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玄和高顺两军都很狼狈,就像是两支乞丐军,但他们在居庸关却得到了如同英雄一般的待遇,即使之前不看好武侯军的李扬也下令让居庸关的边军将士摆出了最隆重的礼节来接待武侯军的将士们,他们杀牛宰羊,将最好的食物和最美味的酒水都送到武侯军营中,而自己则甘愿躲在一旁吃着粗粮,但他们依然很开心也很自豪!
因为汉军终于血洗了三年前的耻辱。www.yawen8.com
三年前护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和匈奴中郎将臧旻三路兵马出关征讨鲜卑人,但去时声势浩大,归时却凄凄惨惨,唯有三位将军带着数十骑逃回关内。出关的三万王牌边军可以说是死伤殆尽,陆陆续续逃回关内的居然不到三千人,这才导致了三年来汉军只能固守边关,根本无力北征。
夏玄创造了一个辉煌盛举!
他以一万新兵灭了中部鲜卑数十个部落,斩杀鲜卑人过万,缴获的战利品不算金银珠宝,仅仅牛羊马匹就超过百万头,更别说还有数万户中部鲜卑的老弱妇孺了,这可都是财富啊!
粗略估算。
这一战,不算其他方面的影响,夏玄俘获的战利品至少价值百亿钱以上!当然其中最为宝贵的上等战马不可能拿出去变卖钱粮,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鲜卑的禁马令,大汉境内一匹普通战马的走私价格约在三十万钱到五十万钱左右。
两天后,居庸关内武侯军营。
夏玄高坐上首,其下是高顺等部将,经过两天的修养,受伤的将领和伤残的士兵都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护理,他们很快就要凯旋回师蓟县,之所以还留在居庸关,则是因为关外徘徊着不死心的拓跋部大军。
拓跋部大军从两天前就开始不间断的攻打居庸关,他们没有准备任何攻城器械,甚至连云梯都没有,所以只能一次次绕着居庸关骑射,以报心头之恨,而每天落入关内的羽箭至少有八万支,这给城内的军民带来了不少的伤亡!
夏玄打算吃下拓跋部大军,让鲜卑人吐血!
虽然说城外拓跋部大军多达三万,但夏玄却不打算硬拼!
“夜袭鲜卑军营?”高顺微微蹙眉,他听到夏玄要今夜解决掉拓跋部的话语,有点不赞同,毕竟关外拓跋部大军根本不能长久,快则今晚,慢则明日便会退兵,如今最重要的是安定军心,而不是再次开战啊。『雅*文*言*情*首*发』
夏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虽然我军此次北征使得中部鲜卑损失惨重,但只要拓跋部大军犹在一日,便能死而复生,拓跋熊有草原第一勇士之称,而其季父拓跋凯也紧随其后,若我军能斩其首级献给朝廷,不但能震慑鲜卑各部,也能使得天下英雄踏马而来,既如此何乐而不为?”
夏玄有三个目的。
第一,让朝廷闭上嘴巴。
第二,让天下人知道武侯军并非没有与鲜卑人正面一战的实力。
第三,当然是为了能招揽到更多的贤才俊杰来北疆效命!
有了这三个基础,关外耀武扬威,实则外强内虚的拓跋部大军他夏玄非打不可!
“既如此,还请主公令下!”高顺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有些顾虑,毕竟武侯军能战之兵最多只剩下了七千卒,而关外鲜卑控弦之士却多达三万,但在这军营之中夏玄才是主公,如果他多次反对,那么必然给夏玄留下不好的影响,凡事只要点到为止即可。
最重要的高顺也认为此战胜算非常大,因为鲜卑人吃定了汉人不敢出城一战,故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什么防守,连营地都只是随便围了一圈栅栏了事,他们根本就不以为汉军敢出城,因为在他们看来汉军只是一群欺弱怕强的软脚羊而已。
夏玄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在座的诸将,包括高顺这位第一副将在内还有典韦、甘宁、文丑、王越、亚泰、乞颜、周仓、斐元绍以及常春等将,至于军师,只有陈宫一位。陈宫一直保持沉默,等到夏玄要说话时,才插嘴道:“主公,若要战则下令三军饱餐一顿,现在便开始入寝,待得寅时三刻,天地无声时再出关一战!”
