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事了,监狱也不敢处理,除了指派一个犯人给清河道长送饭,没有人愿意沾手。
这个事情,本身就有点冤案性质,碰上这个妖道,谁都说自己不了解案情,不愿意接手。
睡不着的人,现在精神萎靡得不像样,嘴角血泡都起来了,指使者也知道坏事了,当然也不敢去。
到今天,清河道长已经在紧闭室七天,饭照吃,吃完就打坐,还是笑眯眯的,不过送饭的犯人虽然也看了笑眯眯的脸,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张易愿意接手,因为清河道长和他还是有渊源的,王怡的玉佩,就是清河道长的师傅鸿云道长给王怡奶奶的。
袁清河是个遗弃儿,从小到大实在没有什么可查的,他的师父鸿云道长却是有点来头的。
鸿云道长祖籍河南项城,父亲自小向道,长大后在当铺里面做朝奉,却无心生意,每日道人打扮,除了读书就是打坐,受家族规矩羁绊,也只能在家呆着。
适逢有人称孤,家族内部意见不和,袁父趁机发作,表示不愿在家呆了,老婆都不要了,只带着三岁的鸿云远游,最后到了江南做了道士。
鸿云道长从记事起就在道观长大,习得一身道术,精通中医和卦术,尤其擅长画符。
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袁父早已仙去,鸿云道长云游到川西,在一个山区,自己建了一间小茅屋修行,平时种些草药,免费给山民问诊用药,凭借精湛的医道,深受当地山民爱戴,尊他为鸿云真人。
袁清河就是鸿云道长采药时,从路边捡回来的,是早产儿,身上只有医院提供的纱布,家长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也有人说是他母亲是女知-青,急着回城,才遗弃掉的,当地人也不清楚她回哪里去了。
因为捡袁清河路边的河流叫小清河,鸿云真人就叫他小清河,到登记时,就跟着鸿云道长姓袁,成为袁清河。
他从小就跟着袁真人,直到前十几年,袁真人仙去,袁清河云游他方,三年前到了越城。
当地人对袁清河了解不深,只知道他整天跟着袁真人,很少和外人说话。
人物资料很少,案件资料很多,张易仔细看完宗卷,又分辨了那些玉佩照片,也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见到车子已经下高速,张易对孙皓说:“这袁清河关在什么地方,我们先去看一眼,他有点来头,也有点道行,才能让他们着急上火的,换个普通人,哪里招架得住,你们也得管管。”
孙皓立刻点头说:“这个情况我会反应上去的。”
随后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对张易说:“张老师,就我们去吧,这个事情一般人都不敢来,还问我要不要车子,我他妈开车来的,要什么车子,只是委屈您了。”
张易笑着说:“不委屈,我也不想见他们。”
两人到了监狱门口,孙皓出示了证件后,就带着张易进去了,监狱的人很客气。
这是恩人啊,袁清河在这里是烫手山芋,一直丢在禁闭室,他们连查岗,都不敢沾边。
监狱里面拿出转过来的一个袋子,里面是袁清河所有物品,也就一套道袍,几张银行卡和一块玉佩,还有处罚单。
他的那些黄金,已经被税务机关连补交,带罚款没收了。
张易看到税务给的单子,摇摇头,这帮人太霸道了。
伸手拿起那块玉佩,握在手心一试,发现只是普通玉佩,模样很精美,里面却没有符文,就看向监狱长,问道:“这块玉佩没错吧。”
监狱长说道:“这是他们搜查的人转交过来的,就是这个,都有照片的。”
张易看了照片,确实一样,却和拍卖的差异很大,这换没换,谁能说得清楚呢,或者这块是袁清河买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刻画符文。
张易不再多说,就向监狱长说:“那么能否带我过去,见见袁清河。”
张易知道他们不敢去袁清河的禁闭室,也就没有要求在见面室会见。
张易变了容貌,监狱长不认识他,以为是孙皓一起的,立刻叫来一个狱警,让他陪着张易和孙皓,去禁闭室见袁清河。
到了禁闭室附近,刚好看到一个犯人刚给袁清河送完饭,狱警就叫住犯人,询问袁清河情况。
那个犯人说:“袁道长很客气的,每次都笑眯眯对我说谢谢。他现在正在吃饭,赶紧去,吃完饭又要打坐了。”
那个狱警听到笑眯眯地,身上明显僵了一下,往前的动作就缓了,一看就是不想再去的。
孙皓就接过他手中的钥匙,对他说:“能否请你就在这等着,我们找他说会话就走。”
那个狱警立刻说:“那行,我就不去了,就在这等你们,你们也是系统的,随便看,没事的。”
等到了禁闭室门口,孙皓打开门,就让到一边。
这妖道的手段太邪门了,他也不愿意进去。
张易直接进门,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袁清河面前是吃了一半的饭,明显是听到声音,就放下不吃了。
张易看他要在自己面前装高人,也没有多说,只是对着正在打坐的袁清河说:“袁清河,我们换个地方谈,你先洗澡,我们再谈,好吧?”
这袁清河还挺能装,他正在吃饭,听到有人来看他,把饭连着刨了几口就放下,然后开始打坐。
张易的神识早就盯着他了,到了近前时,通过他呼吸,知道他是凝气期的,凝气八层左右,这是张易知道的,天和道场以外,国内最厉害的修炼者。
袁清河看了张易一眼,打了个稽首,没有笑,只是淡淡说:“随便,哪儿谈都行,洗了也是臭皮囊,你要嫌我臭,我就去洗洗。”
他不认识张易,但是张易的气场让他知道来了同道,而且功力肯定不比他低,因此才没有故作高深。
大家都是老中医,就不能再玩偏方了。
张易看了他一眼,转身把孙皓叫进去,又对袁清河说:“我不怕臭,就在这里谈吧。现在你对他说,你要求上诉,法院会重新判决的,开庭了你就能出去,好好算卦当高人,不要再乱来了。”
袁清河看着张易,忽然激动起来:“我没罪,他们暗算我,黄金不是货币,我是等价交换,大不了我不换了,黄金还给他,玉佩我白送给他。在法庭上我这么说了,还是把我送进来。是他们乱来,你不要说我乱来。”
张易看着他说:“我知道他们乱来,自有人会找他们麻烦,谁乱来都不行,你不要觉得有点能耐,就可以乱来。这是你的玉佩吧,搜查的人送来的。”
袁清河看了玉佩一眼,没有吱声,不过他的眼神有些变化,被张易看在眼里。
张易一字一句说:“这不是你玉佩,你玉佩被掉包了,不过那玉佩本身就不是护身的,而是害命的,是吧?你真想要人命吗?我实话跟你说,真要死人了,你就回不了头。”
袁清河拍卖的那块玉符,宗卷中有照片,上面有很大一块空白,还有不少线条,一看就知道袁清河是用笔画符的,玉佩是他手工雕琢的。
监狱长提供的玉佩是机器加工的,雕刻得很精美,却没有那些线条,也就没有画符,因此张易怀疑不是袁清河的。
张易当时问监狱长就是有这个疑问,再次问袁清河,也是如此。
两人都没有给出确切答案,张易断定这块玉佩不是原件,换走玉佩的人,肯定会倒霉。
袁清河明知道暗算他的人,想要他的护身符,还留着一块玉佩给抄查,如果真是护身符,被人抢了,他不会这么淡然。
说明那块玉佩明显有问题,现在被更换了,他的反击手段也就得逞了,因此他才不吱声,既不说是,也不否认,眼神却出卖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