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娘做的，说是很好吃，让我拿过来给县主尝一尝。”
曹均卓说这话时，语调带着欢快和期待，眸中里闪着细碎的光芒，看上去可爱又讨喜，像极了往日里公孙瑀拿东西来讨好她的模样。
公孙雪想起公孙瑀来，也弯着眉眼笑了，甚至还让曹均卓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然后才把最后一层的油纸打开，就看见小兔子一般可爱的糕点。
曹均卓在一旁软声道：“我娘做的这个很好吃的，外面都没的卖，软软弹弹，很好吃的。”
见他如孩子一般，公孙雪忍不住笑了，伸手拿起一个送到嘴里尝了尝，果然软软谈谈，还带着甜甜的香味儿，公孙雪从未出过这样的糕点，一时间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很好吃的，对吧？县主。”曹均卓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雀跃，又带着期盼肯定的期待。
公孙雪侧过脸来看他，“张嘴。”
“啊？”曹均卓愣住。
公孙雪丝毫不给他反应时间，拿起一个糕点塞到了他嘴里，见他还愣怔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傻了吗？你倒是吃啊……”
“哦……哦……”曹均卓呆呆地点头应声，一张小脸却是红的厉害。
公孙雪见他别过脸去，也没多想，只收回目光来继续吃糕点，边吃边想曹大人这位夫人还真是个妙人啊，不过温柔胆子大，竟然还做的一手好点心，看来，自己日后有必要去拜访一下曹夫人了，别的不说。让红叶跟着学一学这手艺这成啊！
想到这儿，公孙雪侧过脸问道：“对了，你母亲最近忙吗？”
曹均卓：“！！！”县主是那个意思吗？
公孙雪：这孩子眼睛瞪这么大干嘛？
“有空的有空的。”曹均卓连连点头，眼睛里细碎的光，已经变成了灼灼亮亮，先是黑夜里燃烧起来的火把一般。
公孙雪笑着点了点头，她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但是总觉得她问的，跟曹均卓答的似乎不是同一个意思，可曹均卓又一脸兴奋加喜悦的，以至于她根本不好说别的，也不好解释。
说来，也实在是没什么可解释的，毕竟，自己问的就是字面上那个意思啊！也不知道曹均卓理解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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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曹均卓进一步误会自己，也为了防止给曹家带来麻烦，公孙雪觉得自己还是少同曹均卓说些有的没的的话，当然，最好也少同曹均卓接触，免得让人误会。
打下这个念头后，公孙雪便寻思着翌日瞧见曹均卓要如何应对，却不想翌日还没开始应对曹均卓呢，便碰上了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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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公孙雪下雪后没有做马车，直接骑马回程。
不坐马车，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不想让赵子烨尴尬别扭，毕竟整个儿书院都知道她跟赵子烨是表兄妹，总不好两人一同在万门书院，坐马车却还要分开来。
但如果真的跟赵子烨坐一辆马车，公孙雪心大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赵子烨不一样。想到那日里赵子烨同自己一辆马车时的僵硬，公孙雪诚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可若找个既不强人所难，又不让人误会的法子，委实不容易。公孙雪思来想去，觉得只有骑马这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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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长了许多，公孙雪抵达进入城中主街道的时候，火红的日头就在西山上，瞧着还有段时间才能落下去。
公孙雪眯着眼睛瞧了瞧，然后翻身下马，买了些干果瓜子，这才继续往前走。
“公孙小姐，公孙小姐！”
乍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微微怔住，忙勒住马缰抬眸望，就瞧见趴在二楼窗户冲自己招手的秦易，眉眼当即弯了起来，冲着秦易露出一个灿若明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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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姐，听说你现在去万门书院当夫子了，怎么样？觉得如何？”
等到公孙雪上了茶楼坐下，秦易一边给她斟茶一边问道。
“怎么还叫公孙小姐？应该叫县主。”荣方喝了口茶，温吞的出声提醒。
公孙雪倒是不在意这个。“叫什么都行，都是些虚伪，无关紧要。”话落端起茶水来喝了几口。
她这一路从万门书院过来，的确是有些口渴。
见她一杯茶喝完，秦易很有眼力劲儿的给她又续了一杯水，却是并未在意荣方提醒的称呼问题，只道：“也是，咱们都这么熟了。”
公孙雪弯着眉眼笑起来，对着荣方道：“许久不见你，不知你外公外婆身体可还好？”
“已经大好了。”荣方面容上带着温吞的浅笑，一看就很有大哥的风范。沉稳稳重，让人放心。
公孙雪瞧着他，就想起他父亲荣大人来，纵观荣大人行事，以及自己前世里的一些听闻来看，荣方这个人跟“小霸王”这三个字怎么也扯不上关系，但偏偏又被划分到这个区域里，想来，多半是因为同温子尘几人关系好的缘故。
“对了，公孙小姐，你还没说万门书院怎么样呢？”秦易不甘心地追问。
“挺好的。”公孙雪点了点头，又道：“大多数学子还是很有礼貌的，就是他们身体素质太差了，这要是赶到战乱年代，怕是逃命都逃不动。”
秦易：“？？？”
荣方：“……”
公孙雪停顿了一下，一本正经道：“虽说我书读的不多，但我觉得，读书人也应该有个好身体，免得哪天出了乱子，一个个逃跑都跑不动，还需要侍卫来护着，那实在是要浪费资源了。”
“所以，我决定好好帮他们提升一下身体素质，也算是为咱们长宁做贡献了。”’
眼看着公孙雪笑眯眯的，秦易和荣方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万门书院的人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荣方话不多，但还是斟酌了一下，问道：“县主这是想把他们训练到什么程度？”
“这个么……”公孙雪摸了摸下巴，道：“起码要有基本的自保能力吧？别的不说，首先要有一个好身体，这样才能有更长远的以后。”
“以后？”秦易嘴角狠狠一抽，看公孙雪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按理说，公孙雪今年最多十五岁，而且还尚未过生辰，往小了说的话，也就十四，比他们年纪还小，可就是这么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姑娘，脑海里想的竟然是自保能力，以及更长远的以后？
这？这难道是天生的夫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