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开口叫青玉,嘴巴却被人捂住了。
腰上一阵尖锐的刺痛,耳边是虚弱低沉的男声,“你答应我不出声,我就放手。”
瑾瑜此时无比后悔没有让京二搜自己的房间,就算那一床金子被发现,也好过丢了命!
有钱有个屁用!没命花还不如没钱!
“你放心,只要你不声张,我不会伤害你的。”耳旁的声音带着些变声期的低沉,瑾瑜猜想这人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她轻轻点了点头,那只手果然松开。
“你是刺客吗?”瑾瑜小心的看他。
“不是,京二不是来搜我的。”瑾瑜从这人语气中察觉这人和京二很熟。
腰上的刀还没有离开,那人微微脸红道:“把你的亵衣给我。”
瑾瑜一惊,亵衣就是贴身的肚兜了,这人不是有恋童癖吧?
“快点。”腰上的刀更进了些,瑾瑜怀疑自己的皮肉已经被扎破了。
瑾瑜缩了缩身子,防备道:“我还小,才十岁…”
虚报年龄不是罪…
楚辞哭笑不得,那些不自在也去了大半,“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听到这种话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瑾瑜不动,抿了抿唇,“我绝不对外声张便是。”
楚辞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我忘了,若是别人察觉,那你就真跟刺客一伙了。”
瑾瑜这才看到他的正脸,星眸熠熠,唇色苍白却不影响他嘴角的讽笑,鼻梁高挺,也衬得他的脸菱角分明。
瑾瑜咬唇,她这算什么?
人在家中坐,贼从天上来?
躺着也挨砸?
药箱里的东西不少,楚辞脱下衣服,他背上赫然是一道从肩上斜贯到腰间的伤口。
瑾瑜吓了一跳,忍不住道:“你这要消毒啊,不然肯定会细菌感染!”
“感染?”楚辞皱眉看她。
“就是不容易好起来。”瑾瑜抿唇,“我房里有酒精,你要是信我…”
没等她说完,楚辞已经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瑾瑜跳下床,拿了酒精回来,就见楚辞已经趴在床上,她抽了抽嘴角,这货估计也是个让人伺候惯了的主。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坐在床边用巾帕沾了酒精往他伤上滴,“你忍着点。”
背后火辣辣的疼,楚辞皱眉,想到她白日里几句话把京二说的避如蛇蝎的样子,偏头看她,“你莫不是故意的吧?”
瑾瑜冷了冷脸,没搭理他。
就当好心被狗吃了。
楚辞没听到回话,转了转眼珠,就见瑾瑜抿着唇一脸认真上药的样子。
心底涌上一种不知名的感动,他低声道,“我记得这楼子里的老鸨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吧?”
瑾瑜抖了抖手,这人别是原主母亲的什么亲戚吧?!
微凉的指尖触上男人火辣辣的伤口边缘,楚辞偏头看她,眼里是莫名的情绪。
有了亲戚这个猜测,瑾瑜吓得瞬间没了怨气,她抬眼见男人正盯着自己看,惊惶的摆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淡淡的收回视线,楚辞低声道:“无妨。”
瑾瑜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小心翼翼的用酒精沾伤口。
楚辞红着脸将头偏向另一边,直到瑾瑜将伤药敷好,“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天气越来越热,也不要包扎太厚,卧床时这样就好。”
楚辞不在意的点头,心中正忐忑晚上是否要和她同榻而眠间,瑾瑜很不识相的开了口,“你伤口处理好了,可以走了吧?”
第五章奶娘的叛离
楚辞原本温软又惶惶的心思,被她一句话打的七零八落,“谁说我要走?”
瑾瑜愣了愣,点了点头,“也对,京兆尹府那些官兵还没走,你先休息一会,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叫你。”
楚辞坐起身,“京二不是来搜我的!”
“…”呵呵,骗鬼呢!
仿佛猜到她不会信,楚辞瞥了她一眼:“我得等伤好了才能走。”
!“那怎么行!”瑾瑜皱眉,“你在这里,万一他们再来搜,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完全无视了瑾瑜皱眉抵触的样子,楚辞摆了摆手,“我先睡了,你随意!”
他说完就趴在床上歇下,还很贴心的给瑾瑜留了半个床的地方。
第二天青玉来敲门,瑾瑜迷蒙的抬头,便察觉自己浑身酸痛。
青玉端着脸盆推门进来,见她伏在桌子上,震惊道,“小姐!您不是在这睡了一夜吧!”
瑾瑜就势点了点头,捏了个谎:“昨夜梦到母亲了。”
青玉老大人一般叹着气,“您别难受,咱们楼子早晚会好起来的,沈家也不过就是皇商而已,难不成还能只手遮天!”
瑾瑜皱眉看着青玉,唇角咕哝着:“皇商…”
青玉以为她是在和自己说话,回道:“对啊,要不是沈家的女儿得了皇上青眼,又怎么可能发展这么快,还搭上了宫里做生意!如今还盯上了咱们楼子!”
“得了皇上青眼…”瑾瑜努力理清楚当朝势力,她从里间的书桌上拿出一沓纸来,开始让青玉讲述,自己画人物关系图。
只是青玉也知道的有限,瑾瑜看着残缺的图纸,有些沮丧,除了沈家那位贵人,她努力从里面找出能对她有利的人物,却没什么发现。
青玉退下去准备早膳,楚辞从屏风里面出来,他伸手抽出瑾瑜手里的碳条,开始重新描画任务关系图。
直到一柱香后,瑾瑜才打断他,“你不用把每个人的产业都画出来,我就想知道哪个皇子和璃王不对眼。”
“璃王人缘太差,不过最针对他的莫过于太子。”
“除了太子呢?”瑾瑜又问。
楚辞看着眼前小女孩,很不想打击她:“我觉得几个皇子乃至王公贵族,没人愿意为了你得罪一个正当受宠的王爷。”
瑾瑜郁愤,却察觉白天看这人更是觉得他骨相清俊,还带着些矜贵的禁欲范儿,加上十八岁上下的少年派干净,显得无害又精致。
“啧啧!”她伸手勾起男人的下巴,“其实我没必要非去找关系走路子。”
楚辞蹙眉疑惑的看她,瑾瑜一本正经,“我把红楼改成小倌馆,捧你做头牌,一定能压青楼一头。”
楚辞几乎要吐口老血,要不是他身受重伤,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出现在京城…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斜她一眼,“我宁死不从。”
瑾瑜笑得灿若夏花,“那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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