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结果并不能代表什么,甚至在很多人眼里,它的价值一文不值。
比如说,控制中心内的诸位。
他们又一次的想起了之前作死的那个家伙。
一样是用锐器将绳子割开,一样是在做的时候,表现出一副高贵冷艳上档次的淡淡倨傲态度,但跟前者比起来,后者无疑要顺眼很多。
这只会让他们有种“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吊”的惊叹,而不是那种“这家伙怎么敢那么狂”的恶感。
破坏规则的人总是非常的让人讨厌,特别是当他还打算把这种作死的举动当成一种乐趣,作为常例使用,那简直就是罪不容诛。
好吧,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又有人在作死的不归路上越陷越深.
“那个谁,把这个混蛋给我盯死了,等下即使他找不到磁卡,也给我把门打开,你们都听好了,我·一·定·要·让·他·死·的·很·惨!!!”
仿佛是一头来自地狱的恶灵从心灵深处发出的怨念。借着无处不在的广播,将一字一句的咆哮声回荡在大厅内。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背后所透露出来的深切寒意,不免让大厅内的诸位有些菊花一紧的感觉。
既之前的数人成功吼住全场之后,又有一个人达到了场控达人的境界。
唐纳德此时简直是出离了愤怒,刚才那种对陈哥欣赏赞扬的态度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就再一次地被某某人摧毁得连渣都不剩。这种像是坐过山车般的急剧情绪变动,让向来是不怎么把负面情绪表露在手下人眼里的他,终于是忍受不住了,全力开启了咆哮模式。
“呵呵不止是偷拿了匕首进去,现在又有墨镜、连发的爆裂枪,那么下次是不是还给我来一架真正的火炮!”
已经移动到大屏幕的画面将唐纳德怨念的对象完整的展现出来。
一片狼藉的像是被鬼子兵光顾过后的房间内,一个眼戴大号墨镜、手拿一支仿温切斯特单管步枪的男子,正用州长一样的造型,单手对着电磁门的方向不停扣动扳机,巨大的轰鸣声顺着墙面一直传到这里。
从枪口处爆裂出的大团橘红色火光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散弹枪,而只是外形相像而已。
不过,看似恐怖的威力打在门上,却根本没有什么实质化的效果,每一发只能在金属面上弄出碗碟一样大小的浅坑,看样子,没有个几百次的射击是造不出明显的破坏。
“头儿,根据伤害峰值的反馈,对方用的是p-3级破坏力的实弹武器。”
“那就不用担心对了,记得把这段画面切掉。”
听到数据员的回答,咆哮一番过后的唐纳德这才用手齐整了一下有些松开的衣领,将脸上的怒容一收。
死亡密屋内的材质全部是用能防范p-5级以下武器破坏力的特殊合金构成,只要不是超过这个级别以上的武器,他并不害怕里面的东西会有机会跑出来。
“不管这个了,反正这家伙已经死定了,我现在顾虑的是,这一次收进来的人中,奇怪的家伙实在是太多了,必须要跟上面反馈一下,要是调查部门的那帮家伙出问题,我们全部都要玩完。”
唐纳德眼里有些忧心忡忡,他们的行为在联邦的法律中属于十恶不赦的那种,要是真的走漏了风声出去,肯定会遭遇联邦空前的打击力度,即使支持这种事情的是一帮大有能量的家伙,也不可能给予他们以保护。
…………
且不说即将会有更多人被乱入的进化者们弄成神经衰弱,单说还在密闭小屋内的陈汐。
奉行生命不息惊吓不止的他又打算做出一番让人大吃一惊的举动。
“其实我知道你们的想法”
花费了一番精力将绳子割断后,陈汐忽视掉自己只光着一条内裤的现状,毫不怯场地站在椅子旁,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环在胸前,故作深思熟虑状其实经过两次属姓点强化后,他的身材已经变得不错。
“就算一个经历过战争考验的人,在忽然发现自己进入到一处随时可能死亡的险境,又被束缚住身体时,都需要花费近十分钟的时间才能真正平静下来,而要找到这一把切冰刀,在思路清晰时,至少需要二十分钟,就跟我之前翻遍每一个能打开的地方一样。”
“这样一来,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才是能用于寻找一张会比切冰刀更难发现的磁卡。对于不确定会不会达到最高效率的人来说,这显然有些苛刻了。”
陈汐又一次高姿态的表现,显然是引起对面那些人的好奇心,那个优雅的男中音再一次的响起。
“你想说的是什么?”
陈汐笑而不答,反倒问了另外一件看似不相关的事情。
“我想知道,除了我之外,是不是还有很多人被关在这样的房子里。”
前面几秒的停顿似乎是在征得什么人的同意,直到有了回应,他才继续说道:“嗯是的,总共有120人参加这个游戏,分为四个方位进行安置。”
“bgo,看来我想的没错。”
陈汐突然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解释他刚才的问题。
“你说过,这间屋子只是第一关,那么,后面肯定还有不少的关卡存在,如果仅是我一个人的话,在有可能死亡的情况下,设置后面的关卡不就是白费了吗,因此,我推断这会是一场由多人一同进行的游戏,再看你们一开始安排的这些手段,一个小时的氧气存量、被绑在椅子的开头以及难以自杀的现场,显然这场游戏带着一股残酷的意味。”
“同理可得,你们会为了让一个本该很绪在不停地翻涌震惊、错愕、佩服、不相信以及崇拜等等复杂的滋味不一而足,但有一个共同点却可以肯定。
他们被这家伙所讲的内容征服了啊不,准确的说,是被里面包含的智慧征服了。
虽然只穿着一条内裤、光着大部分的身体还高傲地摆着样子的造型有些搞笑,不过这一刻,没有人会觉得那个人可笑,都是感到一股发自心底的敬畏。事实上,对于这种人来说,外表、形象什么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谁会脑抽的对爱因斯坦那种乱糟糟的头发、不修边幅的形象觉得可笑,只会想到,“难怪能这么厉害,肯定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们最擅长的那方面。”
可以说,他们对于这种废了不知道多少心思的全套设计被彻底凌驾于其上的智慧所打败后的感觉,居然是不觉得失落、不爽,反倒能为了这一幕的出现,感到庆幸和荣耀。就跟lol在艾欧尼亚和人打匹配,被某某打野拿了个20:0后发现,那家伙居然是诺言的感觉一样。当差距拉大到自己都没有勇气追上的时候,什么嫉妒、愤恨等负面观念,根本连想都不会想起。
“这家伙是那里找来的,我只能说,这样的家伙这样的家伙”
唐纳德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对屏幕上的这家伙该以怎么样的观感去面对,似乎一切的困难在他面前都是一种能很轻易度过的感觉,所有的秘密近乎一眼就能看破。
因此,关于嘴里会连续的打顿而不知道说什么的事情,唐纳德很自然的接受了。要知道,放在以前,他身上绝不会出现这么没谱的事情,不然怎么能在四十岁的时候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
他只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里翻腾的情绪后,用广播对负责这人跟踪报道的隔音间里说道:“再问一下他,知不知道磁卡具体放在那里嗯嗯,这个问题一定要问。”
好吧,他有些。
看来,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疯了唐纳德低头看向自己抓着麦克风的手上,那里的关节已经用力地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