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脑袋的疑惑,拿破仑走过了下面的受降仪式。
把象征他指挥权的舰队认标旗和他的司令佩剑交给了文复,并且保证他的所有舰只和人员都应从文复的安排。
其实这些都没有多大实质性的意义。因为所谓舰队,只有一艘还算主体部分没有毁坏,其余的不是沉没,就是机房和炮塔被炸,已经彻底失去了航行和作战能力。
倒是舰上的人员,别管是先期落水的风帆船船员,还是后来落水的铁甲舰船员,都有相当比例的死亡;但是更多的只是落水而已。
如果战斗持续,谁也没有空闲去救他们;如果完好的舰只撤走,他们也不可能自己游回去,其命运几乎是毫无例外地死亡。
现在不同了。后面的战斗很快就结束,而且法军舰队司令也很干脆地投降,这些落水人员实质上已经是俘虏,文复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况且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水兵,救上来如果能参加文复水师,将会是极大助力。
即使不是从价值考量,天国的政策也必须把他们救上来。
所以,拿破仑一举白旗投降,包围敌舰的那些船只马上开始救援这些落水的士兵。
文复和拿破仑此时已经在旗舰的前端,坐在那里一面聊天,一面注意正在进行的救援。
看到自己已经基本无望的属下,被一个一个地救起,拿破仑心里升起阵阵感动。
受降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这时感激的话语从他口里不断涌出,体现了法兰西人热诚友好的一面。
他当时心志消沉的原因,也是因为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将士,转眼就阴阳两隔,故此他觉得失去了人生的绝大乐趣。
现在这些人又被拯救,他的心也跟着上浮。因此,他向文复表达了自己对此的感谢。
文复简单地告诉他,不用谢,天国的政策本来就是如此。
又一次听到天国,而且有这么好的政策,这么强大的军事力量,这么先进的海军装备,拿破仑更加想弄清楚了——这天国到底是什么国?
接着他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文复一怔,他还以为这拿破仑应该一清二楚呢。想给他解释,又怕一时解释不清,就想起了麦轲。天国,从名字,到内容,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还是让他来解答吧。
他这样一想,麦轲已经透过灵犀一动知道得一清二楚,顷刻就来到了二人的眼前。文复为麦轲简单介绍以后,就把这个难题交给他。
麦轲用流利的法语和拿破仑互道久仰,然后看到了那些正在进行的抢救,说了一声:“回答问题稍后进行,救人要紧!我先去把这些人救回来!”
说着飞身掠过海面,在整个交战的区域巡视一圈。这一圈下来,不但所有负伤待救的人被捞了起来,连那些已经沉入水底,但是还没有死绝的人也都被捞起。
灵犀一动的辨别能力和搜寻能力该有多强,所有还有一丝希望的人都被找到,总到了伤员集中的甲板,就在双方旗舰的不远处。
拿破仑一看,不禁热泪盈眶!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被捞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最终的救,总比石沉大海,尸骨无存要好得多。
这时候,麦轲没有丝毫停顿,马上开展治疗。
这个程序没有给他们增加能力,因为哪怕用时再短,也要占用时间,而那些频临死境的人正在等着他施救。
一圈下来,所有负伤的人,包括刚才麦轲打捞上来的人,也包括以前得救的那些人,还有那些一直在舰艇上,没有落水但是负伤的人,全部得到完全的医治,一个个健康如初了。
这一来,把拿破仑这位年近五十,非常稳重的人,高兴得跳了起来,这个太也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粗略一数,这场大战下来,所有的军舰被毁,一共一百二十四艘,包括那四艘“后拿破仑”舰型,只有最后一艘损害的程度轻一些,但是也无法再继续服役了。
而全舰队五千人员,却只造成二百五十人死亡。这些人都是直接被炮弹命中的倒霉蛋,都是当场就死彻底了。
现在这个投降就非常有意义了!
从拿破仑一方说,这么多生命得以挽救。
从文复这边说,所有得到挽救的生命,都是将来自己舰队急需的好劳力!
能留下一半就好!
两人都在兴头上,谈话就变得非常融洽。
这是麦轲忙完了,就朝这边信步走来,然后扯过一般椅子坐下。
喝完水,抬头一看,两个人都在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难道我脸上有花吗?”麦轲不解地问。寻而又明白,这是被自己的高速高效拯救给震撼的。即使文复也从来没有切身了解过麦轲的这项操作,拿破仑就更别提了。
“对了,刚才你不是问什么是天国吗?”麦轲见这二人还在盯着他看,实在受不了,赶紧转移话题。
这次转移的比较成功,拿破仑这才想起这个天国问题才是最基本的问题,赶紧问:“是呀,天国事什么国?”
“拿破仑弟兄,你不会不是基督徒吧?还问出这样的问题?”麦轲一道这里,就知道这位拿破仑是主内弟兄,他不会不懂天国事什么,只是没有把圣经中天国和现实联系起来。
“我当然是基督徒,而且我的信仰很纯正,改革宗的规正神学,我最佩服加尔文!”说起这个事情来,拿破仑可以说它个三天三夜。他自己如果不是一直在海军干,走就去当牧师了。
“我们天国这里的天国就是圣经中的天国,而你看到我们的今天所展现的、所做到的就是天国的实际生活状态。”
原来就是圣经中的天国,可是圣经中有说把天国地上吗?别是异端邪教吧?
不过看他们的作为,可是非常好的。
强大的海战实力不说,这救死扶伤、优待俘虏可真是仁善之举;这些人能做到这些也就基本符合天国的要求了。
想到此,他不禁心神大震——难道这是我追求的理想之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