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妍这话让人听起来摸不清她的实意,不知道她是想夸说雨虹跟韩宇很恩爱,能这样相互维护呢?还是生气雨虹不该在作为她是娘家人面前这样维护韩宇?
妹妹雨妍边说边嘟起了嘴,虽然看着像是生气了,但是,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却很可爱,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
在雨虹的记忆里,小时候的雨妍脸是圆圆的,扎着两个小小的羊角辫,肉嘟嘟的小脸嫩白如香葱断儿。
小嘴儿很会说话,也很爱笑,最会撒娇啦,每次姜滔滔的父亲姜大洪到家里来窜门,她就扑进他怀里向他撒娇儿,好像他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眤劲。
所以,姜大洪自小时便也特别的疼她,把她当成自己女儿般地疼着。
此时,的士飞驰在从省城到县城的路上,雨虹的父亲现在在县城的医院里,因为雨虹出逃厦门时给哥哥打过那样的电话,所以哥哥雨坤没有把父亲送去韩宇姐夫的医院,而是在另外的医院里。
为了节约时间,韩宇没有去大学城出租屋那里取车,而是一行四人一起坐上了的士。
沿路高山流水,伴着一轮弯月,弯月淡淡地悬挂在高空之中,银浑淡洒,窗外树影山峦若影若现,四野朦胧一片!
的士内,刚刚雨妍和韩宇的话题因为雨虹的打岔没能继续下去,其实也没有必要下去的意义,因为那些话根本表达不了什么,每个人内心里的感受都是说不出来的。
姜滔滔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韩宇搂着雨虹坐在后座处,雨虹的旁边坐着妹妹雨妍。
姜滔滔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悄悄打量着雨虹,而雨虹却只是详装假寐,而从韩宇的角度看后视镜中的滔滔,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和神情。
雨妍把头抵在车窗上,睁大了眼睛努力地向外看,而车窗外只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模糊暗影,朦朦胧胧一闪而过。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内心里是何等的纠结,看着滔滔面对姐姐雨虹的沉默,她便知道:他对她依然是难已忘情的。
虽然春节回去后,她跟滔滔的关系已有了实质性的变化,但是,这并不代表滔滔便忘记了雨虹而真的爱上了她。
此时,滔滔愿意为了她父亲的病陪她回家,那也不过只是因为滔滔在负起一个男人应该负担的责任罢了。
刚刚他与雨虹初见时的那一抹激荡的眼光,其实早就已默默收入她的眼底,那样的眼神,滔滔从来不曾给予过她!
……。
4个多小时的车程慢慢接近尾声,县城的夜灯透过黑暗远远地露出来,就像夜空中的满天繁星,斑驳而又稀疏。
在4个刚从繁华大城市中因亲人的病痛而返还的人眼中,显得是那么的暗淡无力,毫无生气!
的士司机问:“您们要到哪儿!”
“县财政局!”
“民族医院!”
韩宇和滔滔两人同时开口。
“到底是去哪里?”的士司机有些不耐烦地,深更半夜里跑了4个多小时的路程,而且还是七弯八拐的沿山随水路,所以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先去县财政局,我们放了行旅再去医院!”韩宇又道。
“不用,直接去医院,行旅的东西我们随时需要用!”姜滔滔又道。
雨虹跟雨妍两人不动声色地互看了一眼,完全没想到,两个大男人居然在这么小的一件事上便这样扛上了。
雨虹赶紧紧紧地捏了韩宇的手一把,并把自己的脸往他怀里揉了一下,软声道:“不然我们也直接去医院吧,先看看爸爸的病情怎样,再安排,好不好?”
韩宇看着怀里的可人儿,内心里气性瞬间全消了。
他场声对司机说道:“我们去民族医院!”
姜滔滔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的这些互动,内心里一阵凄伤闪过:如何做才能让雨虹亦会这般地待他呢?
民族医院内,雨虹的父亲赢弱地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吸着氧气,眼窝深陷,双眼紧闭,肌肤暗黑,整个身子已瘦得只剩下一皮薄皮了,裹在身上衬出周身的骨头施虐地突起……。
雨虹、雨妍一看便忍不住泪水潺潺而下,俩人快步扑倒在父亲的病床前泣不出声!
半晌雨虹才问雨坤道:“哥,前些日子爸爸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呢?”
雨坤也红着眼睛道:“长期饮酒造成的,发作的时候便是肝癌晚期了,所以现在……现在就等着你和雨妍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雨妍哭着叫道:“不就是喝点酒吗?至于这么严重吗?哥,会不会是查错了,把爸吓着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呢?”
雨坤听了,泪水也滴了下来,道:“不会错,妍妍,爸爸的病……平常他不听我们劝……!”
正在此时,他们的父亲似是从沉睡中醒转了似的,他颤抖着慢慢地眼开双眼,目光浑浊无神,他缓缓地转动着眼珠,四处搜寻着,嘴里轻轻地唤着:“雨虹……雨妍……”
两姐妹赶紧跪着爬向父亲的面前。
父亲缓缓地向她们伸出手来,一边握住一个,眼中淌下浑浊的清泪,哑着声,轻轻地,断断续续地道:“对……不……起,看……不到……你俩……出嫁了……!”
然后轻轻转头四处搜寻,嘴里唤着:“小宇……!”
张韩宇一步跨过去,捏着雨虹的手一起握住他瘦弱的手臂,沉着声音叫了声:“爸,我在呢!”
“雨虹……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是的,爸,您放心!”
“我……不……放心,高攀……了,她会……受……委屈……!”
“不会的爸,我会护她,爱她的!”韩宇承诺着说。
“……哦……!”雨虹的父亲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无耐而不舍的叹息!
一旁的雨虹早已泣不成声!
接着,他松开了雨虹和张韩宇的手。
稍悄用力,两只手都转向了雨妍。
他紧紧地握着雨妍的手,似有千言万语,然而却久久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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