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您与徐帆交手?这个……这怎么能行呢?”段思绣挡在二人中间,牵着徐帆的手却一直都没有放下来。
“为什么不能?”萧宁道:“这梅林从我萧门带走爱徒,自然是要有这个本领的,不然日后人人都到我萧门来要人,我当如何自处?这规矩不能乱。”
“徐帆是后辈,萧门主要我一战,晚辈不可推脱,所以,请门主尽快,山下还有诸事不待人,魔教蒙冤,九华跋扈,徐某等不得。”
“江湖大事为己任?”
徐帆看了一眼段思绣,手握的更紧:“非也,只是看不惯罢了。”
“哦?你卷入阴诡计划沦为棋子也只是因为一个看不惯,莫不是意气用事。”
“这看不惯三个字本来就是意气用事。萧门主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萧宁本就带着试探之意与徐帆交流,这几句话谈下来,确实心胸疏阔,不甘人下。他默默摇头,带着赞许之意:“你随我来后山。”
段思绣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徐帆要和门主打一场才可将她带走,这不是抢人吗?这样说出去,对门主,对徐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门主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徐帆感觉到段思绣的手心冒出微微的细汗,便上前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我来解决。”
“嗯。”
萧门后山可看见西湖远景,湖上画舫,客船,纷纷而起,还带着几分特有的江南烟雾,虽然江都也在江左境内,可是基本上还是山多一些,少见水色。
“徐帆,从这里看下去,杭州如何?”
“很美。”
“若是让你来守护这杭州,你当如何?”
“我?”徐帆指指自己:“我来守护?我恐怕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吧。”
“杭州境内最大的三股势力,第一便是三年前猛然崛起的空山门,皆是草根群众,渗入杭州骨里无法根除,第二股就是李家,贵胄之家钱财,势力都不容小觑,但不能和空山门这种草根门派相比,根基不够,第三是天下第一富有的山庄,紫霞山庄。杭州城内的生意基本上空山门与紫霞山庄平分秋色,你可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若是想要保护好杭州就必须平衡三方势力,萧门不摄入其中,却是杭州城内武力值最好的地方,众人都要给三分薄面与我们萧门,就算他日三方势力出了问题,也不至于毁了杭州的平衡。”
徐帆望着萧宁,有些不理解却又好像都理解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其实我觉得啊,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平衡,大家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谁没事做破坏你所谓的平衡啊是吧,虽然萧门立于杭州,可是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就像我们梅林啊,我从来都不理山下的事情,可是他们依旧相处的很融洽啊。这是他们做生意的肯定知道什么是以和为贵。您说是吧。”
萧宁的脸色铁青,他被徐帆那句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给气着了。
徐帆见此立刻叫道:“那个那个萧门主,你可千万别生气,我是梅林长出来的孩子,自小就自由奔放习惯了,你要是叫麓扬来,他肯定也是这么个说法。”
萧宁吹胡子瞪眼却也只能低下头:“你说的都对。”
段思绣拉着徐帆的手,低声在他耳边道:“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我们门主爱面子。”
徐帆这才点点头:“知道了。”
萧宁望着那边两个窃窃私语的孩子,只得无奈道:“来吧,徐帆,让我见识见识,江湖小辈的能力。据说你可是打败了九华化字辈的高僧,今日我也来领教一番吧。”
徐帆拿出腰间的九节鞭,紫色雷霆之力已经扬起,九节鞭上霹雳之力已经作响。
萧宁立刻能感觉到徐帆周身真气的变化,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支配之中,他上一次感觉到这种压力,不是旁的……而是梅林的洛非笑。
“看来是深的洛非笑真传啊。没想要你的灵也是雷……”
“听闻萧门剑气多的风力,此番徐帆也正想见识见识,风灵到底是什么样子。”
萧宁取出腰间的折扇,折扇轻和轻开,便已有圆状风尘在他脚边飞起。
徐帆松开段思绣的手,游着长鞭向着萧门门主击去。萧宁手中折扇一转,风便形成螺旋之势挡住徐帆破天般的攻击力。
两个人一挡一击两股力道相交……居然不分上下。
段思绣原本还在为徐帆担心,可是两者相交时候产生的冲击,她立刻就明白了,徐帆的真气绝对不在萧宁之下。
两个人收了功都往后方去了一点,徐帆握着九节鞭的手都有些发麻,可是真气渐渐回流,那股麻力渐渐的消失了。
萧宁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徐帆的力道本就是击中一处,若不是方才风力强劲,也不知道能不能将那小子的一击挡下来。
这雷霆之力正好压在着风力,仅此一招萧宁便知道徐帆的功力绝对在择灵二段左右,自己虽然在择灵三段,却多年未有精益,小小少年郎便有如此精益,怕是日后必成大器。
想到此处,他心情大悦,举起折扇便上前击去,萧宁提起浑身真气袭去,徐帆的九节鞭如蛇灵活,一击出去转了几弯,躲过萧宁的攻击,直直的向着萧宁击过去。
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段思绣看的心惊胆战,她倒不是担心徐帆,他担心的是门主,徐帆一看就还处在蓄力的阶段,门主已经提起所有的真气去攻击。
她握紧徐帆给她的广寒石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就在她想要叫停的时候,门主收了真气。
徐帆也收了九节鞭,鞭子在手里发出金属点点声,萧宁笑道:“后生可畏,是我输了,绣绣你就带走吧。”
九节鞭上的紫色电力渐渐消失,徐帆收了真气,依旧警惕,他走到段思绣身边,牵住女子的手:“那就多谢萧门主了。”
“慢着。”萧宁拦住叫住欲离开的徐帆。
“不是吧,你要反悔啊,反悔不行啊,我聘礼都给了思绣了,你不能悔婚啊。”徐帆大叫道,方才打架时候难得的正经荡然无存。
段思绣见他如此立刻笑出声,望他的目光越发的温柔和迷恋。
萧宁被他吵得都耳鸣起来:“我说了我反悔了吗?”
