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站起身,张美洁指着绍宁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当初我就应该让你和你那个死人母亲一同死了,留着你有什么用?缺心眼一个不向着自己家人,还敢跟我动手了?你哪里来的胆量!”
绍宁狼狈的坐在地上,刚刚被拽住的头发连带着的头皮火辣辣的疼,头发都掉了好几缕,可见绍蓉有多用力。
站起身,绍宁看了看张美洁,又看了看绍蓉,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看什么看?我妈和你说话你听不见?装什么大尾巴狼,勾搭上个明星,我看你是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
“你用不着拿这种话埋汰我。”绍宁冷笑着说“你妈当初勾搭上绍振奇时,不也是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有脸美滋滋的站在这儿说那些丧尽天良的话,老天爷若是能听见,没准儿等你们出门就降下个雷活劈死她!”
话音刚落,张美洁眼疾手快的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绍宁连躲都没来及躲,甚至眼都来不及眨一下,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瞬间一侧的脸红肿起来,疼的绍宁嘴角都不自然抽搐了两下。
“你现在说那些话可半点用也没有,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和明星搞到一起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你户口本可还在绍家呢,要是你老实些,当心我和你爸把你不孝父母的事都捅出去,现在舆论这么狠毒,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今儿把符邵言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你什么事也没有,不然的话你就瞧好吧!”
手扣着衣袖,比巴掌更疼的东西数不胜数,绍宁瞪着张美洁,努力的想瞪出她的良心。
可她哪里有什么良心?都说良心被狗吃了,可张美洁的良心狗可不敢吃,那是黑透了的,烂透了的,不叫良心,叫黑心!
“呵。”绍宁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想利用我家老大,来救你们苟延残喘的荣华富贵?我告诉你,做梦吧!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你们这一家子黑心肝的东西,以后定是要下地狱的!”
绍蓉听不过去,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绍宁的侧腰上,接着抡起拳头就开始捶打绍宁的背,绍宁腰部吃痛,捂着腰差点摔在地上,被绍蓉这般捶打自然不肯忍让,也扶着墙还起手来。
对于绣花枕头,绍宁的实力可比她要强,每拳每巴掌都用足了力气,一只手扯着绍蓉的领子不撒手,另一只手也不在乎打的是哪儿,反正就是捶。
绍蓉也不让份儿,反手抓住绍宁的长发用力的扯,将绍宁的眼都扯的变了形,两个人的吵闹声在门外都能听见。
可不管绍宁的战斗力再怎么样,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张美洁肯定不愿见到自己女儿被人按在沙发上收拾的,撸起袖子也冲了上去,打的绍宁从沙发上跌落在地。
倒在地上想再站起是很难的事,两人完全压制着绍宁,打的她连还手都顾不得了,只好用力的抱着脑袋,想着护住脑袋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但绍蓉已经打红了眼,她坐在绍宁身上,用力掰开了她的手,一拳打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当即,绍宁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天旋地转一般,让她感到一种无力的恶心感。
都说绝境之人力量是最大的,绍宁就是这样。
用尽所有力气,绍宁也不再护头了,伸手扯住绍蓉的领子往下一拉,两人距离很近,绍宁咬着牙就开始往绍蓉的脸上抓,指甲抠着血丝让绍蓉疼痛难忍,大声叫喊着。
张美洁一看这可不成,自家女儿这张脸可是有大用的,于是急急忙忙拉开了自家的女儿,狠狠的踹了几下倒在地上的绍宁的肚子。
跑到卫生间,绍蓉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一道一道长短不一的红檩子,左眼下的皮肉都被指甲挠破了,差点左眼也受了伤,鼻梁处有伤,两边脸颊就更不用提了,说不定留下疤痕来都好不了了!还有几条伤口渗出了点点血迹,那滋味就像是被猫挠了一样,让格外爱惜脸蛋的绍蓉当即就疯狂起来。
“绍宁,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四面找了一圈,绍蓉的目光锁定在了一旁,抓起旁边用来养护头发的玻璃瓶装的满瓶护发素,绍蓉回到客厅,不顾张美洁的阻拦,举起玻璃瓶狠狠的砸在了绍宁的头上。
“完了!”张美洁猛地捂住了嘴巴,过了几秒钟后打了一下绍蓉的胳膊“你做什么!这样符邵言还能给咱们钱了吗?万一打出事了怎么办!”
