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店里人不多,两人在一张四人座的长桌坐下。
“我叫江淼淼,你呢?”想着既然拼餐了,还是不要太冷场,江淼淼开口问道。
“江淼淼?”聂谦重复。
“嗯。长江的江,三水淼。”江淼淼解释。
聂谦笑了:“你五行肯定缺水,你看你名字全是水,一共九个水。”
“可能吧!”江淼淼也被逗乐了。
笑起来的江淼淼唇红齿白,眼波流动,聂谦看着这样的江淼淼,心情也变得柔软。
“我是聂谦,很高兴认识你,江淼淼。”聂谦伸出右手。
聂谦这么正式,江淼淼感到很意外:“啊?你好,你好!哈哈哈”
伸出手很快地和聂谦握了一下,聂谦的手温暖有力,江淼淼觉得心跳加速,脸微微发热,她赶快缩回手,掩饰地把手放在桌下。
“我是缺水,那你是什么呢,难道是缺耳朵?哈哈哈”为了掩饰尴尬,江淼淼没话找话,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聂谦也笑了:“我缺的不是耳朵,是谦虚,所以叫谦嘛,就是让我要谦虚一点。”
“这么跩?”江淼淼好奇,然后问,“对了聂谦,你大几了?一还是二?”
“大几?还一还是二?”聂谦愣了一下,很不服气地说,“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就不能是研究生嘛?”
“不是小瞧你,而是你看起来真的很小,你看着也只有十九二十,”江淼淼打量着聂谦,黑运动裤,黑T恤,还是短袖的,橙色的轻羽绒服。真的是浑身活力,满脸青春。
江淼淼下结论:“绝对的鲜肉,最鲜的那种!”
聂谦没说话,过了几秒面色古怪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是我天生丽质,还是你眼神有问题!”
“那必须是你天生丽质啊!”江淼淼毫不犹豫地说。
“看不出你还伶牙俐齿的,”还以为你总是可怜兮兮的呢,这下半句聂谦没说。
说话间,菜开始陆续上来了。聂谦主动把红菜汤放在江淼淼面前,然后又给她拿了面包,之后才开始弄自己的。
“谢谢!”聂谦这么绅士,江淼淼又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应该的。”聂谦真的很谦逊。
过了一会儿,江淼淼问:“聂谦,你是来旅游的吗?”
“也算吧,半公半私那种。”聂谦是应邀来做报告的,但是之前他一个月没休息,这次想顺带着放松放松,就提前两天来了。
“啊!你上班啦?”江淼淼大吃一惊。
江淼淼的嘴张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惊讶,整个人显得特别呆,又特别萌。
聂谦失笑:“有这么不能接受吗?”江淼淼的表情让聂谦不由得想要去揉她的头,但是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他的自制力可不是盖的。
“就是真的不像啊,”江淼淼感叹,“不是都说职场催人老嘛,为什么你都上班了还能这么青葱水灵?这不科学!”
聂谦忍不住了,他问:“江淼淼,你知道吗?从我们坐下到现在只有短短七八分钟,你又是说我是鲜肉,最鲜的那种,又是夸我天生丽质,又是说我青葱水灵,”
停了一秒,聂谦缓缓地说:“我可以理解你是喜欢我吗?”甚至是想吃我吗?要是你是这个意思,我,就,聂谦的心理活动有些丰富,他有些紧张还有丝期待。
“你!”江淼淼没想到聂谦竟然这么直接,她脸涨得通红,手摆的像被淹似的,恨不得以死明志,“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喜欢你!我真的没有,”
她现在学业生活一团糟,而且和徐一洋刚刚分手,怎么可能这么快开始新一段感情啊。而且这个聂谦长得太帅了,江淼淼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可没胆子找这样的男朋友。
“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这么夸他,聂谦有些失落。不知为什么,就在刚才,聂谦心里冒出一句话:天凉了,该找女朋友了!
