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地狱君主带着雷霆之势席卷而来,一出手就是天地变幻狠辣致命,这是法则的掌控,是规则的使用者。
刻耳柏洛斯的身体上现在伤痕累累,可是只见它三只狰狞巨首仰天长啸,在它身后,无数黑雾浓烟,虚空破碎,一座斑驳陆离充满着遂古和黑暗的古老石门逐渐从虚空中浮现出,大地开始自它的脚下向外死寂荒芜,无数的骸骨从地里爬出。
“神域,冥界之门。”如同神灵的赦令,好似恶魔的低语,刻耳柏洛斯的口中发出了古老晦涩的语言,暗黑色的六芒星在脚下,在空中,在天上,蓝色火焰将身上的木乃伊布烧为碎片,混浊的灰雾将明月笼罩污染。
可是七位君主自身的神域不受污染,依然在用法则与其争斗。
另一边,奈亚纳托提普与凯撒的争斗也十分的激烈,到处都是坍塌的黑洞,无数的充满邪恶的阴影碎片散落,空中一道道被腐蚀的痕迹。
灵宝道人这一边,岩浆星屑冰霜狂风,对面如同人形灾祸,举手投足之间,灾劫似乎成了其手中利器,朝着灵宝席卷而去,声势浩荡,杀伐凛冽。
而灵宝道人则是手中剑锋挥舞,剑气如雨,倾泻而出,剑光落下,劫难自退,同时眼眸中劫力流转,照见天地。
可是三者如今都陷入了持续的征战之中,天地崩坏,生灵涂炭,只是目前都还有所克制,都还没有真的出手,特别是奈亚、灵宝与刻耳柏洛斯三者,其实仅仅是化身,奈亚的本体还匍匐在世界之外的维度海洋上,而这个世界,不过是在其阴影下的其中一个而已,而刻耳柏洛斯本体还在神秘的冥界之中,灵宝则不太一样,他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力量,只是殷元的一道应身受到紫霄宫的帮助后所化,因此可以了解到紫霄宫的一些信息以及可以略微操控紫霄宫,这一次,其实就是灵宝借助紫霄宫以及戮仙剑所创造的一具化身,然后为了进入世界,化身又分出一部分形成了戴维斯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化身,除了能够使用来自戮仙剑的力量以及对劫气的掌控外没有任何术法,因为,殷元自身也还没有术法,哦,还是有个敛息术。
只不过三者似乎都在故意的和对面牵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原本的地狱七君主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溜走了。殷元和王嘎德此刻躺在废墟上,晕了过去生死不知,殷元的身体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纹,一股妖气自其身体中弥漫开来。
“看来你们是想要今天就做个了解了。”灵宝望向奈亚和刻耳柏洛斯,说道。
“他在窃取我的力量!”奈亚发出一声怒吼,又冲了上去。
“呜。”一声咆哮,刻耳柏洛斯与七君主(伪)互相厮杀,一道道蓝色脓液四溅,黑红色的带着浓烈腐蚀和滚烫的血液到处都是。
“算了,不想和你们玩下去了,再不回去,可就要出世了。”灵宝道人手中戮仙剑一抛,化作一道流光飞出,“宝贝请转身。”一柄拂尘出现,轻轻一抚,合手作揖,朝着戮仙剑鞠了一躬。
剑身微颤,寒芒迸发,一颗硕大的头颅飞起,落在一旁地上,滚了滚,无头的身体脖颈处停顿了一下,然后喷出鲜血,身形晃动,倒下了。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扬枹兮拊鼓,(飨鼎兮摇铛)注:此处缺失,笔者添加
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古老的华夏语言,恍若神语,似祈祷,似祭祀,天地间异相生成,浩瀚的大日散发出无穷光辉,一株沐浴着金色火焰的巨树似乎在宇宙中浮现,承托着大日,大日内,一只三足金乌浮现,彩云霞光,金莲金泉。
“你在做什么,怎么会这样?”奈亚脸上露出了怒火,随手一挥,无穷黑雾将凯撒笼罩。
“似乎你们不记得了,这个星球上,可是有着一个叫古夏国的地方。”灵宝道人左手拂尘,右手托着一个斑驳破烂锈迹斑斑的铃铛,或者说小钟。
“看来,这次博弈,是我赢了。”灵宝笑了笑,掌上的铃铛散发出耀眼的金光,照彻九天十地,锈迹脱落,露出了图腾和铭文。
“时辰已到,东皇道友还不速速醒来。”灵宝说着,手中铃铛化作金光朝着殷元落下。
“快阻止他。”奈亚神色焦急,身上无数阴影触手伸出,然而在铃铛散发出的金光下化为灰飞。
刻耳柏洛斯猛地一吸,三张大口将七人吞入腹中,然后也朝着铃铛拍去,甚至在殷元和王嘎德的附近,先前消失的度玛默菲斯等七人也突然间出现,站成一个特殊的阵势,六人站在六芒星的六角,一人站在正中,口中发出了古老的希伯来语,一个二十四翼,半洁白若雪半漆黑如墨的背影出现,挡在了铃铛与殷元之间。
“没用的,当东皇钟出现的时候,一切都是固定的了,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灵宝道人微微一笑,看着奈亚等人的举动,丝毫不在意。
无穷的光与热,这个叫做东皇钟的铃铛发出了震荡八方的雄浑的声音,表面上熠熠生辉,一只三足金乌的虚影浮现,无穷的金光,让奈亚等人的攻击无法接触,就连那阵,也在金光与钟声下不过坚持了一息就散开了,七人纷纷吐血昏迷。
当钟落在殷元的身上,灵宝道人脚下一动,走到殷元上空,手一招,一面蒲团落在掌心,“东皇太一,东华帝君,出来吧。”殷元盘坐在蒲团上,周身玄鸟血脉无法抑制,化作了人头鸟身,四周无数的金光朝着殷元汇聚,宇宙外的金乌与扶桑也化作流光涌向殷元。
在浑浑噩噩之中,殷元似乎有所感应,脑海中浮现出了一轮昊日,古老的低吟在耳畔响起,那是东皇的传承,然而这一切,殷元却无法得到,另一个自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沐浴着金色火焰,一手钟一手扶桑树,堂皇大气,如同一尊帝皇,东皇的传承,是给他的。
原来,東隍即是东皇,泰伊即是太一,那么我呢,我又是谁,是棋子,是工具?殷元一时间对于己身的存在产生了怀疑和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