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佑突然问朱优,“爸,要是我娶她呢”
朱优眼睛一瞪,眉头竖起,“你以为你娶了她就能保护她幼稚”
朱佑佑生气了,“难道要保护一个没犯法的公民你堂堂一副市长还做不到”
朱估长长一声叹息,“有时候,真的做不到。”
从政是门大学问,越到上面水越深,岸上的人以为办事容易,放着条条框框在那儿,有什么不能办的其实啊,只有站在水里才知道其中滋味,就好比有人淹水了,站在岸上的不会游泳的以为只要会游泳的都可以将人求上来,可是,救人也是门学问,顺流,逆流,暗流,漩涡,水上有风,有天光云影,水下水草,有暗礁暗兽,稍不留神,人就被淹没了,这些年,他走得小心翼翼,活得辛辛苦苦,稍不留神,自身难保,能在李家这条河里救出人的可能性不大。只是,这让他如何跟儿子说出口。
昨天李敢市长意味深长地跟他讨论一部恩怨情仇的电影,就里面报仇太血腥的问题展开了一番讨论,李敢市长很能理解女主的报仇手段,他说,冤有头债有主,有的事若不报回来,真平不了。
朱优点头称事,他当然知道李敢的意思,别多事,别插手,别包庇,看清形式
朱佑佑听闻此言,恨得当着朱优的面拍桌子,腐败之极却又无能为力,一下子想不出好的法子来。
“毛小朴,你那天为什么要打毛敏儿”朱佑佑突然想起那两巴掌,还是想笑,太神勇太霸气了,可后面怎么就畏缩了呢遗憾,遗憾。
“她差点让初七没了。我说过要打回的。”毛小朴直愣愣地说。
朱佑佑惊了,难怪毛小朴化身为狼,原来是毛敏儿的举动触发了母性母爱那根最强大的神经。要知道,当母亲的平素文文静静或者瘦瘦弱弱,一旦孩子有危险,母亲的力量就暴发了,敢打蛇灭蟑螂甚至到老虎口里抢孩子。
朱佑佑想,看来真的像毛敏儿说的,两人过节不是一般的大。
“你辞职后去哪里”
“还没想好。”
朱佑佑看着毛小朴那张淡定的脸,眼神平和宁静,嘴巴倔强地微微向上翘着,带着一点笑模样。朱佑佑心中苦笑,他怎么比她还要慌,到底是谁有麻烦啊
“我同意你辞职,辞职后你暂时哪儿也不要去,住到我家,找个时间我带你离开海阳。”
朱佑佑在辞职信上签上字自己的大名。他打定注意,将毛小朴藏起来,让你毛敏儿找到天上去。
朱佑佑带毛小朴离开公司,从后视镜里看见那熟悉的车子,他有点恼火,妈的,毛敏儿,不要欺人太甚以为老子真不敢对付你
朱佑佑车子急转,油门一踩,车子急速奔出,左转,右转,右转,左转,右转。再看看后视镜,尾巴甩掉了。朱佑佑冷笑一声,开车回家。
家里有位不速之客正在等他们回家。
毛小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浓眉大眼,像极了初七,脸形方正,鼻子口大,眼睛直直地一眼不眨地看着她,面容清瘦,嘴角含着笑,宽阔的怀里抱着她的初七,一只大手挽着他的腰,另一只大手托着他的脚。
初七竟然一点也不认生,一双肉嫩嫩的小胖手搂着刘丹阳的脖子,身子像一艘小船,在他身上摇摇扭扭,双脚一蹦一蹦,这是初七最爱的青蛙跳,也是毛小朴最怕的动作,她承受不起那小老虎那发纵的力气,可如今,初七脚下那只大手,如石头一般,沉稳有力地支撑着初七不安分的身体。
初七玩青蛙跳乐翻了,从来没这么尽兴过啊,咯咯地笑,声音又清脆又欢喜,看见妈妈进来,动作还在继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妈妈就摇着双手要开饭。
朱佑佑见毛小朴一付傻了呆了的样,推了她一下,“找你的”
此人气场太强大,一进门就给人压抑感,房间里,朱田田地有点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一角逗她的小毛毛,眼角的余光却落在那人身上,佣人给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转向又泡了一杯茶过来,一看桌上有,又端回去。
全慌了。
“丹,丹阳。”毛小朴突然不知所措,内心又激动又慌乱,她的初七竟然一点也不认生,一定是认出他爸爸了,这一对父子多么有默契啊,默契得她鼻子酸酸的,眼睛胀胀的,好想哭。
刘丹阳站起来,慢慢走到毛小朴身边,抬起手将几缕头发给她挽到耳朵后,手背轻轻抚摸毛小朴的脸,再到眼睛,到鼻子,最后落在那红艳艳的嘴唇,然后,手一带,将毛小朴紧紧搂在怀里。
“毛毛。”饱含深情的两个字,在他心头日日夜夜地萦绕,像丝线,一丝丝穿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像春天里的漫草,在没有她的日子里长出满天荒芜,如今,历尽千山万水,终于将她搂在怀里,贴到心上了。
“毛毛,毛毛。”刘丹阳抚摸着毛小朴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喊。
这个动作毛小朴多么熟悉,像大人带小人,像家长养女儿,像爱人宠情人。
