把床的挡板合上,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