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拔刀,气氛瞬间绷紧,剑拔弩张的场面形成。
倒在台面的奥安娜像是断翅的天使,又或者是被恶魔束缚的女神,流露出一股凄凉的美感。
她本人半点阶下囚的觉悟都没有,倔强地抬起头,仰望前方黎阳,态度强硬地质问:“你是什么时候给我画上定式魔法阵的?”
本就不打算闹得太僵的黎阳,顺势放松绷紧脸色,像是介绍自己新玩具的小孩,他有些得意道:“就是握手的时候,我先以左手分散你注……”
话说到一半,奥安娜出口打断:“这种事情不需要你说,我问的是,为什么握手的时候,你可以画下魔法阵?明明五指都被握住,你总不可能用掌心画吧!”
他面上露出些许不悦,这样奇迹般的胜利,不从头开始说明,实在不过瘾。
对于打断自己准备侃侃而谈的赤发公主,他反问一句:“谁告诉你是画的?有一位伟大魔法师曾说过,魔法的世界没有尽头,自以为了解全部魔法的人,往往是狭小大脑已经走到尽头的蠢货。”
“别说那些废话,快回答公主的问题,”菲丝声若寒冰,浑身爆发出浓郁的青光,犹如披上一件厚重的大衣,连刀锋都泛着微微光芒。
她之所以没出手,全都是等公主问完,优秀的女仆绝不会抢走主人风头,也不会在主人说话时随便打断。
真是一对不讲礼貌的主仆,黎阳心下叹气,彻底熄灭准备从头解释到尾的心思,耸肩道:“好吧,简单点说,我用一种叫做制约的魔法,让迷醉荆棘的定式魔法阵和鸣雷重叠,并通过摩擦复印到你掌心。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这话他说得非常简单,仿佛吃包子配豆浆一样轻松惬意。
实际上,他完全没有那么轻松,魔法不是万能的存在,其运转是依照天地的能力守则,有一定的原理,想要打破这种原理,必须承担极大的代价。
制约就是可以打破定理的奇特魔法,发明于夏之国,施法步骤就是准备一张羊皮纸,某种可以承载魔力的飞行鸟类羽毛。
接着,以魔力灌入羽毛,在羊皮纸写下限制以及想要获得的能力,比如说黎阳这一次的制约。
他写下的限制为:只要决斗时,奥安娜有一丝丝怀疑我的策略,那我就会血管爆裂而亡。
他用这个限制换取三个能力。
第一,省略左手海市蜃楼的咏唱语。
第二,允许右手迷醉荆棘的定式魔法阵和鸣雷的瞬发魔法阵相互重叠。
第三,迷醉荆棘可以通过掌心摩擦复制到对方手上。
写完这些,将羊皮纸和凉开水一起喝下,凉开水并不算主要步骤,问题是没水的话,羊皮纸很难咽下去啊。
这时,若制约成立,人的胸口会浮现出一个圈圈。
若限制无法成为制约,人的肚子就会爆炸,比如说甲为打倒乙,特意定下限制,说自己若不打倒乙,自己就会死。
写下这样的限制吞下去,肚子会被炸出一个口子。
因为你不打倒敌人,自己肯定会死,那么也就谈不上限制,限制必须是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就是制约魔法,被魔法师们成为疯狂赌徒式的魔法。
若非迫不得已,黎阳还真不会使用。
听他这么轻松的语气述说,仿佛打败自己很轻松一样,奥安娜心里堵得慌,没有大骂什么卑鄙,闷闷道:“菲丝,你退下,我会落得这个下场全都是咎由自取,不准你和王兄为我复仇。”
菲丝大惊失色,急切道:“公主。”
“闭嘴!不忍心看的话,躲远一点,别再让我丢脸了。”奥安娜骄傲地扬起头,态度很强硬,她就算死,也要仰望着蓝天,绝不会低头看着地面。
黎阳对这个公主有几分刮目相看,一般人输了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卸责任,比如说,我会得第二是不想出风头,我没赚到钱全都是生得太晚之类的借口。
身为一国公主,从没体验过失败的奥安娜没有找什么借口解释失败,她承认自己的败北,并愿意为这个失败担负责任,由此可见,她不是那种傲慢不认错的女人。
他摸了摸黄毛,笑容满脸:“爽快,我欣赏公主你的性格,这样吧,只要你发誓不在找我麻烦的话,这次就放过你。”
奥安娜一呆,面上露出不解之色:“你一点条件都没有,就这样放过我?”
这回轮到黎阳呆住,旋即,他领悟话里面的意思,神色无奈道:“喂,你们别总是以外貌取人,黄毛未必没有好人,我才不会做出那种乘人之危的事情。”
“哦,我明白了,你这一切都是计策,目的就是欲擒故纵,明明心里面非常垂涎我颠倒众生的美貌,嘴上却假装说不要在找你麻烦,其实是想让我在意你,继续找你麻烦,从而发展成爱慕关系。”她一本正经说出自己脑洞,听起来非常自恋的话语,从那张诱人红唇吐出,意外让人讨厌不起来。
说实话,若没有爱上颜小梅的话,他还真会对这个女人心动。
可惜,他已经心有所属,叹气道:“拜托,我真心希望你不要继续找我麻烦,再说一遍,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青梅竹马,她不论从哪一点都比你强很多。”
一阵热风吹过,撩起奥安娜似火焰般的鬓发,她那双犹如绿宝石的眼眸转移至黎阳右手。
他额头青筋呼地蹦出来,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我的青梅竹马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右手!!。”
奥安娜收回目光,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一副安慰小孩子的语气:“我明白了,我这就发誓,以后不在找你麻烦。”
黎阳无奈,明白继续辩解下去也没用,对方完全不像是会听自己话的人,或者说,人家是故意这样说气他。
他索性不辩解,转身就走:“迷醉荆棘会在一分钟后消失,麻醉的效果会持续三小时,这样我们就再也没关系了,就此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