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幅春光荣荣百花齐放的季节,却偏偏来了场倒春寒。
屋外大雪纷飞,是鹅毛还是鸡毛阿悍也不愿计较太多,他站在门口着了一身雨天才穿的蓑衣,头上戴顶斗笠也顾不得这满院的暴雪急匆匆的出了院门。
在门口踌躇片刻后便连滚带爬的奔向西南方,许是今个儿出门原本就不太吉利这连风带雪的总往他颈子里钻。
今日出门不吉利。
西南方向不吉利。
接下来干的事儿也不吉利。
三个不吉利,大凶也!
这是村里老神婆的原话,他呸了一声,“还神婆呐,整天神神叨叨的,狗屁都不如!”他戴了厚厚的兽皮手套随手将拦路的枝条捡粗且长的掰下一根来当手杖。
要不是母亲整日叨叨叨,哪里会花那大半吊钱。
那神婆近日来愈发猖獗了,银钱要的越来越多,那他今日还得再多掏上几人。他又呸了口,但步子却再没停下。
他做的是地上生意,就在西南方向那处大型的乱葬岗。他们这地紧挨着茂县,那里可不是他们这种人家能住的起的。
繁荣昌盛的背后便是满目的疮痍与龌龊,每日往这里丢的物什可不少!
他所说的物什是指人——死人。
还未到那处便听见老鸹餍足的叫声,果不其然,那乱葬岗四周乃至新鲜尸体旁呆着的全是老鸹。
那肠儿肚儿的全兜在外边任由那畜生一口口啄食,即使早已见惯这种场景他如今也是吐的厉害。
这身子简直愈养俞娇弱。
他忍着想要离去的心思往那畜生堆里凑,它们也不怕人,看到他走近后才拍着翅膀抬着腿往旁边走去。
既悠闲又自在眸子里面还藏着贪婪欲望。阿悍接连翻了几处,都没多大收获,这些人往往是被打死的下人丫鬟亦或是暴病而亡的乞儿。
“呸,天杀的。”
他又翻了一人,还是无获。
“那老神婆叨叨叨,把我的财路都给断了。”他用棍子往雪地里摸索着前进。
忽然,他停住了——
这是不一样的触感!
他抬了腿往后退了几步,蹲下身在雪里摸索了几下。
一只明月铛!看那样式,看那色泽,一定不是凡品!
还有一只呢?他压住心底的兴奋仔细往前摸索。
随即,他发现了一个被雪半掩住的物什,还是新鲜的。
新鲜的……女孩子。
他将女孩子翻了个面,露出精致美丽的面容,另一只明月铛就挂在她的右耳上。
他吞了口水,又骂了声娘。
这么漂亮又年轻的姑娘!他将女孩子身上的雪拂开,露出里面华丽精致的衣裳。
还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让这姑娘栖身此处!
他道了声可惜便撑手半趴着去取耳坠,手抖啊抖的,一连试了三次都没取下来。
累的他感觉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了。
心跳?
呼吸声?
心跳!天!
他吓得往后一窜,直接打了几个滚儿滚到了一处新坟边。他方才明明听到了呼吸声,这显然不是自己的,那是……鬼!
他爬起来给了自己两巴掌。
瑟瑟嗦嗦的凑到了女孩前边,伸手探了女孩的鼻息。
有呼吸!
又摸了摸女孩脸颊。
温热!
那女孩子还活着!他惊了又喜,喜了又惊。
惊的是被扔到这处竟还有活口,喜的是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儿还幸存于世。
那该死的老神婆!竟匡骗他说是有大凶之兆!
去他娘的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