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县主?是不是还不错?”
公孙雪进了饭堂之后,便紧跟在曹均卓身旁,按照曹均卓的推荐打了饭菜,而后两人在窗口找了张桌子面对面坐下。
眼看着公孙雪喝了口汤,又吃了素菜,曹均卓紧张又忐忑的问道。
公孙雪抬眸看他,见他一脸的期许,俊脸微微带着一抹绯红,不由弯着嘴角笑起来,点了点头,“很好吃。”
倒不是哄曹均卓,而是她吃着的确不错。
“县主喜欢就好。”曹均卓欢喜非常,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
公孙雪见他这般欢喜,也受了感染弯着眉眼笑起来。
她是见过曹大人的,是一个生的很是魁梧的男人。是让人看一眼便觉得他是武将的那种。
但曹均卓不一样,他生的很俊俏,用军中的话来说,那就是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只是这个白面书生并不讨厌,瞧着甚是还有些讨喜。
虽然容易害羞,但人很热情,心肠也不错,说话也很柔和,想来是随了曹夫人的缘故。
想到这儿,公孙雪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我记得曹夫人是黎陵人?”
曹均卓正因为公孙雪喜欢万门书院的饭菜而欢喜,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想明白公孙雪闻这话的含义,但还是点了点头。
公孙雪看出他的紧张来,弯着眉眼笑起来,道:“我听说黎陵多美人。”
曹均卓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鼻尖都跟着红了红。
“母亲说,黎陵多水,哪儿的女子也如水。”
公孙雪笑着点了点头,她记得前世曹大人跟她一起去平定叛乱地时候曾经同她说起过和曹夫人相遇的事情来。
说来也算是缘分,那时候曹夫人坐马车从外公家折返,路上遇到了山匪,恰好遇上了曹大人,曹大人彼时是去江南护送一位大臣,执行完任务回京的路上撞见这一幕。
军人的本性让他不能见死不救,是以,便出手救下了曹夫人。
那时候,十几岁的曹夫人还没见过曹大人这么有男子气概的人,只觉得从前认识的那些男子全都比不上,是以,非缠着曹大人要以身相许来报恩。
曹大人那时候也不过十几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寻思着怎么能因为救了别人一命就让别人以身相许呢,是以,说什么也不同意。
曹大人严词拒绝,说什么也不同意曹夫人以身相许的报恩。
那之后,曹大人便会了京城,谁曾想一个月不到,曹夫人便追去了京城,还带上了父母的手书,说爹娘二老已经答应她嫁给曹大人。
还说如果曹大人若是拒绝她,她就不活了,直接死在他面前。
正是十几岁的曹夫人年轻貌美,稍微一撒娇曹大人便不忍心,是以,在曹夫人跟他闹了一天后,晚上便把曹夫人带回了家面见了曹家二老。
曹夫人人美不好,还生的一张巧嘴,说话又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一开口就把曹家二老哄了个开心,而后没多久曹家二老便帮着曹夫人给曹大人逼婚。
曹大人心下是喜欢曹夫人的,但总觉得自己年长了曹夫人三四岁,如果贸然答应娶了曹夫人,有点儿不是人,便想着等一等,等曹夫人想清楚了再决定。
这一等,便等了一个多月。
但好在曹夫人够坚持,一个多月后两人成亲,成亲后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曹夫人连接生下两个儿子,可是把几代单传的曹家二老给高兴坏了。
而曹大人觉得自己比曹夫人年长了几岁,曹夫人又是背井离乡驾到京城,所以对曹夫人一直都很是宠爱,即便是曹夫人有孕在身的时候,也未有同房小妾。
前世里,一直到公孙雪身死,曹大人和曹夫人的感情都很好,从未出过什么大的矛盾。
而曹家的两个儿子,曹俊然和曹均卓,一个随了曹大人的粗犷豪迈入了禁军,一个随了曹夫人的温和,入了学堂。
只不过公孙雪前世一直未曾有机会面见曹夫人,是以,也不知曹均卓这爱脸红爱害羞的毛病是随了谁。
公孙雪一边吃饭一边胡思乱想,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时,下意识地回头去往望,却是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怎么了?县主。”
见公孙雪回头,曹均卓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公孙雪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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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方起受伤,马公子几人被勒令在家反思,书院内一时寻不到能欺负赵子烨的人,公孙雪用过午膳后,跟着曹均卓在书院内转悠了一圈后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得知公孙瑀等人在练武场,公孙雪便转道去了练武场,将练武场上的两人暴打了一顿后,这才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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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公孙雪用过早膳后,便做马车去了盛家。
不为别的,而是她昨日答应了盛思兰,说要见一见盛思兰的那位表哥,如今的江南第一才子海昱谨海公子。
马车抵达盛家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末,盛思兰早早派人等在了门口,等公孙雪一来便将她迎了进去。
而等候在园子里的盛思兰在听闻公孙雪来了的消息后,也忙迎了出来。
“姐姐今日这一身红装真真是好看。”盛思兰上前来揽过公孙雪的胳膊笑着说道。
“哪儿好看了?我不是日日都这么穿么?”公孙雪浅笑,任由盛思兰拉着自己。
“那可不是。”盛思兰摇了摇头,道:“先前姐姐不是一身黑红,就是一身灰色,这两日姐姐像是转了性子,不是砖红,就是暗红,瞧着很是喜庆。”
公孙雪轻笑出声:“许是我在太后寿宴上沾上了喜气。”
话虽如此,可脑海里却是不经意间想起温子尘在福宁殿同她说过的话,心下暗暗呢喃出那一句红衣当配白裳。
“也许是。”盛思兰没有反驳,只拉着公孙雪往里走。
两人没有进屋子,而是一路去了院子里。
如今已经是四月中旬,天气和暖,公孙雪远远地便瞧见池塘边坐着一人,那人坐在圆桌前,正神情认真的煮茶,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一般。
不过,单单是看侧脸,便能瞧出几分江南男子的韵味来。
男人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衣裳,最外头披着一件绿色的大氅,上面绣着大片的紫薇花。
“这个就是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