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和硕公主恼怒非常,一把拿住茶盏朝着吴管家砸了过去。
吴管家跪在地上也不敢躲,那价值千金的上好茶杯碎在了吴管家面前,温热的茶水当即浸湿了吴管家的衣裳。
“公主饶命……”吴管家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却是丝毫不敢抬头。
“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和硕公主厉声斥责,美眸之中带着无尽的冰冷和怒火。
“奴才知错……”吴管家有心为自己辩驳,想要说大理寺看管严密,本就不容易得手,再加上当晚还有另外一拨人,在那种情况下想要杀死公孙雪,本就很难,可想着和硕公主的脾气,到底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
“呵!知错有什么用?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和硕公主声音冷厉,眸中之中染上一抹杀意。
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弄死公孙雪的绝佳机会,偏偏吴成办事不利,就这么丧失了这次机会,还害的她今日被皇兄提点!
现在,公孙雪又醒了过来,这样的结果让她如何不气?又如何不怒?!
“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办事不利。还请公主责罚。”吴管家带着哭腔忏悔般地出声。他跟在和硕公主身边多年,单单是听她说话的语调便能猜出几分来,此时,和硕公主已经因为恼怒起了杀心,如今他再求饶,反倒是容易适得其反,倒不如主动认错求罚,如此,还能有一线生机。
“哼!责罚?”和硕公主冷哼出声,随即却是扯着嘴角凉凉笑了。“你倒是聪明!”
吴管家闻言抖的越发厉害了,却是俯首跪地丝毫不敢有所动。
和硕公主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反应,眸中神色这才和缓。
她慵懒的靠在锦榻上的扶手上,歪着头笑看着吴管家道:“好歹你也跟了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这次事情办得不好,可好歹也是尽心尽力不是?”
无关键听了这话自然不敢轻易应声,只道:“老奴的命都是殿下给的,老奴为殿下做事,自当是竭尽全力。”
和硕公主弯着美眸轻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最忠心的,行了,起来吧,都这么大年纪了,我怎么舍得罚你呢?”
“多谢殿下。”吴管家一副感激涕林的模样,可起来的动作却极为缓慢,和硕公主见状,冲着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忙上前搀扶了吴管家一般。
吴管家顿时受宠若惊,颤颤巍巍地打量了和硕公主一眼,见她依旧是那副慵懒高贵的模样,心下仍旧不大安心,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立在了一旁。
然而,他刚站稳,就再度听到和硕公主的话,也因为和硕公主那一句话而瞬间变了脸色……
……
公孙雪醒来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失神的望着地牢的房顶。
秦易见她这样,心下说不出的忐忑,可见温子尘苍白着一张脸,和硕大师正运功给温子尘调理,也不敢轻易出声,生怕打搅到他们,也生怕惊吓到公孙雪。
公孙雪觉得自己脑袋混混沌沌,像是一片撞碎了的豆腐花一样,一时之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说,就连操控身体都不行。
从大脑到身体,所有的一切都不听使唤。
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感觉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混沌的大脑是自己的以外,剩下的全都不是自己的。
空白,大片大片的空白。
茫然,无边无尽的茫然。
像是从遥远的荒漠一路走来一般,带着无尽的苍凉和风|尘。
疲惫,寂寥,似乎,还有那么一些的伤感。
心下,像是空了一块儿似的,说不出的沉闷难受。
是为什么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公孙雪失神的想着,整个人说不出的茫然,就连脸上的神情都不似往日半的飒然洒脱,迷茫阴郁的让人心疼。
秦易怎么也没想到公孙雪醒来后会是这副模样,一时间又心疼又难受,却又不敢跟她说话,就只能等智和大师来处置。
半个时辰后。
智和大师总算是为温子尘调息完毕,温子尘脸色苍白,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睡了过去,秦易担心的不行,凑过去看了看温子尘,见他连唇色都泛白,难受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但又不敢贸然出声,毕竟,智和大师不同别人。
直到智和大师睁开眼,秦易这才带着一丝哭腔问:“大师,子尘他这是怎么了?”
“秦公子莫要担心,温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折损了气血心神,之后好好将养就会恢复。”
秦易对医术一窍不通,自然也不明白智和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想着智和大师都说无碍了,那就一定没事。
他心下松了口气,想起公孙雪来,又道:“大师,您快看看公孙小姐吧,她从睁开眼开始,就一直维持那个样子,已经很久很久了,我怕惊吓到她,没有敢跟她说话。”
智和大师点了点头,神情之中带着一丝赞许,转身走到公孙雪面前,见她面带迷茫伤感,一双眼睛焕然无神,不由皱了皱眉。
“阿弥陀佛。”智和大师的声音里似是带着一抹叹息,之后念了一句经文,而后伸手覆在了公孙雪的眼睛上,等再抬起手的时候,公孙雪已经闭上了眼睛。
秦易看的一脸莫名,不解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小姐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阿弥陀佛。”智和大师叹了一声,解释道:“暨梦之术伤人心神,公孙小姐从暨梦之术中醒来,必然是有所损伤,再有,中了暨梦之术的人一旦有醒转的势头,梦境势必要坍塌,梦境乃是人之心神所化,其梦境坍塌,必定是伤到她和温公子两个人。”
“可若想要从暨梦之术中醒来,必然是要经此一遭,温公子作为入梦之人,虽有损伤,但休养个几日也便好了,至于公孙小姐,一时之间怕是心神难全。”
秦易闻言一惊,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
智和大师叹息了一声,望着公孙雪解释道:“公孙小姐醒来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记不起过往之事,不过,这些都是短暂的,短则几日,长则月余,总会想起来的。”
“原来如此。”秦易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后又忙不迭的跟智和大师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