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推开他的手,恼火地瞪他一眼,“纪靖琛,你居然跟他们合伙骗我,我要的是他们象征性的道歉吗。我是要让他们知道错在哪里,姐弟间应该怎么相处,你可倒好……”
她气得语塞。
若不是她做好水果捞送上来,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长时间。
也怎么也想不到对孩子们铁面无私的男人,竟然会偷偷跟孩子们同流合污。
她看起来那么好骗吗?
“念念,你误会我了,我是不想你再为他们的事情生气,才出此下策。”否则他怎么会跟孩子们交换条件,他向来比她还主张教训孩子们。
林念冷笑,“我现在不仅对他们生气,对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没解决问题,反而被牵连,纪靖琛看向两个罪魁祸首,将他们推到林念面前,“跟妈妈道歉。”
他没兑现买玩具的承诺,两个小家伙还在计较这件事,都不配合他。
“念念……”
林念怒极反笑,“纪靖琛,你不是说奶奶教育不听话的孩子很有一套吗,你把他们送去老宅吧,他们什么时候反省好再回来。”
送去老宅?纪靖琛心里竟还有几分窃喜,“好,那我现在就去开车。”
林念朝他露出笑脸,“你也别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学学吧。”
“念念,我也是迫不得己……”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跟奶奶学习怎么教导孩子,免得尽是会教些坑蒙拐骗的事。”不等他反驳,就将两个孩子拎到门外,再将他推出去。
纪靖琛被俩孩子连累得有家回不去,郁闷得连孩子也不愿意看,一言不发地开车。
车子停在老宅别墅门口,纪靖琛率先下去,拉开后车门,不耐地说道,“自己下车。”
他连抱他们下车都不情愿,最终还是里面的人察觉外面有动静,出来将孩子们抱进去的。
“奶奶!”
溪溪诚诚欢呼雀跃地扑进纪老太太怀里,后者惊喜不已,高兴得对俩孩子又亲又抱,笑得合不拢嘴。
带着他们坐到沙发,看了眼旁边满脸郁闷的纪靖琛,怪异地问道,“孩子妈妈呢?”
“没来。”纪靖琛余光瞥见俩孩子还有脸笑,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纪老太太到底是过来人,看也能看得出其中的蹊跷,“是不是跟念念吵架了?”
他不想说,纪老太太就问两个小的,从他们磕磕绊绊的描述中拼凑出事情的过程,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是好心,但没用对地方。”
纪靖琛不服气,“我只是做的不隐瞒,被她发现了。还有这两个小兔崽子,怎么都不肯认错道歉。”
纪老太太越听越是发笑,他听得更加郁闷,沉默着上楼。
将父子三个都赶出家门,林念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郁闷程度不比纪靖琛少。在房间待得心里发堵,打车去找好友诉苦。
齐欣欣面容憔悴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好友就无精打采地扑进她怀里,声音懒洋洋的,“欣欣,我好心累。”
“怎么了?跟我说说,是不是纪总欺负你了?”齐欣欣印象里,她的小日子向来过的很滋润,纪靖琛更舍不得她受累,能让她怎么弱势的,就只剩一种原因了。
“跟孩子们闹不愉快啦啦?”
林念跟她进房间,窝在浅灰色懒人沙发,诧异地抬起头,“欣欣,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这都能猜到。”
提起这事,她又联想到纪靖琛帮着俩孩子合伙骗自己的事情,怒火上涌,“若不是我亲眼看见,我都不相信家里的男人带头教孩子们说谎。”
齐欣欣挑眉,“你这么说,我听得一头雾水。”
随后林念将事情整个过程描述给她听,说到最后,心累地唉声叹气,“你说怎么这样,孩子们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就算了,他也不明白,跟着捣乱。”
“我还那么欣慰,以为孩子们一夜之间就成长,明白我的苦心了。”
最后空欢喜不说,还发现更恶劣的事情。
齐欣欣想安慰她,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那摊子事情,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即便是这样,最起码你们结婚有孩子,我听着都觉得是幸福。不像是我,好不容易交到心仪的男人,却是个花心大萝卜,吃不完的醋,操不完的心。”
“你跟赫连城又怎么了?”林念忽然想起纪靖琛说过,他们两人闹分手的事,不由叹气,“你们俩能走到今天也是很不容易,有些事情得两个人说开了,憋在心里不行。”
又想到自己跟纪靖琛的感情,想传授些经验都不知说什么,忽然想起什么,“不对,我是来找你安慰的,怎么说着说着,我想要安慰你了。”
齐欣欣听见这话才有了笑脸,“咱俩怎么命这么苦,越说越郁闷。”
两人各有各的苦,虽不能安慰,却能听对方倒苦水,做称职的垃圾桶。
纪靖琛晚上没有回别墅,听了林念的话,留在老宅。
分明是她自己下的决定,等到晚上独守空房的时候,却怀念他在家的感受,最终躺在他睡觉的那侧,沉沉的睡去。
每天都坐他的车上班,冷不丁自己打车去,林念险些迟到。
她赶着时间乘坐上电梯,踩点打卡,刚坐下就见桌上放着一盒她很喜欢的早点店里的早点。
环视周围同事,见大家都在准备工作,便猜到是纪靖琛送的。
“林秘书,来我办公室一下。”说曹操曹操到,内线传来纪靖琛的声音。
林念推脱不掉,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公示公布的语气,“总裁有何吩咐?”
纪靖琛扬起唇角,从办公桌下面拿出玫瑰花束,“送你的,刚摘下来的,还挂着露珠呢。”
他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示好地将花束交到她怀里,声音柔和,“念念是喜欢吗?”
“总裁把我叫来不是说公事,只是为了给我玫瑰花?”林念后退半步,任由花束从怀里掉下去,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还以为他不会松手。
但仍在气头上,脸色没有丝毫缓和,“这里是公司,总裁有任何工作,都可以叫我,其他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