寅时三刻就是凌晨四点左右,陈宫提出这个时间,可以说是拿准了鲜卑人不可能再有防备的时候,这也可以看出陈宫的谨慎,毕竟拓跋凯虽然不如拓跋熊名盛,但也是草原上的一代名将,他不可能完全没有半点戒备心,否则的话也就太蠢了,而到了寅时,哪怕有伏兵也无济于事了。
“恩,既如此,那现在就传令下去吧。”夏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微微蹙眉沉声说道:“李校尉那边暂时不要提及劫营之事,以防隔墙有耳!”
夏玄想到了良乡县令陈同交出来的那份名单,心里顿时一紧,若关内有鲜卑人的内应,那么他的安排岂不是暴露在拓跋凯的眼皮底子下了?所以才会提醒诸将不可和李扬提起此事,虽然说李扬的名字不在名单上,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可问题是武侯军的大营就在关内,怎么可能瞒得过关内的边军将士?
“恩?主公怀疑....”陈宫讶然问道。
夏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突然他眼神一亮,挥了挥说道:“今夜或许会有好戏看了,尔等都下去歇息吧。”
“诺!”高顺等人纷纷起身,虽然他不知道夏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只要听从军令即可,至少对大部分将领而言如此!
而在诸将走后,一袭靓影进入中军大帐,她端着一碗汤水小心翼翼的来到夏玄案前,轻启贝齿说道:“将军,天寒了,喝点姜汤吧。”
夏玄早在这道身影走入时就发现了她,此人便是被高顺俘获的拓跋燕儿,若非拓跋燕儿,拓跋凯也不会领军北上,自然也就没了夏玄攻打拓跋部本营的可趁之机。但让人奇怪的是拓跋燕儿非常理智,不但没有找夏玄寻死腻活,还甘愿做夏玄的婢女伺候在旁,这一点让人难以理解。
“燕儿,今夜本将军就要出关劫营,你认为胜算有多少?”夏玄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去喝姜汤,实际上这几天来他根本就没吃过拓跋燕儿送来的任何东西,哪怕只要经过她手的米饭,夏玄也不会吃上一粒,这不是夏玄太过小心翼翼,而是拓跋燕儿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
拓跋燕儿的玉手微微一颤,但很快恢复平静,她仿佛知道夏玄不会喝她送来的姜汤,便给自己打了一小碗,当着夏玄的面咕噜咕噜的喝了下来,随后她拿出手帕抹了抹香唇说道:“侯爷神机妙算,何须来问小女子胜算如何?”
说完,她自顾自的收起了汤水,然后站起身来走出帐外。
“奇怪的女人!”夏玄摇了摇头,这个拓跋燕儿的身上就像是笼罩了一层迷雾,看不清,道不明,而且她不明白这样伺候着夏玄,迟早有一天要落入夏玄的魔掌吗?要知道夏玄可是一个真男人啊!
夜晚很快降临,居庸关内外一片宁静,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夏玄带着典韦和甘宁守在关城的隐蔽处,他确定今天武侯军的异常举动已经落入了关内将士的眼中,若是真有内应,最迟丑时之前,必然会按耐不住,毕竟武侯军大白天的呼呼大睡,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出夏玄要有大动作了!
“主公,快到丑时了!”甘宁说道,他表现的非常有耐心,只不过眉宇间煞气很重。夏玄听说前段时日在行军途中,甘宁不只一次把犯了错的胡人活生生抽打致死,即使乞颜和亚泰出面求情都没用,这让夏玄有点不舒服,虽然说死的是胡人,但这般残酷的对待也确实过了。
“踏...”蓦然,宁静的夜响起了脚步声,有一道身影登上了城头。
关城上有边军士卒在日夜巡逻,奇怪的是将士们好像见怪不怪,并没有因为此人深夜出现而感到好奇,并且一个个恭敬的行礼,然后继续执行自己的巡逻任务。而因夜色太暗的缘故,夏玄三人看不清楚此人是谁,只见此人行至关墙边角就站在了那里静默不动,好像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主公,要不要行动?”甘宁问道,他眉宇间的煞气更重了。
“再等等。”
夏玄摇了摇头,虽然他们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这人穿着一身甲胄明显是边军将领,而且品级不低,同时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双手交叉在腰后,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若是夏玄等人此时莽撞的冲了上去,误会了这位将领那可就会被人说道了。
“哎....”一道重重的叹息在这位将领口中传出,他抬起手来,掌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竹筒,目光挣扎,仿佛犹豫不决,而在这时,一位小卒手持火把向他跑来,耳语了几句,他顿时微微变色,转身就走,至于他掌心中的竹筒则是紧紧的握着,直到最后都没有扔出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