“也不是不喜欢,但不是正常的喜欢。”江淼淼搜索合适的表达方式,她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说,“就像是粉丝对明星的喜欢,很喜欢,但是很遥远,遥不可及。”
“可我不是明星,也不遥远。”聂谦陈述事实,“虽然有一些人追捧我,但是我很清醒,知道自己是谁。”
江淼淼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我就像那些追捧你的人一样,只是肤浅的颜控,看脸族,我对你的喜欢就如同对任何一个美好事物的欣赏一样,就好像喜欢莫奈的画,或者像喜欢其他艺术品一样。”
“所以说,这是喜欢,但又不是喜欢。”江淼淼强调。
“怎么说?”聂谦追问。
“就是纯欣赏,不想着接近,更不会想要占有。”江淼淼终于找到准确地词汇来描述这种感觉。
聂谦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江淼淼的话,过了一忽儿略带困惑地开口了:“我不是很理解你说的话。既然喜欢就会想占有,为什么会不呢?”
“可能是怕真正了解之后会幻灭吧,”江淼淼试着分析,“而且有些是根本接近不了,更不可能拥有的啊!就像LH,他有几千万粉丝,大部分都是老婆粉。”
“老婆粉?”聂谦蹙眉。
“是啊,就是自称是他老婆的粉丝,大部分是一些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她们疯狂喜欢LH,可她们很难有机会真的接触LH,更不可能占有他。”江淼淼努力让聂谦理解她对他的这种喜欢,“而我对你的这种喜欢呢,就是这种粉丝对偶像的喜欢。”
“不会想着接近,更不会想要占有,就是这样!”终于说完了,感觉完成自我洗白大业的江淼淼轻松地摊摊手,耸了耸肩。
聂谦有点不甘心:“那时因为粉丝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占有。”
“我也一样啊!”江淼淼笑意盈盈,粉丝不可能得到偶像,她也不可能得到聂谦啊,一样一样的啊。
江淼淼面带微笑,但态度表露无遗,虽然好像被他惊艳到,但是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真的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想法。
感到一些失望,聂谦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江淼淼对他并不感冒,他自作多情了。既然不喜欢就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不知道会让人误会的嘛,聂谦失落地想。
虽然有点失望,但聂谦很快释然,虽然他对江淼淼有好感,如果江淼淼态度积极,他们可能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是既然江淼淼没有这个意思,他也不会勉强她。
“对了,你是哪里人?”聂谦转移话题。
“易安。你呢?”
“那我们离得不远,我是澜城的。你是在澜城读书吗?”聂谦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江淼淼惊讶。
聂谦顿了一下说:“猜的。”
接下来两人就说些哈市的景点,特产这类话题,没有再细问对方的情况,两人本就萍水相逢,之后也不会有交集,没必要知道对方私人信息。
吃完饭后,两人就地告别,江淼淼拐去俄罗斯商城买纪念品,她给她爸爸买了个俄罗斯酒壶,因为每到休息日她爸爸就会喝上两杯。
然后江淼淼又买了两条大披肩,一条成熟些给妈妈,另一条给姨姐赵丹,赵丹比江淼淼大四岁,在澜城一家外企做主管。
回到酒店,感到有些疲惫的江淼淼决定再泡一次澡。刚泡了几分钟,电话响了,江淼淼拿起一看,是徐一洋。江淼淼想了想,接通电话。
“喂,淼淼”徐一洋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儿?我去你学校没找到你。”
“我不在学校。你有事吗?”江淼淼淡淡地问。
徐一洋顿了一下:“对不起淼淼,那天我不该那么说你,而且我不是怪你花我钱,我赚钱本来就是给你花的,我只是不想看你浪费时间和金钱做没有意义的事。”
考博是没有意义的事吗?江淼淼的心一阵痛,她一字一句问到:“如果我执意要做呢?”
对面沉默了,徐一洋没说话。
“我已经报名了。”江淼淼缓缓地说,“徐一洋,不要再打电话了,我们不合适。”
电话挂断了,江淼淼呆呆地盯着房顶,思想一片空白,只有心一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