看着奄奄一息的绍宁,绍蓉回过了思绪,也开始慌了神,手中的玻璃瓶掉在地上,但并没有摔破。
“怎么...我没想用这个打她的!不会死人吧?”
“应该不会。”张美洁这话说的十分没有底气,捡起那玻璃瓶跑到了卫生间,拿起毛巾认真的擦拭着“快,把指纹都擦干净,要是真死了咱们可就惨了!”
“对,对...”绍蓉失魂落魄的捡着地上的狼藉,努力回想着自己多碰到的东西,急的要哭出来。
而这会儿的绍宁并没有死,她还有意识,只是头太痛了,痛的她不愿动,也不愿睁开眼睛。
她能感受到有人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指来测她的鼻息,也能听见张美洁对绍蓉说“没死,她还活着!”,还能听见绍蓉询问用不用把她送到医院。
“送什么医院送医院,你疯了吗!”张美洁气急败坏的说“要是她死在了半路上,或者死在了医院里,那岂不是坐实你杀人了吗?缺心眼吧你!”
双手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绍蓉不知道绍宁眼下的情况,可看着她一动不动,气息很弱,好像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一样,可不就是要死了的样子吗?
“妈,我瞧着她是真的要过去了。”
“别慌,别慌。”张美洁努力的保持镇定“快,快些收拾,咱们赶紧走!”
之后的几分钟里,绍宁没再听见她们的说话声,只有时不时收拾东西的稀碎声音传进耳朵,再然后,就是两人关门的声音,绍宁能清楚的听见电梯门打开了,两人进了电梯,之后一切都安静了。
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天花板好像在打转,绍宁摸了摸刚刚被砸的地方,热乎乎的,湿湿的,好像被热水浸过一样,鼻腔里有很浓的血腥味,呛人,绍宁想堵住鼻子,但她做不到。
这种感觉犹如整个人陷在水中,陷在周遭无人的泥藻里,她想动一动,但是她动不得,她想逃出去,可她逃不掉,四周都是浓雾,她睁不开眼也看不到任何人,嘴巴里不舒服,鼻子里也不舒服,勉强把嘴张开想呼吸,可舌头却有些发麻,麻的让她心慌。
头疼欲裂的感觉让她一度认为,自己可能是要死了。
是要死了吗?绍宁能感受到心跳的厉害,好像在提醒自己命不长久一样。还能再见到老大吗?外婆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还没尽到孝心,她好不甘心!明明已经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了,明明再过几天老大就要回来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耳侧,但是绍宁感觉不到泪痕的湿热,她怕的厉害,哪有人是不怕死的呢?
但这屋里空无一人,哪里会有人帮助她?哪里会有人来救她?
眼睛不受控制的闭上,她好像睡着了,做了个梦,梦是噩梦,她梦见了张美洁,梦见了小时候住的那个漆黑一片的屋子,梦见了自己的母亲,梦见了绍振奇一次又一次冷漠的表情。
梦里的母亲一如去世那年一样,喜欢穿一身宽大的睡裙,长发有着漂亮的自然卷,笑起来时格外美丽,像一朵美丽洁白的栀子花。
可张美洁那样若隐若现的恐怖脸告诉绍宁,这并非是一个思念母亲的梦。
好像隐约间她能听见有人在哭,有人在碰她,耳边救护车的声音像极了自己母亲去世的那天,声音很大,吵的她闹心,紧闭着的眼努力的想睁开,看清身边的一切,可她无能为力。
再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了,意识回过了一些,左手右手各打着一个点滴,还有护士在用针管往点滴里打药。
孟瑾瑜哭的眼睛红肿,像是两颗大核桃,孟瑾恒被吓得脸色惨白,他肩上的血迹十分刺眼。
难道她被人救下了?被孟瑾瑜和孟瑾恒姐弟两个救下了?
当时两人吃过早餐,正往绍宁的房子那儿走,迎面撞见了张美洁和绍蓉鬼鬼祟祟的出了单元门,四人迎面碰上了。
孟瑾瑜知道绍蓉,对于这一对母女,她可是亲眼见过的,见过没有符邵言时,她们是怎么欺负绍宁的。
孟瑾恒更是对绍蓉有印象,当时绍蓉诬赖他撞坏了她的包包和包里的东西,想敲诈他一比,当时还是被符邵言解的围。
“你们来做什么?”孟瑾瑜看着脸被抓花了的绍蓉,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判断“你们把宁宁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