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灵儿再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作为媒介,有可能是一种天象,也有可能是一种阵法图,还有可能是一个人,一个动物,又或者一个命盘,我不确定。”
公孙雪闻言嘴角狠狠一抽,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南疆圣女么?连你都不知道,那这……”
祈灵儿神色不改,接话道:“南疆圣女,无非是个虚名罢了,我不知道的东西有太多。”她话罢,似是无声笑了一下,但有面纱遮挡着,公孙雪看不到,只能猜测。
“也许……”祈灵儿眸中闪过一抹异色,继续道:“说不定婴灵比我知道的多。”
“怎么会?!”公孙雪神色大变,苍白着一张脸错愕的看着祈灵儿。
祈灵儿摇了摇头,继续道:“这世上本就没什么不可能,况且,我入神女殿学的是正统南疆圣女该会的东西,而南疆圣女要学的东西,可能不及南疆巫术的十分之一,但婴灵不一样。”
“她没有限制,所以,没什么不可能。”
这下,公孙雪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祈灵儿也不在吭声,两人一坐一站,四目相望,一个惊诧无措,一个淡然无波。
半晌,祈灵儿收回目光,淡淡道:“我该走了。”她话落转身,走了几步道:“阿木王子很怕我,但很喜欢县主和世子,就劳烦县主和世子代为照应。”话罢,不等公孙雪开口,便又道:“这几日,我可能会很忙,县主可否让阿木王子暂且寄住将军府?”
公孙雪还没从祈灵儿先前的话中回过神来,在听她说这个,又是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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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亥时,正是风月场所最热闹的时候。
尤其是到了夜里,天气凉爽下来,白日里燥热了一天的人们开始走出家门,去到街上各个地方消遣。
而今日里,花溪城格外热闹。
不为别的,而是花溪城的春来院新来了一位姑娘,据说长的格外漂亮,不光身姿绝佳,就连舞蹈都跳的极有风情。
得了这消息后,不少人慕名而来。
一时间,春来院外头车水马龙,不断有马车停下,也不断有人从车上下来。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全是男子,且都是非富即贵的男子。
春来院负责迎客的姑娘们早早守在门口,看到相熟的客人便笑盈盈地迎上前,挽着人的胳膊将人请到春来院里去。
而彼时,春来院内丝竹声声,听着靡靡之音,众人难免想入非非。
对着身边的姑娘便不老实起来,时不时地摸一把揩油。姑娘们对此也早已经习惯,只是娇嗔着说着话,却并不拒绝。
眼看着舞台上的歌舞换了一波又一波,台下已经有人开始等不及,叫人喊来老鸨不满地发问:“老子都等了半天了,怎么还不开始?!”
说话的这人生的人高马大,相貌瞧着也不好得罪。老鸨看到熟人,又是个舍得花钱的熟人,自是不好得罪,忙堆着笑脸上前讨好:“哎呦,钱公子,别着急嘛,咱们如月姑娘马上就出来了!”
“快点儿!”被喊为钱公子的男人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再磨蹭,老子回头把你们整个儿春来院都给拆了!”
“哎呦,喜怒啊,钱公子。”春来院老鸨忙开口讨饶,见钱公子脸色依旧不好,忙转身对着身旁小厮道:“还愣着做什么?叫人去催催,看看如月姑娘东西收拾妥当了没有,若是还没有,你就赶紧跟她说,催她快一些,莫要叫咱们钱公子等太久。”
小厮闻言忙应声去了。
老鸨售后目光,这才笑盈盈道:“钱公子啊,您放心,这次的姑娘啊,一定让你满意!”
钱公子冷哼一声,“但愿如此。”
老鸨见他脸色难看,神色尴尬了一瞬,也不敢再说,恭维了钱公子几句后便借口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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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鸨一路跑到二楼,推开一扇门便走了进去,见屋内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个带着红色面纱穿着一身暗红色西域舞服的妙龄少女,快步走到她面前,开口道:“姑娘,钱琥来了。”
“嗯。”那姑娘淡淡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往头发上别红色的珠花。眉眼流转间,尽是妩媚风情。
老鸨面露担忧,蹙了蹙眉头担忧地劝道:“姑娘,你可想好了,这钱琥同别人可不一样,他前几日,可是刚刚打死了自己的嫡妻,而且,我还听说,他成亲以前,便打死过不少小丫鬟,你若跟了他,那可是要吃亏的。”
“我知道。”红衣女子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眸光流转,却是妩媚中带着一抹冰冷的杀意。
“不就是那个为了小妾伤了嫡妻,又在嫡妻小产后,让人打死了嫡妻的事情么?我知道的。”
“那你还……”老鸨疑惑不解。
红衣女子缓缓转身,看着老鸨微微一笑,道:“妈妈,你放心好了,他遇上我,那是他倒霉,而不是我倒霉。”她话落,弯着眉眼妩媚而又风情了笑了起来。
而那位老鸨却是被她的笑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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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末,新来的姑娘总算在乐声和玫瑰花瓣中出现,她一身暗红色衣裳从天而降。身上的红色轻纱缓缓而动,柔软的发丝也缓缓而动,整个人像极了从神话魔族中走出来的少女。
魔气十足,却又极具妩媚风情,整个人像是一个异域而来的人间尤物,单单是让人看一眼,心驰神往。更不用说她身上的衣服仅仅是遮住了几处关键部位,剩下的大半雪白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了。
在嗅着那忽然出现的香味儿,望着少女那双妩媚又勾人的双眸,众人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以至于,她才刚一出现,就有人疯狂地喊价。
只可惜,舞台上的女子不为所动,无论台下的人如何兴奋,如何激动,她都不为所动,她像是一个王者,凭借一个眼神,又或者是一个动作来动摇人心。
她专心致志地跳舞,然后满意地欣赏着台下众人因她而兴奋激动的模样。
同时,她也注意着钱琥,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四下里欢呼声叫好声一片,甚至有人开始大喊要为她赎身,又或者是一掷千金迎她入门。
然而,舞台上的少女始终不做出便任何回应,就只是专心致志地跳她自己的舞。
直到一舞结束,老鸨上台,今晚的拍卖,方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