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石棣说好明天晚上就先搬趟东西来,段怀瑾收好房契,把装着银钱的小箱子往背篓一搁,脚步轻快地回去了。
锁上院门,段怀瑾蹑手蹑脚地走进屋,见乔子瑜正在点了油灯的桌子旁边发呆,口中还念念有词,下意识就想走到小夫郎的身后抱住他,但又想到现在两人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
段怀瑾心中微微遗憾,咳了咳嗓子,“子瑜,在想些什么?”
“啊?”乔子瑜被吓了一跳,慌忙回神,“没什么,在想要不要买些地。”
“子瑜想买地吗?”
段怀瑾是不太在乎有没有地的,不论是为了子瑜的病还是他自己的命,他都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但子瑜现在想买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这点钱他还是赚得到。
“买些地就当置办家业了,不种的话也可以佃出去。”乔子瑜虽并不像其他村民那样把地看成一个家最重要的根,但也觉得有些田地会踏实些。
置办田地做家业其实没有必要,段怀瑾沉思了十几秒,却还是答应了,“好,那就先买八十亩上等田吧。”
考虑到子瑜现在不能入阶,自己根本无法带着他修炼,又不放心让他出去找活儿,但也不能让他就那么被拘在家里闲着,段怀瑾觉得让子瑜当个小地主公,每天去田里巡视巡视就可以了。
“八十亩上等田,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的,咱们可以找长工,或者直接佃出去。”见乔子瑜不太认可地皱起眉毛,段怀瑾勾起嘴角坏笑道:“别怕把钱用完,夫君我还会赚更多的。”
“你......”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乔子瑜把头一偏,不理也不听。
“好好好,我说错了,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段怀瑾见小夫郎被逗得不理他,连忙转移了话题,“子瑜,我买了一处青砖房,给人说好了明天就先搬些东西过去。”
“买了青砖房?”乔子瑜也顾不得别扭了,偏过脸问道,“多少银子?哪里的?”
“就是离秋名山几里的那片青砖房,石棣没要银子,因为他想给我加价到一千五百两,我没要,但他又实在不妥协,我就选了个折中的法子,要了他住处西边刚盖好的一处院子。”
段怀瑾掏出怀中的房契,递给乔子瑜。
“他为什么非要给你加那么多银子?”乔子瑜清澈黑亮的瞳仁闪过一丝疑惑,看在某人眼里却格外地诱惑,段怀瑾没忍住撩小夫郎的冲动,用手抚了一下乔子瑜耳鬓边的发,手指轻轻擦过那只白嫩的耳朵...
“因为夫君我厉害啊,他想我以后把猎物都卖给他。”
......
段怀瑾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身边的人完全不理他,哎,没忍住的后果只能他自己吃,没有子瑜搭话,他也不想说话了,还是早早地入定修炼吧。
岩元鼠肉中的元气非常浓郁,段怀瑾一边炼化体内的兽肉一边吸纳空气中的元气,在逆天悟性的加持下,在第二天破晓之时成功突破到了元气三阶巅峰!
吃过早饭,精力充沛的段怀瑾喊着不再别扭的小夫郎一起去镇上买些新房子需要的各种用具。有钱了怎么说也不能省着这些,他早看这些破桌烂盆不顺眼了。
两人在镇上悠闲地逛了近一天,在木匠铺铁匠铺成衣铺买了很多物什,还订了些铺子里暂时没有的,铺子里来了难得的大主顾,一个个掌柜都笑成了十八个褶儿的包子,殷勤地派了自家的伙计赶着牛车给送到了王家村。
到王家村时已经傍晚了,段怀瑾指挥着伙计直接把牛车赶到了村尾南边的青砖房外。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目光,连着昨日猎到三阶巅峰岩元鼠的消息,估计用不了几天,段怀瑾的名声就彻底响遍十里八村了。
跳下牛车,段怀瑾走到石棣院子外敲了敲门,虽说这房子已经算是他的了,但也应该给石棣打声招呼,说到底他还是承了石棣的情。
笃笃笃敲了十几声,也不见有人开门,许是都有事出去了,段怀瑾回身让伙计们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到了院子里。
屋子昨天才封顶,但兴是石棣早早吩咐了人打扫,院子里屋子里都干净得很,段怀瑾带着乔子瑜里里外外地走了一遍,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这院里除却厨房、杂物间和一间带着里屋的堂屋,还有一个侧房!
那他岂不是要和子瑜分房睡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小夫郎转身笑着看向自己,声音虽不大却分明透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这里有侧房,以后我们不用挤在一个屋了。”
段怀瑾:“......”
他心里有些苦,却还不能说。
段怀瑾把院里的东西搬到应在的屋子里,把几间房和院子都落了锁,才闷闷地和乔子瑜回了家。
第二天,两人把该带去的东西都带上,再次去新房子收拾。
把该擦的该洗的全部弄完,已经过去了一个上午,段怀瑾本着贺自家乔迁的想法,又做了一桌子好菜。
正吃得高兴着,隔壁忽然传出一阵哭闹,听着有些像是前天见的那个小厮的声音。
“你们这些人想干嘛,这是大少爷的东西,你们不能带走!”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开,大少爷个屁,估计连今晚都活不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这是二少爷点名要的,你小子识相点儿,这石家以后可是二少爷的!”
“你们这群狗奴才,趁着大少爷重伤就投靠二少爷,会有报应的!”声音转为撕心裂肺的哭喊,“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带走!你们休想拿着大少爷任何东......”
声音越来越响,直至拖至在自家院门前,夹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以及粗哑难听的辱骂。
“子瑜,我出去看一看。”段怀瑾放下碗筷,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听着像是石棣出事了。
“你们干什么!”刚一打开院门,段怀瑾就看见三个大汉正在殴打那天见到的少年小厮,小厮正趴在地上,死死地抱着缺了只腿的岩元鼠。
见段怀瑾出来,糊了满脸眼泪和泥土的小厮像看到救星一样,急忙哭着大喊,“段大哥帮帮我,少爷出事了...呜......”小厮像是想到了什么,哭得更加厉害,“这些人背叛了大少爷,还要把这岩元鼠抢去给二少爷!”
扫了那几个人一眼,认出他们是前些天在路上见到的其中几个,而为首的就是那个后来插话的男人,皆又怒又惧地看着他。
段怀瑾径直走过去,伸手把小厮拉起来,“行了,别哭了,你这一身蹭得又是土又是血的,把那岩元鼠抱去我那,再去换件衣服。”
其实段怀瑾本来也没想管这闲事,但一来他的确承石棣的情,这邻居出事了他出来看看还是应该的,这二来,出来后这情况实在看得他不忍,而且他听着这石棣和他那二弟似乎很不和,他可不想换个糟心的邻居。
“段怀瑾,你最好别插手!”为首的那个见段怀瑾要护着这小厮,终于不再沉住气,“大少爷可活不了两天了,你要为了他得罪二少爷?二少爷可是迟早要把石家攥手里的!”
“石家?”段怀瑾转身看向几人,笑了笑:“我可不认识什么石家二少爷,但你们应该清楚我到底护不护得住这小厮。”
他们当然清楚再来三个也不是段怀瑾的对手,所以他们不敢妄动,但既然已经投靠了二少爷,这第一件差事怎能办砸......
见那小厮抱着岩元鼠踉踉跄跄地奔进了院子,为首的那个梗了梗脖子,“石家可是雇有四阶的高手,你得罪不起!”
“所以呢,你可以喊那个高手来。”段怀瑾心里不悦,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你们若再不走,我不介意在他来前用你们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