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是蠢笨了些,但武功却是很好的,在军中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就他们四个,大概也就荣方能跟她过上几招了。
四个人中,荣方功夫最好,温思然心思深,虽会武功,但也只做防身用。真要跟人比划,就不行了。
秦易那三脚猫的功夫,更不用说。
至于温子尘……
公孙雪心下沉了几分,前世她的确同温子尘交过手,那时候,温子尘的确是打不过她的。可不知怎的,她心下总觉得温子尘这个人,并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就连他的武功也是。
但,能够肯定的一点是,在这个时候,即便温子尘比她功夫好,在面对她的时候,也不会使出全力。
毕竟,对于温子尘而言,她不过是偶遇的一片树叶,哪儿值得他全力以赴?
用过午饭,公孙雪一如既往的打包了一些甜品回去,路过御香斋又买了些干果瓜子,除却遇见温子尘一行人这件事有点儿闹心之外,其他的都还不错。
然而,可惜的是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她回到将军府,听下人说唐晚凝来了府上,如今正在前厅时,一张脸说不出的难看。
“姐姐……”见公孙雪面如冷霜,公孙瑀担忧地晃了晃她的胳膊。
公孙雪这才回过神来,将买来的东西全部交给侍女,蹲下身子对着公孙瑀交代道:“你听我说,等下进了前厅,你就……”
……
唐晚凝原是不愿意来将军府的,她看见公孙雪心里就不舒服,一想到自己多年来被公孙雪的身份压着,又被她抢了尉迟睿,唐晚凝心下便说不出的恼火。
可如今尉迟睿发了话,她不得不来。
彼时,唐晚凝坐在前厅里,拿帕子抹着眼泪同赵诗韵哭诉:“夫人,我真的是没了法子了。您是晓得的,我同雪儿一同长大,自幼便亲如姐妹。”
“我与她诚心相待,从未做过半分对不起她的事情。如今她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这般冷漠,我这心里,实在是难过啊,夫人。”
因着唐夫人生唐晚凝时难产,生下孩子后便去了。唐大人那时候又在打仗,便将她交给奶娘,托付郎竹君照看。
可那时候,郎竹君的身子也不大好,大多时候,都是赵诗韵在照看两个孩子。是以,说唐晚凝是赵诗韵的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可是,也就是因为这份从小照看的情谊,在赵诗韵发现唐晚凝和尉迟睿对公孙雪的欺骗后,全都消散殆尽。
更何况,她那时候又从公孙雪贴身侍女哪里得知,公孙雪所有谋害她的手段都是唐晚凝教的,也是唐晚凝在两人中间挑拨离间时,心下更是诸多失望。
这些失望如今一件件积攒在一起,早就让赵诗韵一颗心凉了个彻底。
是以,即便是唐晚凝哭的再怎么伤情,赵诗韵也只是端起茶来,淡淡喝了一口,面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见赵诗韵面无表情,唐晚凝心下有些焦躁,狠狠挤出几滴眼泪,又道:“夫人,您就看在从小照看我的份上,帮我问问雪儿,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哪里让她不高兴了。只要她说,我便立刻改了。”
“夫人,求求您,发发善心帮帮我吧,雪儿与我情同姐妹,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就雪儿对我最好,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啊,夫人……”
赵诗韵心下冷笑,既不想失去,为何还做出那般无耻之事?
可碍着唐晚凝是个女儿身,便硬生生地将这话压在心里没说。只淡淡道:“你也晓得的,雪儿从小到大,最是相信你,也最听你的话,她如今这般,定是被你伤了心的。”
说着,淡淡笑了笑,又道:“你也晓得,我是雪儿的继母,这孩子从小到大都不同我亲近,我能帮你说上什么话啊?”
“倒是你,可要多帮我劝劝她才好,这孩子性子执拗,认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我是不想让她嫁入皇家的,等下你见了她,可要替我说上几句,就当是看在我从小照看你的份上,帮了我这个忙吧。”
唐晚凝原是想来求赵诗韵的,想要让赵诗韵成为自己的助力。却不成想赵诗韵竟然给她打了一手太极。原先说的话被尽数噎回来不说,还拿着自幼照看她这件事向她求助。
如此,她该如何不答应?若她不答应,岂不是显得她薄情寡义?
想到这儿唐晚凝脸色僵了一僵,一时间竟是哭也忘记了,只在心下狠狠骂了赵诗韵几句,这才楚楚可怜道:“夫人明鉴,夫人自幼照看我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时时刻刻也不敢忘记。”
“但凡有机会,我都会跟雪儿讲您对她的一片真心,只是您也知道,雪儿执拗,见我总是说您好,还以为我是收了您什么好处呢,为此跟我闹了不少的脾气。如今也不知怎的,竟是理都不愿理我了。”
说着,又伤心的抹起眼泪。
见她一贯这般假惺惺,赵乐君心下冷笑。
以往她和公孙雪便是被唐晚凝这幅假惺惺的模样给骗了,以为她是有多在乎将军府,多在乎自己。直到后来,她发现唐晚凝背着她同公孙雪说自己有多不好,多恶毒,她才幡然醒悟。
只可惜,那时候公孙雪不信她,仍因着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情谊无条件的信任唐晚凝,直到看到唐晚凝和尉迟睿的双重背叛,这才清醒了。
赵诗韵心下叹了口气,好在是真的清醒了,若是公孙雪皇家围猎时,没有发现端倪,现在怕是仍旧天真的相信这两人呢!
“你同我这般说,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赵诗韵叹了口气,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唐晚凝见她不接招,心下说不出的恼火,恨不能当场骂人,可想着这里是将军府,到底是忍下了。
哼!等她成了皇子妃,成了尉迟睿的太子妃时,一定要把将军府一家狠狠踩在脚下,看他们到时候还怎么高高在上!
“夫人,您再怎么也是雪儿的母亲,只要您想,就一定有法子的。夫人,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您要是不同意,我、我这就给您跪下了。”唐晚凝说着,竟是真的要跪下来。
公孙雪赶到前厅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唐晚凝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而赵诗韵则神情错愕的坐在椅子上。
见状,公孙雪狠狠皱了眉头,上前一步道:“母亲,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