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药材,市面之上不过三个铜板罢了!你们非要一两金子,你们这种做法跟杀人越货的强盗有什么两样?”愤怒的群众高喊道。
其他人也因为此人的带动,一个个踊跃发言,你一言,我一语,展开了对于医师的声讨。
“就是!真是喝人血啊!”
“要不是仗着有人撑腰,哪里敢如此嚣张!狗仗人势!”
“就是啊!这年头谁还在乎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啊!”
“现在是病也病不起,死也死不起啊!还不如到前线去,舍了这条命,没准还能捞个爵位!”
“想的美啊!爵位就是那么好捞的!东方各国的士兵,也不是泥巴捏成的!”
医师见大伙你一言我一语,也是无可奈何,站起身来怯生生的说道:
“诸位高邻!在下在这里也不过是混口饭吃,实在没有办法啊!”
大伙见医师也是老实巴交的人,这脾气自然是更加的火爆,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大吼一声:
“让李归这个龟儿子出来见我们!”好家伙,就这一嗓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自来看热闹的,哪有嫌事小的,一看有人指名道姓的约了李归,有几个搅屎棍子,随即附和道:
“叫李归出来!
“叫李归出来!看看龟儿子是怎么解释!”几个人已经急不可耐的喊了起来!
喊话的声音惊扰到里面的管家李二,李二放下手中的账本,对随行的小厮说道:
“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在这里闹事!走,看看去!”小厮们听到这里,一个个的寻找趁手的家伙,拿在手中壮胆,自从那天在神医扁鹊的医馆里,被人教训了以后,这些小厮们安分多了,只是今天是别人闹到自己门上了,再安分也得出来说说话不是,要不然还是个爷们吗!
说话的功夫只见李二手里拿着一把紫砂壶,边喝茶边往这边走来,一身绸缎夹袄,脚下一双皮靴,迈着八字步,派头十足,悠闲惬意。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手里提留着鸟笼,笼中一只八哥,只见这八哥通体乌黑,矛状额羽延长成簇状耸立于嘴基,形如冠状,头顶至后颈、头侧、颊和耳羽呈矛状、绒黑色具蓝绿色金属光泽,其余上体缀有淡紫褐色。
两翅与背同色,尾羽绒黑色,除中央一对尾羽外,均具白色端斑。
一双小眼呈现出难得的橙黄色,小嘴乳黄色,双脚黄色。这八哥最是聪明,在丛林间可以模仿其他鸟类的鸣叫,和人待久了还能讲几句简单的人言,只见这八哥口中叫喊道:
“谁找死!谁找死!谁找死!”
背后是十几个手拿棍棒的小厮!
方才闹腾最欢的几个,这功夫你倒是出面啊!虽然李归没有出来,这李二最起码也是李府的大管家,说起话来还是有些作用啊!不!不!大伙儿心中还巴望着,他们能够出面替自己说句公道话,没成想他们才不这样做来。一看李二出来,一个个眉飞色舞的献媚道:
“二爷!您来了,您老可好啊!”
“二爷!这大冷的天,您不好好待在屋里!”
“就是啊!您老要是冻坏了身子,小的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急症,该找谁去啊!”
别看这李二是李府的奴才,在这些人的眼里绝对的是爷啊!别看这些人,使出浑身的解数,讨好李二,人家李二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他们的这番举动,倒是让围观的群众鄙视的不行,一个个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这个动作有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也就是俗话说的‘戳脊梁骨’。
倒是为首的男子是个真汉子,看着这些人如此做派,也是心生厌恶道:
“呸!没有骨气的东西,妄在世间为男子!”这几个趋炎附势的人,一看有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辱骂自己,一时觉得自己所做之事,差强人意,羞臊的不再言语,直往人群里挤,恨不得地上有缝,钻进去。
李二一看,心想‘原来是你在挑头闹事啊?’,只见眼前之人,穿着普通,并无华丽装束,细细看来倒觉得器宇轩昂,眉目之间有股超脱常人的不俗之气,让人看过不觉得一震。自从那天被打之后,这李二也是学乖了不少,换做以前早就开始动手殴打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二见眼前之人,气度非常,心底多少有些顾虑,开口试探道:
“公子!别来无恙啊!”
来人一看不是李归,开口说道:
“让李归出来见我!”
身后的八哥喊道‘谁找死!谁找死!谁找死!’李二一见来人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主人,看来来头不小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回头吩咐道:
“来人啊!快给公子看茶!”
随即献媚道:
“公子!我家主人,近来几日身体不适,恐怕,恐怕无法相见!”略显难为的颜色。
“想那李醯也不过是个看病抓药的郎中,李醯的儿子!难不成比他老子还要有谱?”来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二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哎呀,得亏了方才没有遭次,听这人言语,看来是来头不小啊!我家老太爷的名讳,丝毫不惧,如此指名道姓,看来不是宗室贵族,就是封疆大吏,得罪不起啊!得罪不起啊!’
