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公孙雪便出了门。
可刚走出巷子没多久,就被一个背着竹筐的书生给拦了下来……
“请、请问姑娘,大将军府怎么走?”
公孙雪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见他十六七岁的模样,生的面红齿白,秀气非常,说话语调不像是京城人,明明是三月的季节,却是冒了一层的额汗,不由觉得奇怪,问道:“你去要大将军府?”
“呃……嗯。”见公孙雪反问自己,少年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公孙雪本想问他去大将军府做什么,可见他神情带着几分紧张,背着竹筐的手都紧了紧,不由暗自打量了自己一眼,心道:公孙雪啊公孙雪,你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算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公孙雪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闻言,少年一惊,愣怔的看着公孙雪。
“看什么。走啊?”公孙雪忍不住蹙眉,心道:难不成她看上去像个坏人?
那少年被公孙雪的语调吓到,愣了一下后,忙抬脚跟上,心下却是想着:难不成是他不懂京城的民风?只是,这京城的人,都是这么热情善良的么?
他心下疑惑,却并不敢问公孙雪,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公孙雪。
公孙雪背着手一路走回将军府,但,却在距离将军府十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着少年道:“看见没?那就是大将军府,从这儿开始,你自己过去吧。”
少年寻目望去,见公孙雪真的把自己带到了将军府,顿时一喜,忙跟公孙雪道谢。
“不用谢,走了。”公孙雪话罢,随意一摆手便转身离开。
望着公孙雪离开的方向,少年心下充满了感激,忙背着竹筐往将军府走去。
公孙雪一路走上大街,实在不知去哪里好,便往翠烟楼去了。
然而,公孙雪没想到自己跟温子尘如此有缘分,一入翠烟楼,就遇上了温子尘等人。
从温子尘离开公孙家,到公孙雪在翠烟楼撞见他,前后相隔不过是一个时辰。
眼看着温子尘、温思然、秦易三个人坐在桌边,喝着美酒,看着美人儿,公孙雪嘴角狠狠一抽,恨不能转身就走。
然而,却被许久未瞧见她的姑娘们给拦住了。
“公孙小姐可算是来了,您已经好久没来了呢!”
此时,正是白天,飘香楼刚开门不久,来的客人不多,姑娘们自然是清闲,是以,瞧见公孙雪过来,忙围了上来。
公孙雪原本想要趁着大家都没发现自己的时候离开,如今被姑娘们一喊,可算是不成了。
苏媚娘原本在楼上,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笑着同公孙雪道:“是雪儿来了啊!”
“苏姐姐。好久不见。”公孙雪抬眸,讪笑着跟苏媚娘打招呼,心下悲戚道:这下可算是走不了了。
苏媚娘看出公孙雪的窘迫,笑道:“你看,是你上来,还是我下去?”
公孙雪闻言忙道:“不敢劳烦苏姐姐下来,还是我上去吧。”话罢,忙跟拉着她的姑娘们说了话,赔了不是,这才匆匆往楼上去了。
见公孙雪这样,苏媚娘好笑的摇头,转身迎她去了。
……
另一边,温思然见温子尘一直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盯着公孙雪,眸光转了转,忍不住道:“我说子尘,这公孙雪该不会是你找来的吧?”
“怎么可能?”温子尘反驳,瞥了温思然一眼,道:“咱们来翠烟楼,可是临时决定的,我怎么可能做到未卜先知,以前告诉她呢?”
“那她怎么来了?”温思然追问。
闻言,温子尘得意一笑,喝了一口酒道:“大概是同我心有灵犀吧。”
温思然嘴角狠狠一抽,扇着扇子的手都顿了一顿。
“所以,子尘你你的意思,她是找你来的?”
“当然!”温子尘想都没想的回答,漂亮的桃花眼望着二楼正同苏媚娘说话的公孙雪,喝了口酒道:“哎,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满京城我长得最好看呢!公孙雪喜欢我,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嘛!”
听了这话,秦易忍不住撇嘴,“温子尘,你长得好看,我不反对,可公孙小姐未必就喜欢你吧?明明公孙小姐进来的时候,看都没看你一眼?”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温子尘抬脚踩在凳子上,望着秦易认真的同他道:“雪儿那是害羞,害羞知道吗?再说了,你们也知道,我母亲他不喜欢雪儿,雪儿如此这般,是为了我考虑,她怕在人前同我亲近,会让我母亲知道,担心我回头会再次被关在家里。”
秦易:“……”
温思然:“……”
两人听了这话简直无力吐槽,遂盯了温子尘一瞬。
须臾,温思然“唰”地合上了扇子,看着温子尘道:“我说子尘,你该不会前段日子在府中关傻了吧?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是啊,子尘,要不,我们去跟长公主求求情,让她对你别太严厉了,你看行吗?”秦易认同的点头,担忧的看着温子尘。
“你们说什么呢?你们才傻了呢!”温子尘“啧”了一声,随即笑着道:“你们吧,就是不懂,雪儿心里就是特别喜欢我,不信你们想啊!她先前都中毒神志不清了,还一脚把尉迟睿踹开,朝着我飞过来呢!”
“你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闻言,温思然和秦易对视了一眼,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怎么反驳。
见两人没话说,温子尘又道:“再有,她要是真不喜欢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跟你和秦易打招呼不是?完全没必要躲着我们不是?但她仍旧躲着咱们走,这说明什么?”
秦易和温思然对视了一眼,心道:这难道不是说明公孙雪不想搭理他们吗?但又怕这句话说出来得知温子尘,便道:“说明什么?”
“说明她这是在避嫌啊!”温子尘放下酒杯,一脸兴奋道:“为什么要避嫌呢?当然是因为她喜欢我了,但她又明白她喜欢我,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才如此躲着我,为的就是不给我带来麻烦。”
说着,温子尘叹了一声,望着上方的虚空道:“此情此景,唯有一句诗能表达我的心情。”
秦易已经被温子尘先前的一番话弄得茫然而混乱,闻言道:“哪句?”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温子尘一本正经的读出这句后,还不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