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整理好内里衬衫的褶皱,药研转过身对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带着狐狸样式面頬的白发青年说道:“小叔叔麻烦你照看下前田他们,还有看好退别让他跑出去了。”
五虎退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惹的他精神失控,极具攻击性,连药研他们都会攻击,完全不分敌我。
尤其是在这个对审神者的情况还不明确的时刻,药研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安全的保护好退。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慢慢的、一点点的试探新任审神者的底线。
“药研好慢啊~”乱将头探进屋子里,拉长了尾音催促道。
把认真保养打磨过的本体插进刀鞘里,药研理了下袖口,“我出发了,请耐心等待我的消息吧。”
“……抱歉。”
低沉略点沙哑的声音引的药研回过了头,他笑了下,抬起手摆了摆,又转过头向乱走去。
鸣狐静默的望着两个侄子身影,屋内的光被药研一点一点的合上,直至他完全被吞入了黑暗中。
“呐药研,你的眼睛不遮一下不要紧吗?会不会吓到那位审神者大人呢?啊……有点期待呢。”乱指了指药研那即便在暗处也亮的惊人的红眸,想到那个审神者可能会害怕的哭起来他就愉悦的眯起了眼睛。
心知肚明乱在想些什么,药研瞥了他一眼,带着手套的手摸上眼眶,轻声笑道:“坦率一点比较好吧?”
他垂下暗红色的眼眸,鸦羽般的眼睫遮去眼中锐利熠熠生辉的光。
*
局促的跪坐在上位,萤草对着这些付丧神齐齐投来的视线表示有点不太舒服,因为这些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着点杀意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窥视感。
“狐之助……”戳了戳团在她脚边的黄毛小狐狸,萤草掩着嘴小声的喊道。
“审神者大人。”盘在身体内侧的尾巴翘了起来,狐之助跳上桌案同样小声的回答道:“没问题的,就先交我吧,等待会儿审神者大人您再发话。”
狐之助上前了几步,晃了晃毛茸茸的大尾巴蹲坐在了最前方。它黝黑的小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付丧神,暗暗给自己打气:没问题的狐之助!你一定能行!首先先赚他一个亿呸……不对!
狐之助把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一个亿甩掉,它拿出前辈跟它说的遇到啥事都别方不管懂不懂先装个‘天下第一6’的样子,正襟危坐,“诸位付丧神大人应该都知道了吧?今天让歌仙大人和山伏大人叫你们聚集到此的原因。”
本来通知这些付丧神来正厅应该用的是悬挂在正厅前付丧神们的刀纹铃铛,可是那些铃铛在前任审神者被时政派来的武系审神者逮捕了以后付丧神们就把它们取了下来。
在来到正厅这里之前,萤草跟狐之助去看过上面只挂了一个织田瓜外面一圈被切割的圆,属于长谷部的刀纹铃铛。
正厅里无人出声,寂静的狐之助都能听到自己呼吸和尾巴抖动的声音。不管是谁说一句话都好啊!狐之助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身后的这位大人就是这座本丸的新任审神者。”
霎那间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它的背后,狐之助怂了,他清清嗓子,“那么现在有请审神者大人发言。”
“诶?我吗?”萤草指着自己问道。
得到狐之助肯定的点头后萤草微微拧起了眉头,咬住了下唇认真的思考着要说些什么,而这一姿态落入了付丧神的眼中就显得这位新来的审神者愈发的娇弱可欺。
说不定也意外的很好欺骗,青江笑着环视了一圈分坐在两侧的同伴们,他敢确定在座的大多数想法都跟他一样。
萤草斟酌着,“大家好,我是这座本丸的新任审神者,我叫萤草……”
狐之助满意的点着小脑袋,审神者大人说的真不错……嗯?等等?等等!它震惊的转过头,急忙喊道:“审神者大人?!”
“别担心,我知道的不应该把名字透露给付丧神们知道。晴明大人曾经跟我说过建立信任的第一步就是坦诚相待,”萤草俏皮的对它眨了眨眼睛,“而且既然我有胆子把我的名字说出来,我肯定也有杀手锏呀。”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感动的泪眼汪汪,不愧是审神者大人!
萤草回过头正视着前方,缓缓的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自己被狐之助打断的话,“我是安倍晴明大人的式神,接到晴明大人的任务命令负责来管理这座本丸,不管这座本丸怎么样曾经发生过什么,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唔我想说的话大概就是这些了吧?”
