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何氏见小兰被带走,自己又撞破了头皮,一时急火攻心晕倒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恰巧她身旁守着的那个妇人出门方便去了。
何氏就从炕上下来,又在自家厨房里摸了一把菜刀揣进怀里藏着。
何氏心疼女儿,她虽然是小门小户的过活,可统共就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心肝宝贝样的疼爱。
小兰虽说不能像花朵般的娇养着,却也是何氏的心肝肠肉眼珠子。她哪儿能看的了小兰手半点委屈!
何氏就这样顺顺当当走出了石头村,一路上竟也没遇见什么人。
她此行前去黄家,就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
要还钱,她现在是万万还不出来的,其实细论起来,她这些年已经将欠下的本金还清了。
可是那高利贷利滚利,眼看着窟窿是越来越大,何氏这下才真的没辙了。
何氏木着张脸脚下生风地赶路,她心中憋着一口气,一路上都走得飞快。
黄厚德以为何氏终于愿意还钱了,亲自在院子里见她,“怎么,女儿被抓了才舍得拿出你那些个体己啦?”
何氏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了,求黄老爷再宽限几日吧。但凡我能拿得出一个子儿,今日也不会让您绑走我家女儿。”
黄厚德靠在摇椅里剔着牙,“你今日在我手下脸上挠了几个血道子,我还没跟你算药费呢!你倒有脸再来让我宽限时日。”
何氏额头重重在地上一磕,“小兰年纪还小,她爹造的孽,我这个当娘的愿意承担,求黄老爷别把小孩子牵扯进来。”
黄厚德冷笑,“小孩子?你女儿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才最值钱呢,你怎么承担?你这样的老妇,不过是几百钱的买卖,还未必有人肯要!”
何氏慌张地抬起头来,“黄老爷要将小兰卖去做丫鬟?”
黄厚德嘿嘿笑着,“做丫鬟?老爷我给你女儿想了个更好的去处!有衣裳穿,有花儿带,每日锦衣玉食,做得好了,还能有使唤丫头给服侍着。”
站在黄厚德身后的两个手下都发出了窃窃的笑声,这种所谓的好地方,还能是哪儿?不就是窑子呗!
何氏并非一无所知,她听黄老爷这么说,瞬间脸色煞白。
黄厚德自以为好言相劝道,“你家男人欠了那么些钱,指望你也是还不清了,我已经宽限了你这么些年也算仁至义尽。你女儿卖了丫鬟能值几个钱?我瞧着她模样还不错,年龄也正鲜嫩,青楼里卖了再不赎的死契,应该就能还清那些欠债了。”
何氏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嘴唇颤抖着说,“你要将我女儿卖去窑子里?”
黄厚德笑着点头,“是啊,以后她就不用跟着你过苦日子了,你女儿去享清福,你也能还清你们家的债务,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么!”
“呸!”何氏一口浓痰直啐到黄厚德胸前,顺着他绸衫前襟往下流。
还没等黄厚德和他那两个手下反应过来,何氏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掏出菜刀。
“我去你娘的享福!你他娘的怎么不把你老娘、老婆都送去享福!今若不将我家小兰放出来,老娘就算死在这,也要拉你垫背!”
何氏说着,手中的菜刀毫无章法的劈了过去,一把菜刀舞动的虎虎生风。
大有一人拼命,万人莫敌之势。
黄厚德在手下的保护下连连闪躲,“疯了!疯了!还不将这个疯女人给我绑了!”
黄家的夫人和几个小妾听到前院的动静,都急急忙忙扶着丫鬟跑出来。
全围在黄厚德身边嘘寒问暖,一时间莺声燕语百般贝女儿,她怎能让小兰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何氏猛然爆发出一股力量,甩开两个家丁的钳制,飞石一样向黄厚德弹射过去。
“啊!!!”黄厚德身边那些娇滴滴的女人都惊声尖叫。
可被撞得飞出去的,却不是黄厚德,而是何氏。
只见她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老远,后脑勺磕在门口的青砖台阶上。
黄厚德方才为求自保,胳膊用力推搡格挡了一下,没想到何氏会摔出去那么老远。
他厌嫌地皱眉喝到,“过去看看,将这个女人直接丢出去关门!”
一个家丁走过去,却看到何氏闭着眼睛躺在那不动了,她后脑勺下面洇出暗红色的鲜血,血迹在青砖地上渐渐扩散开来。
那家丁蹲下身子,手指打着颤在何氏人中那里探了探。
这一探,家丁吓的腿软,颤声道,“老爷……不、不好了。”
黄厚德不耐烦地说,“什么不好了!”
“这女人……她、她好像断气了!”
“什么?!”黄厚德也被唬了一跳,他虽然做着伤天害理的勾当,可是手上却没出过人命官司。
“你快仔细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
家丁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真的,大约是脑袋磕到了台阶棱角……”
黄家的房子一看就是富户才能盖得起来,就连青石砖的外墙都刷的雪白。
尤优和尤峰已经到了黄家门外,院子门是两扇清漆刷过的,黄灿灿的木头门,门檐下还砌着蝙蝠砖雕,看上去与普通农家大为不同。
院子里十分安静,这让尤优怀疑何氏到底有没有到黄家来。
院子门开了条缝隙,并没有从里面拴着,尤优给尤峰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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