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雪体寒,平日里最是怕冷,时常会手脚冰凉,这种症状在冬日里最是明显,即便赵诗韵想方设法地给她补,也没有太大的改善。
诸葛神医对此也束手无策,毕竟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病症,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委实不大容易。
因着这一点儿,公孙雪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穿上长长的袜子,以防自己半夜因为脚凉而被冻醒。
不过四月天暖,这个症状已经不大明显,所以倒是没有被冻醒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一时觉得疲惫的缘故,公孙雪这一|夜睡得很沉,很好,很舒服。
没有做梦,也没有觉得冷,她像是躺进了暖烘烘的云朵里,到处都软软暖暖的,以至于她心里幸福的快要开了花儿了,所以,当她被人强行喊醒时,颇有种已经睡了数万年的感觉。
没有起床气不说,还觉得精神好,有活力,恨不能立刻出门其上战马冲上战场生擒西延主将!
当然,如果她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正躺在温子尘怀里,和对方保持着一个极其近的距离,稍微动一动就能亲到的时候,蓦然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对方却是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眉眼,眸中里噙着四月清晨的日光,正笑得愉悦温柔的看着她。
“雪儿这一|夜睡得可好?”
像是察觉不到她的僵硬一般,温子尘问的极为自然,就好像在问你今天早饭吃什么异样。
当然,如果两人不是保持着这个肢体相缠地暧|昧姿势的话,公孙雪觉得自己是可以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只是……
如今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点儿的空间,温子尘一开口温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在自己脸上,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以至于公孙雪完全没办法冷静思考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我今天还有课,该、该起床了。”面面相觑了了一番后,公孙雪觉得自己委实没办法回答温子尘的这个问题,总觉得一旦回答了,就像是在评价温子尘的陪床效果一般。
而且,还会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像是逛青|楼似的。
甚至还隐隐脑补出了清晨醒来,身上未着寸缕的烟花女子趴在恩客胸口,娇嗔甜腻地问一句“官人昨晚睡得可好?”
若是那恩客开口说一句好,那烟花女子必然娇羞又欢喜地补一句“那官人下次再来找我啊……”
若是那恩客开口说一句不好,那烟花女子必然楚楚可怜的扯出一方香软的手帕去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然后声音娇柔地补一句“都怪我,昨日没劝着官人些,也都怪官人,委实太厉害了些。”
无论是哪一句,那官人最后都能被烟花女子哄得开心非常。
公孙雪在脑海中细细想过这一段后,诚然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回答的好,她说着便想要起身,这才发觉自己的睡姿是如此的、如此地……
起初她还想自己怎么在温子尘怀里,直到发现被子下自己双手紧紧抱着温子尘的腰,脑袋枕着温子尘的胳膊,双|腿也跟温子尘的双|腿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公孙雪面颊狠狠抖动了一番,顿觉自己一世英名消失殆尽!
以此同时,她开始努力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大脑却是不给力,像是撞碎了的豆腐似的,一片白|花|花,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卑鄙无耻流|氓,竟然对绝世美男温小世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卑鄙下流,不值得原谅!
可转念一想,公孙雪又觉得即便自己对温子尘是有那么一点儿见色起意,但主要责任应该也不在自己啊!
毕竟这儿是将军府,是松月阁,是温子尘专程送上门来,这不怪她的啊!
再说了,温子尘比她还年长一两岁呢!有什么道理是温子尘不懂的,所以……
所以,这件事即便自己有什么错,那也应该是温子尘担全责!
自我理清楚对错之后,公孙雪抽搐的面颊这才稍微正常了一些,她似乎想要像往日一样装的一本正经,但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以至于面部表情显得格外别扭。
“那个,你、你先把腿抬下来。”公孙雪红透了一张脸,低垂着眼帘不去看温子尘的眼睛,这才让自己勉强维持住心态不蹦。
毕竟,一大早发现自己和温子尘面对面抱在一起睡着,纵使她往日里再怎么英明神武,此时也难以维持正常了。
温子尘看着公孙雪别扭害羞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却是真的抬起了腿,好让公孙雪的腿从他另一条腿上移开。
双|腿重获自由后,公孙雪稍微松了口气,松开环绕在温子尘腰上的手,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温子尘双手还抱着自己。
公孙雪:“……”我的温小世子啊!天都亮了,我都该起床去万门书院教课了,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劲儿把你的手从我身上移开啊!难不成,还非得让我一个个地说。
公孙雪万分无语地对上温子尘的眼眸,希望用视线提醒温子尘该松手了。
然而,对方像是瞎了一样,丝毫没察觉到她的提示。反而还误会她是不舍得这个怀抱,然后凑过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而后低笑着,像是诱|惑一般道:“要是觉得累,你就再睡会儿。”
公孙雪:“!!!!!”
我不累!老子不累!老子不光不累,还能现在骑着战场拿着长枪上战场同西延主将大战三百回合你信不信?!!!
不过,温小世子,你要是在这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真不确定我还能好好做个人!
“这么看我做什么?”见公孙雪眼睛瞪的似铜铃,温子尘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公孙雪红嫩的小脸。
嗯,不错,温热,细滑,软弹,手感真好,忽然不想松手怎么办?
毕竟,好不容易逮到的。
公孙雪狠狠咬了咬牙,这才将到了嘴边的暴躁话语全都压了下去。
她认!她认了还不成吗?!毕竟是她的房间,是她把人抱进来的,也是她同意让人上|床的,如今再说什么指责的话的话,跟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温子尘……”公孙雪忽然出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嗯?”温子尘微微挑了眉眼,似乎有些诧异。
可偏偏,公孙雪那一双忽然变得沉着冷静的眼眸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她发现自己的居心叵测了?可是,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