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快点?总公司教出来的人就这么点水准?”米娅愤愤不平的斜了林念一眼,转身回了套房。
林念忍着双腿的酸麻,扶着墙连蹦带跳的跟了进了屋,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和走廊相比,屋内就是春天般的温暖。
林念踉踉跄跄的进了卧室,见床上的男人要坐起来,刚要出手帮忙,却被米娅再次抢了先。
“不舒服你就别硬撑着。”米娅睨了眼纪靖琛,带着几分娇嗔,动作却是极为轻柔。
怪意外的,纪靖琛只是任由着她的搀扶,靠在软枕上,并没有多说什么。
林念瞧着两人的相处模式,蓦地就想到了“登对”这个字眼。
可一想到米娅对自己的态度,她又觉得不爽起来。
“给我倒杯水。”
林念发着呆,突然听到纪靖琛的声音,猛地抬头。
她见米娅瞪着自己,便明了男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抬了下腿,却酸麻的用不上力,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
噗通一声,她燥得自己都抬不起头了。
米娅本就对她情绪颇多,这会儿见她这般丢人,顿时夹枪带刺道:“雇个女佣都比你强!还不快起来,蹲地上找什么呢!”
“米娅,你回公司去。”纪靖琛看了眼从地上艰难站起的林念,转头对米娅道:“后续的部分我会发e-mail给你。”
“靖琛,我还是留下——”
“公司的事情优先。”纪靖琛却冷酷的打断了她的那点企望,“米娅,我只当你是学妹,你有些逾越了。”
米娅没想到他会不留情面的直接戳穿自己的心思,脸一白,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林念。
“你现在生病呢,身体要紧,我先回公司,有事再联络。”她丢下一句,笑得温和,转过头离开时,却是狠狠的瞪了眼林念。
房门落了锁,林念揉着双腿,一步步走了过来。
“纪总,您喝水。”
她快速的倒了杯水,递给了男人,向后退着靠在了窗边,好一阵才缓过来。
林念自然没有漏听方才男人说的那句,她也看得出米娅对纪靖琛是属意的。
“你笑什么?”
男人忽然挑眉问道,惊得林念表情慌乱。
“没,没什么。”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在笑米娅的自作多情吧?
纪靖琛没再多问,躺在床上的双唇透着苍白的颜色。
病态的男人,竟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大概是房间里太过沉默,林念被这种压抑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纪总,米特助是您的学妹吗?”
男人闻言,假寐的眸睁开,眉毛轻挑,看着她。
林念以为是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说了句对不起,却未料纪靖琛竟真的搭了话。
“留学时的学妹。”他平静的说完,瞥了眼林念:“照顾我让你这么不安吗?”
他发觉林念每次都避着自己的视线,略略的有些不满。
自己难道是豺狼虎豹不成!
“没,没有。”林念摆手,视线却是越发躲避。
下颌猛地被挑起,林念无奈的对上男人有些灼热的视线,怔了几秒才想起来挣扎。
“没有?那好,陪我睡觉。”
林念茫然的盯着男人,反应过来后,慌忙的推开男人的手臂,“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她猛地一甩,将纪靖琛摔回了床上,后背撞上靠枕,发出闷闷的声响。
男人有些愠怒,林念推完了人就后悔了,瞧了眼男人难看的脸色,心道一声惨了!
她还未做出任何行为,纪靖琛先开了口:“你出去,我累了。”
林念本以为他会追究自己的过错,严加惩戒,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自己,怔愣着不敢置信。
“不走,是打算留下陪我了?”纪靖琛明明是背过身,但却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
被他这么一问,林念急忙紧张的起身,跑回了客厅。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盖着被子躺回沙发上,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卧房的方向。
而纪靖琛虽是这么说,可听到她逃也似的脚步声,也不由在心里一叹。
……
m国以多雾着称,明明是早晨,透过窗户向外望,却只有一片不甚清晰的白茫茫。
林念打着哈欠下了床,听到有人按着门铃,脚步虚浮的走到门口。
“客房服务。”门外的人如是说。
林念从猫眼探了几眼,这才将门打开,让出位置让他们把餐车推进来。
纪靖琛是被香味扰醒的。
昨晚早早睡下,直接略过了晚餐,这会儿正饥肠辘辘着。
总统套房自配了一个小厨房,林念正将那些过于油腻的食物筛选掉,做出适合病人吃的健康早餐。
瞧着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不由抿了唇。
“纪总您稍等一会儿,我把早餐给您端过去。”
虽说和纪靖琛独处一室,林念感觉十分不方便,可她却不能因此而忘了自己这次出差的职责。
已经没照顾好纪靖琛一次,总不能再接二连三的出错。
将做好的早餐放进托盘,林念脚步轻盈的端着托盘,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浴巾往托盘底下一横,刚好将油腻断绝在了托盘里。
林念见他心情还算不错,微笑着将刀叉一一摆放整齐。
手机忽然响起,林念有些诧异的瞥了眼上衣口袋,而后见男人盯着自己,赶紧递上一个笑,快步拿着手机去了角落的位置。
手机刚贴上耳朵,许月茹的声音就尖利的传了过来。
“你这死丫头跑到哪去了?!”
林念慌忙看了眼卧房,见纪靖琛没注意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向相反的方向又走了几步。
“我跟着上司出差。”
许月茹一听她竟然不在b市,顿时大为光火,“谁让你跟着出差的,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林念当然清楚她是怕自己的肚子有什么问题,才要她回b市待着。
不然依许月茹的性格,她是死是活都跟林家无关。
“我还有事,先挂了。”不愿意再听下去,林念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自己来了异国他乡,除了齐欣欣在她出差的当晚来了通电话外,便再也没人关心她的去留。
她看了眼窗外的虚白,唇瓣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