“萤草……?”药研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在察觉到自己灵力被某一种神秘力量阻挡住又反弹回来后,他眸色一暗,看向同样试图神隐审神者的乱藤四郎。
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心下一沉,原本还以为只是个软萌的兔子,没想到他居然看走眼了。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被萤草这一句话里透露出的大量消息给惊到了,它发现自己除了喊审神者大人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了?狐之助。”
“您、您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安倍晴明,晴明公的式神??”还是个妖怪??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啊!我的审神者大人哟!
“审神者大人为什么不早说?”
“你没问啊。”简单粗暴的回答让狐之助一噎。
“哈哈哈哈,这么说来这位姬殿是来自平安京的了?”位于下首的三日月突然发话,让别的付丧神不由得侧目看去。
“对的,你是?”贵族吗?萤草曾经跟晴明大人一起去见过待在精致优雅的宅邸里的贵族们,她还记得那里贵族的打扮就是如此。
她认真打量起这个用白布蒙住眼睛也无法阻挡起其风华的蓝发青年。
青年穿着绀色附有暗纹的狩衣,胸前挂着护甲,头上金色穗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在与衣服同色系的发间。
就是不知道被遮住的眼睛是如何的了,萤草收回打量的视线,嗯,单单看脸他跟阴阳寮的那几个经常被大家调侃为平安京男子天团的几个式神比也是不分伯仲的。
“我的名字是三日月宗近嘛,身为天下五剑之一,被称为最美。诞生于十一世纪末。也就是说,嘛,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哈哈哈哈。”三日月慢慢的止住了笑,有些无奈,“不过,我在姬殿面前还称不上是老头子吧。”
完全不明白三日月在笑些什么的萤草疑惑的歪了歪头,“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老头子?明明外表还很年轻啊。”
要是按照三日月这么说,阴阳寮那群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式神岂不个个都是老头子老奶奶了嘛。
三日月一怔,他笑了开来,“哈哈哈哈哈姬殿说的没错。”
“三日月。”依偎在三日月身边的今剑扯了扯他的袖角,有些担心。
“你说你是那位晴明公的式神?”堀川国广站了起来,一旁的清光头疼的捂住了脑袋,真是的不是都跟他说了嘛!
“也得拿出证据来吧,口说可是无凭无证的。”他冷笑着拔出刀,“就让我来试试看吧。”
看着少年向她奔来的身影,萤草皱着眉拿起蒲公英,考虑着该用什么力道才不会让对方碎刀。
这个付丧神是真的想杀了她啊,萤草抡起蒲公英。和棉花差不多一样柔软的蒲公英表面与堀川国广的脸相接触,画面如同卡顿了一般一帧一帧的动着,堀川国广的脸被蒲公英打到了一边,而后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落在了正殿外。
就近的付丧神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稍微……有点可怕啊。
“这么脆弱?”经常拿着蒲公英跟茨木童子对捶的萤草小声嘟嚷着,她跨过面前摆的小桌案小跑着向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堀川国广走去,千万别被她给捶死了啊。
蹲下身萤草戳了戳堀川的肩膀,“那个,你没事吧?”
堀川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让萤草心虚不已,该不会真的被她给捶死了吧?
“不好意思呢,我可是相当的邪道。”堀川抓起地上的沙子向萤草的眼睛扬去,一个翻身他站了起来握紧本体向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刺去。
——堀川,重伤。
“审神者大人!”急忙跟出来的狐之助看到堀川的本体刺进萤草身体的这一幕吓的心脏都停止了。
揉着眼睛里面进的沙子,萤草茫然的侧过头,眼中的世界一片模糊她只能看清一个黄色的小东西正向自己跑来,“狐之助?”
“审神者大人您没事吧?!呜呜呜都是狐之助我没用,我这就带你去时政那里接受治疗,这个辣鸡本丸我们再也不来了。”狐之助绕着萤草来回打转,一想到刚刚审神者被刺到了心脏它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呀?”眼睛终于能正常睁开了,萤草见到在狐之助眼眶里面转悠的泪水,连忙抱起了它。
“呜呜呜审神者大人你别说话了我这就打开时空隧道带你走。”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事呀,不需要治疗的。”而且她现在还感觉身体里面的□□还多了点,这就很奇怪了。
“堀川!”前主同为新撰组里面一员的清光说什么也不可能不管堀川国广的,就算他倔的跟头牛一样怎么也劝不动。
急急的冲到堀川的身前,清光抱住堀川,他咬了咬牙半跪了下来,“审神者大人还请您原谅堀川的无礼,他只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