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回答了卫齐的话后便突然答应过来,他看着卫齐笑道:“小娃娃心思够缜密的,连我这老家伙都上了你的套。”
卫齐挠了挠头,想要对老人拱手却才想起自己没有了左臂。心头苦涩之余,卫齐还是道:“老前辈莫要介意,小子只是心头太好奇了。”
“小子,你的断手在身边没?”
老人看出了卫齐刚才眼中闪过的一抹失落,所以问道。
卫齐被老人这一问问得摸不着头脑,紧接着他便摇头道:“走得仓促,断手并没有捡走。”
老人叹了一口气。
“老前辈,怎么了吗?”卫齐感觉有些不对,于是问道。他总感觉老人有什么话要说。
老人道:“如果你的断手在身边,我应该会有办法帮你续上。只可惜你并未带走,所以你的手臂也不能恢复了。”
本来以为卫齐会追悔不已,老人却没料到卫齐竟然洒然一笑:“不必麻烦老前辈,就算断去一只手,我还有另外一只手。只要我还有一颗战斗的心,就算两只手尽数断去我也不会是待宰羔羊。”
老人惊异地看了一眼卫齐,对卫齐的态度极意外。良久后老人这才哈哈笑道:“不错!你这小子我很欣赏!”
卫齐笑了笑,他的心中想法就如刚才说的那样,就算没有了一只手臂,他还有另外一只手。一只手又如何?只要能杀掉程良,那么卫齐也就没有遗憾了。
“我认识一个独臂的用刀好手,改日我会向他提出教导你单手刀的法门。”老人对卫齐道,“相信那家伙要是知道了你这小子这么不错,也会对你倾囊相授。”
武道一途不像学文,学文的师父很多是不会将一身学识都交付给弟子。可学武之人却不一样,学武的人都担心自己一身绝学会失传于世,所以大多数人都会倾囊相授,恨不得将一身本领都教给徒弟。
卫齐心中并不想如此麻烦,就像当初徐代提议给卫齐一本罕见孤本让卫齐学习上面的刀术法门,却让卫齐拒绝了一样。不过考虑到老人好不容易与他们多说这么多话,卫齐也不能拒绝,所以他点头道:“那么小子就先谢谢老前辈了。”
“嗯。”老人点了点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卫齐。”卫齐道。
“等日后我有空,会向我那朋友说的。只要他答应了我的打算,我会来找你的。”老人说道。
卫齐心头若说不激动自然是不可能,老人是什么实力?与他是朋友的人一定不会是平庸之辈。有这么一位实力很可能与老人相差不多的高手做师父,卫齐自然激动。
众人并不怀疑老人只是随口答应卫齐的,因为像老人这种实力的高手不屑于杀平庸之人,更不屑于做失信之人。所以卫齐这一次的机遇是板上钉钉的稳当。
“今天在客栈中我看见过你的刀法,很平庸,你为什么不向徐代请教刀法?是他不愿意教你么?”老人突然想起了这一茬,于是问道。
卫齐生怕老人误会了徐代的为人,于是他连忙道:“老前辈,徐大哥曾经的确是想过送我一部刀谱的,不过却被我拒绝了。”
老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众人走到了巨岳城门口,赵秉他们蓦地回首望去,在巨岳州城,他们失去了一名很好的伙伴。
“程良,你给我等着!”
卫齐咬着牙呢喃了一句,程良让他失去了太多。
“你这小娃娃是练的腿上功夫?”出了城门,老人瞥了一眼由方正背负着的袁太极,问道。
袁太极忙不迭点头:“回老前辈的话,我就是擅长于身法。”
“只可惜双腿被断去。”老人咂咂嘴,道。
袁太极苦笑一声:“当初如果不是徐大哥他们的救护,说不定我的下场就不止断掉了双腿这么简单。”
老人点了点头,虽然对徐代依然有不少成见,可他还是不得不叹服一声徐代的好。能让他少主为之付出一切的人,自然不会差。
“我就是修习身法的人,看你们这群人不错,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老人对袁太极道。
袁太极一听老人有指点他的打算,于是忙到:“老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你的双腿虽然断掉不能恢复如初,可心性却不能跟着被毁。只要你有一颗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老人道,“当初我练习身法时我的师父便说过我没有天分,可最后仍然让我在身法方面超越了他。所以学武一途,心性至关重要。不止学武,很多事情亦是如此。”
袁太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老人拱手道:“晚辈多谢老前辈指点迷津!”
“让我来给你正正骨,助你恢复快一些。”老人或许的确是越看袁太极越想起当初的自己,所以走到方正身边,对袁太极道。
袁太极心头大喜,连忙道:“有劳老前辈了!”
老人没有扭捏,大大方方拿过袁太极的右边大腿和小腿,随后猛地用力一扭,然后再往反方向一扭,紧接着便用力将大小腿往膝盖处一提。
袁太极汗水直冒,他不敢呼声出来打搅老人的手法,只能紧咬牙关忍着剧痛。
老人看着袁太极一声不吭的模样点了点头,道:“这条腿是好腿。”
说着,老人走到袁太极的左腿处,用手敲了敲袁太极的膝盖,听了声响后,老人这才道:“这条腿的筋络已经断了一些,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
袁太极点头道:“这一点我们知道,陈渔姑娘和赵姑娘都说过。”
老人没有理会袁太极的打岔:“我不懂什么医术,只能让你这条腿恢复得快一些。”
“老前辈放手来便是,只要能恢复快些,多痛也无所谓。”袁太极不想再因为自己这双腿而拖累众人,这几日里袁太极虽然没有说出来过,可心头也一直想着这一点。徐代他们去哪儿都要背负着袁太极,让袁太极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拖油瓶。
如果袁太极的双腿没有问题,就算对上了程良他们,袁太极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如果这一次袁太极的腿没有断,由他代替李梦随同袁太极来,李梦也不会死在客栈。而以袁太极的身法,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太极这是将李梦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了。
老人用力一扭,这一次袁太极疼得抽搐起来,他仍然没有叫唤半句。
“可以了。”老人拍了拍手,道,“你的双腿应该只需要休养两天时间就能好,这两天里切记不要磕碰到双腿。”
袁太极点头道:“谢谢老前辈。”
袁太极心头大喜,在如今的情况下,他的双腿能够康复的时间越快,就越是多一分保障,在之后与程良他们再度遭遇后,袁太极也能够出大力。
老人为袁太极断腿恢复出了大力,自然让众人心头惊喜。
入夜,篝火燃亮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中。老人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沙丘,冷冷一笑。程良还与那群沉江堂的高手在后面跟着,只不过碍于老人在这里,他们并不敢动手而已。
徐代还没有醒来,老人看着徐代,道:“这一次对他来说是脱胎换骨,如果醒来后心境没有受到影响,他的实力应该会有进步。”
徐代的实力若是再进步,就是大一品境界。如果徐代没有让众人失望的确成就大一品实力,对于团队的提升是极大的。至少就算老人离开了,醒来的徐代也能够将程良他们尽数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