李二赶紧陪着笑脸说道:
“公子稍稍歇息片刻,我这就派人到后堂请我家主人出来,您稍作歇息!”
“茶怎么还没端上来啊!”李二愤怒的呵斥道。
“谁找死!谁找死!谁找死!”八哥又在喊道,李二赶紧用手拍了一下,使了个眼色说道:
“狗东西,谁让你把它带出来的!还不赶紧提回去!”
小厮见李二发了火,也不敢顶嘴,赶紧提溜着八哥往后院跑。
一会儿功夫茶也端了上来,来人也不客气更不言语,端起来就喝,随即说道:
“这么多人,等了这么久!就我自己有茶喝?多不合适啊!”
李二一听,好家伙,看来是背景挺硬,要不然怎么敢如此说话,赶紧过来陪着笑脸说道:
“公子!不忙!不忙!我这就让小厮们给在座的每人送一碗茶!”
来人也不言语,只是点头称是!李二赶紧催促手下小厮去烧水,上茶,方才还手拿棍棒的打手,转眼之间就成了烧水劈柴的小仆人,不多时,只见一碗碗红茶奉上。
寒冬时节,人体生理功能减退,抗病能力有所下降,红茶可暖胃御寒,同时增强抵抗力。作为医家的李府自然懂得养生的道理,一时之间,茶香满屋!
来人见李二招待还算周全,只是这李归迟迟没有出现,不耐烦的问道:
“李归怎么还不来啊”李二以为自己一通忙活,将他打发欢心,赶走就完了,没成想此人,就是不走!看来只有请自己的主人出面摆平了!
“小的已经打发人去请了,想来一时半会就能来到!公子稍坐下,公子稍坐!”李二赶紧陪着笑脸说道。
“你自己去!赶紧的!”来人生气的说道。
“小的不是还得在这里伺候公子不是?”李二一再推诿道。
“嗯!...”来人看着李二,并未有过多的言辞,只是这双眼睛太过犀利,仿佛能够洞悉世间的一切,对方没有任何隐藏的机会。
“是!是!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李二赶紧往后院跑去。
话分两头,话说太医令李醯一大早就去了太医院,昨夜宫里传来旨意,说是今日秦王狩猎,务必安排好随行的太医,李醯自然不敢怠慢,天未亮就匆匆出发了。
李醯走后,李归也就不再坐堂就诊了,抽了个时间溜进小妾的房间里,此时小妾还在酣睡之中,李归蹑手蹑脚地靠近,肥胖异常的李归,如此轻巧的动作,如同贪吃的狗熊接近最爱的蜂蜜,想想都让人觉得滑稽可笑,李归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来,惊扰了自己的小妾,走到床前只见
鸳鸯被里梳红妆,
呼之欲出好思量。
双峰本就秀色地,
惹得心猿似马狂。
自那日在秦越人的医馆里,小妾表明了身份,不知怎么这个消息反倒传到了李醯的耳朵了,李醯觉得脸上无光,羞臊不堪,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大秦帝国的太医令,也是有权势的人物,自己的儿子再怎么不争气,也不能给自己弄个妓女回来当儿媳妇啊,想想都觉得别扭。
本打算,让李归将这女子送回齐国,李归虽说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没成想还没等李归开口,这小妾倒也是个烈性的女子,一听自己要被送回齐国,哪里还肯就范啊!
使出了看家的本领,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时之间,搞的整个李府上上下下,乌烟瘴气,李归也跑到自己父亲这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情。李醯一看也觉得如此闹下去甚是不妥,如果真出了人命,那可不是小事,咸阳城里法度森严,‘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医令。
再说当初迎娶的时候,李家人将请柬散发的到处都是,就差打扫街道的杂役没发了,咸阳城里但凡和李家沾亲带故的,生意有来往的,一起共事的,一起喝过茶的,一起吃过饭的,打过照面说过话的,没有一个落下的,李家从中光是彩礼,就收的不计其数,大赚了一趣÷阁。
咸阳城里是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真要是出了人命,李家的名声可算是坏了,怕还要受到廷尉府的盘查。
其实这李醯是多虑了,就他们父子的所做所为,哪里还有名声可言,但是人就是这样不自知,不是有个俗语叫做,当着绿茶婊还想立牌坊。
贞节牌坊在封建社会是为了表彰那些死了丈夫常年不改嫁,或者自杀殉葬的奇女子,李醯父子如果是女人的话,估计都是青楼里老鸨子级别,从基层干起的管理者,哪里还有什么贞节可言!
这种人还想立一块贞节牌坊,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啊!但是人家不这么想,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忠贞烈女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