“你不反悔啊,那就没事了,你有什么事情,你说吧。”徐帆立刻改变态度,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说吧说吧。”
萧宁面对徐帆也颇为哭笑不得,却还是收了那份无奈转为笑意:“徐帆,你要知道带走思绣你就是萧门的女婿了,他日萧门有什么事情,你都难逃责任明白?”
“这个是自然,毕竟这里是思绣的娘家。娘家有难夫家怎么能不管呢。以后梅林就是萧门的夫家,你们不要担心。”
“……”萧宁忍住自己的火气接着道:“这么说就好,你们走吧。”罢了还是补充道:“要对绣绣好,不然我叫洛非笑打断你的腿。”
“放心,自家媳妇自家疼,我知道,萧门主,谢了啊。还有……你功夫真的要练练了,不然很容易被九华欺负了。”
说罢徐帆拉着段思绣就往山下跑。
段思绣望着徐帆道:“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不跑难道等着你们门主修理我啊,快跑快跑,收拾收拾行李,我带你闯荡江湖去。”
段思绣握紧徐帆的手,笑容清甜美然:“好。”
段思绣和萧门一众人告别之后,便随着徐帆下山了,走到山门口,徐帆拉住她。
两个人跪在山门前,对着萧门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九个头。
谢门主,谢师父,谢师娘。
两个人刚刚出了山门,徐帆便带着段思绣去了城外某一处观音庙。
拜了拜观音……
还没有拜上两拜,便听到门外有奇怪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是九华特有的,因为他们练的功力基本上都带着火力,所以所到之处会发出叮叮的动静。
段思绣也听到了,这座观音庙平日里面香火不错,今日少人,他们二人来的时候只有他们二人在里面,两个人觉得其中不妥,徐帆便拉着段思绣躲到观音的身后。
不一会儿,面外便进来三个黑衣人。
“思绣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傻。大白天穿着黑衣服不是更明显吗?夜行衣也应该晚上穿啊。”
段思绣一脸真诚:“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聪明的。”
徐帆尾巴都翘起来了:“那是,我是谁。”
两个人躲在观音身后。
庙门被关上了,徐帆将九节鞭握在手里,做好迎战的准备。他将段思绣搂在怀里将她护好。
只听见那三个人谈论道。
“渡死师弟已经命丧那个女子手里了。”
“不,还没有,只是被废了功力,挖了双眼,和前段时日从四门回来的渡生师弟一样。”
“要像之前一样杀了渡死吗?”
“让化喜准备准备该死就让他动手吧。”
徐帆整个人都流出冷汗,怪不得那天传来渡生死讯的时候,大家觉得奇怪,原来不是半路就有石楠花,而是被手下提前杀了。
他心惊了许久,又听到那边的三个人道:
“黑庄那边已经断了消息,无人敢接追杀令。”
“自己动手?”
“人手不够,石门那边需要人手,朝廷也需要,九华也需要。”
“武林大会不可不办,你我前去吧,无论如何要将那女子除掉,正是关键时期不能掉以轻心。”
“师兄,石门那些余孽可需要派人围剿?”
“叫他们石门自己派人去。”
“据消息,黑道圣姑和魔教少主已经在杭州城内,可要派人寻找?”
“派人去若是能提前绞杀,便将他们尸首带来武林大会。”
那三个人没有留多久,门外已经传来女子的脚步声,看来是求香火的人来了。三个人从侧门而出,徐帆确定屋中没有了他们的踪迹之后,才放开段思绣。
徐帆见时间还早这么早就出去说不定会和他们装个满怀,还是在这里稍作等待再走为好。
“徐帆,这说来,渡生不是被浣花的蛊虫弄死而是被他们同门残杀了?”
“嗯,看来是这样。”
“那酒狂也在山下?黑道圣姑又是谁?”
徐帆搂着段思绣,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两个人背靠着观世音,吃着段思绣从萧门带出来的糯米团团,闻着淡淡的香火气。
他将这些日子他们在杭州山下的所有见闻一一和段思绣说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