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林念快散架的身体才有支撑,忙碌时不觉得有多累,闲下来才感受到肌肉疲惫,浑身酸痛。
纪靖琛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支着下巴看她,“今天累坏了吧,照顾奶奶奔波去医院。”
“嗯……早上你两个孩子还惹我生气,今天好累。”林念累得手指都不想动,缓缓闭上眼睛。
他忽然起身,拉着她的腿按着。
林念不情愿地扭动下身体,声音透着疲惫,“今天好累,改天吧。”
“什么改天,我只是想给你按摩按摩。”纪靖琛挑眉,语气揶揄,低沉的声音透着笑意。
却心疼她,没舍得逗她,“不然明天睡醒也会身体不舒坦,你睡吧。”
林念迷迷糊糊地应一声,双腿传来舒适感,催化随意,很快她就睡着。
他帮她按摩小腿跟脚掌,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在她额头落下晚安吻,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被子,关掉床头灯。
早餐吃得清淡,但也得提前准备送去医院,林念六点半就坐起来。
“起这么早去干什么,再睡会儿。”纪靖琛搂着她的腰,“躺下。”
林念顺势就躺下,贪婪被窝的温暖,“我也不想起床,可是得去医院送早餐,不能让汪小姐久等。八点半送到,现在就得起床,路上还要四十多分钟,堵车还得更久。”
她想想就叹气,“我得去做饭,你松开我。”
“我去,”纪靖琛起身给她盖好被子,“我做好早饭,上班路上就给她带过去,你再睡会儿,中午你再去。”
“这怎么行,你还得上班,你早上得好好睡。”
“听我的,睡觉。”纪靖琛霸道的命令,按着她肩膀不让她乱动,先去卫生间洗漱,也是强迫自己清醒。
林念听见流水声,想去阻止他,但意识比身体先做出反应,又睡过去。
等她再醒来就是日上三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味。
林念闻出是鸡汤的味道,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下楼才看见纪老太太在厨房切山药,连忙过去,“奶奶,是您煮的鸡汤?”
“我该早点起来煮鸡汤,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陈姨也在旁边,却插不上手,“老夫人说她自己煮才显得诚心,也不让我碰。”
“奶奶,您的心意,汪小姐她能感受得到。”林念夺走她手里的菜刀,“我来切吧,等鸡汤煮好我就给汪小姐送去。”
纪老太太没跟她抢,边洗手边道,“雪凝她不受红包,我也只能做这样的小事。”
“您做的够多了,再多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林念掀开砂锅盖子,看见里面的党参,会心的笑着,“您这样细心,汪小姐她能感受得到。”
两人说着话,鸡汤煮好。
林念又抄两道清淡可口的菜,装进保温桶:“奶奶,我去医院,您在家带诚诚他们用午饭吧。”
医院里,汪雪凝刚输液结束,正好用午饭。
“汪小姐这几天住院,耽误的工作不要紧吧,如果有需要我帮忙解释的事,尽管开口。”
林念态度诚恳。
汪雪凝笑了:“我刚回B市,住处都还没有,更别说工作。”
她回B市第二日出门租房子,就遇见险些被车撞的纪老太太。
林念有些诧异:“我冒昧问一下,汪小姐在B市有亲戚吗?你出院之后住在哪里呢。”
“没有,我正打算趁着还能有住处的时候找地方租房子。”
林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说的有地方住,指的就是医院病房。
心里愧疚更深:“要不是救了我奶奶,连累你,你现在都找到住处了。”
“这样吧,我帮你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住处,如果有的话,我就直接帮你安排,我在B市还是有些朋友。”
林念所谓的有些朋友,也就只有齐欣欣。以她的人脉,一个顶十个。
“可以的话真是太好了。”汪雪凝面露感激,用笑意掩饰眼底划过的异色。
从医院回到老宅,林念才用午饭,午饭后在房间里给好友打电话。
“欣欣,我记得你家楼上的那间公寓还空着……噢,已经租出去啦。那你家附近还有空着的公寓吗,我想租给朋友。”
齐欣欣送走顾客,握紧手机:“林念,你什么时候有除我之外的朋友了。说,是谁。”
“也不算是朋友,”林念笑着解释,“是救我奶奶的汪小姐,她刚来这边还没有住处,我就自告奋勇说帮她租房子,才来问问你。”
齐欣欣所住的高档公寓小区之前的确有两间屋子在招租,但都在前几天租出去了。
林念只好挂断电话之后去网上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念念,你刚才打电话是不是在帮雪凝找房子。”纪老太太刚才在门外听见几句,问的有些急切。
“是,汪小姐初来乍到,本想出院之后她自己去找住处,我想为她做点事就答应帮她找住处。”林念没打算隐瞒,将此事细节告诉她。
纪老太太满意地点头,“既然这样就让她出院之后先住进老宅,等她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出去。正好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她才好呢。”
“奶奶,让汪小姐搬进来?”非亲非故也不熟悉,住在一起怎么能不别扭呢。
老太太坚持,林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着她的意。
她走后,林念给好友发微信让不用再留意房子了。
翌日中午,林念从医院出来便去纪氏公司附近餐厅与纪靖琛用午饭。
“医生说汪小姐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出院。”林念随口提起医院的事。
纪靖琛略微点头,不大感兴趣,“那去接她。”
她正要说话,手机嗡嗡作响,是陌生号码。
“是林念小姐吗?我是周庆,咱们之前通过电话。”
林念听见对方自报家门,眼睛都亮了,急忙接话,“是我。”
“方便见面吗?”
“方便方便,我去找您。”林念要来地址之后挂断电话,比加油打气的姿势,“太好了,周叔终于肯见我了。”
纪靖琛从没听她提起,不由好奇,“周叔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