毛小朴双手垂下,脑袋也垂下,站得直直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是做错了啊,想当初,毛小朴离开北戴河的时候给刘丹阳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的是暂时离开,以后回来。可她不但没有回去,还带着孩子偷偷溜出了北京。而且当初的交易虽然是刘丹阳单方面喊开始,却是当着两人的面,后来她单方面喊结束,却是当着陆东来的面。算起来应该是她违约。
毛小朴内疚了,惭愧了,觉得不公平了,认为自己对不起他了。这一想,更加不安,双脚并拢,垂头丧气,等着挨批评。
这古怪的场面很让人惊悚好不好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忐忑不安,怀里那个小的,却是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口水播个不停,无比兴奋,无比热情,像只充了超级能量的小老虎。
血缘哪,这东西就是个神奇的玩意,毛小朴怀孕六七个月一直到初七现在六七个月,这段时间母子二人再也没见过刘丹阳,初七原本对人还算挑剔,除了那天第一回见孔林向她张开了一双小手,后来这事再无发生,绝对不熟悉不给人抱,哪知道今天父子见第一面,初七就巴着刘丹阳不放了,将他的怀抱当蹦蹦车。
朱佑佑不淡定了,这男人谁啊,还搂着毛小朴,还搂着毛小朴的儿子,怎么能这样朱佑佑不承认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眼前这一幕打击到了,瞧瞧毛小朴现在这样,服服帖帖,乖乖巧巧,温温柔柔啊。
以朱佑佑对毛小朴的认识,这女人一向服帖,可从来算不得乖巧,更别说温柔了这么一来,朱佑佑对这男的有意见了。他超级不爽他得不到的乖巧和温柔被这个突然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得到了。
正在这时,孔林回家了,也看见了这惊悚的一幕,这位威风的监狱长却不含糊,立即大吼起来:
“你谁啊你怎么抱着初七啊哦,你肯定是那个人渣,当初你甩了小朴,是不是现在又想起她的好来了想要夺回儿子告诉你,门都没有小朴容易吗一个人把初七养这么大,你想要回就要回啊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滚,给老娘滚出去”
彪悍吧威武吧强大吧
孔林大妈是唯一没有被刘丹阳气场震到的人,反而遇强更强,手指刘丹阳,横眉怒目,只差没自己动手把这人渣丢出去包租婆重出江湖,霸气十足,一手叉成茶壶,一手指指点点,一吼断水,二吼逼租,三吼骂人,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骂你
要是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渣的来历,不知道脚会不会吓软,甩了小朴夺回儿子滚人渣这些词儿对刘大将军来说,逆天了
刘丹阳嘴角翘得更厉害了,倒是毛小朴头更加低了,更加不安了,心里急得不得了,明明是自己的错,可孔林这一说,全成了他的错。毛小朴想解释,口张了几下,硬是没憋出一个词来,因为孔林监狱长的狮子吼又开始了。
“小朴,不要怕,阿姨给你撑着,他要是敢对你不利,阿姨一定让他进监狱好好改造。你放心,孩子还是你的,他抢不走,有我呢。”
她是不知道毛小朴被毛敏儿追踪的事,也不知道朱优无奈的事,要是知道,不知道这位热心正义的大妈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会不会跟朱优一样无力地妥协
朱佑佑终于看出不妥来了,眼前这人不急不躁,不怒不惧,定力非凡啊,要知道,一般人都挺不住他老妈的轰炸。能挺住的,都不是一般人。
“妈,你先别说话,让这位先生自己解释吧,你这样吼,人家怎么说话”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当初小朴无依无靠一个人在海阳,我还不知道吗现在他跑来做什么,当这里是菜园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当初干嘛去了”孔林大妈不听解释,明摆着的嘛,连孩子都跟妈姓了,可见小朴多么恨他。
“当初我找她去了,一直找到现在。”刘丹阳看着毛小朴越来越不安的表情,不忍心了。你指责我可以,你误解我家毛毛就不行。
刘丹阳拉着毛毛坐到沙发上,自己还抱着儿子,轻声解释,“我没有甩她,也不是要夺回儿子,她和儿子一直就是我的,我们,嗯,走散了。”
孔林愣了,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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