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账快十二点了,姑嫂两人告别更夫向长江路走去。萧紫玉对李香泽学说荷花厅的事,逗得小姑子一阵开心大笑。
子夜的长江路多了几分冷清,但辉煌依旧。虽然行人稀少,可出租车的身影却驰来骋去,为深夜的街道放映着一幅幅动画。
萧紫玉和李香泽刚到长江路,一辆出租车就朝她们开了过来,而陆琛的摩托却后来居前,停在了她们的身边。
萧紫玉推推李香泽。“你走吧,我叫出租车。”说着招手叫刚刚开走的出租车。
“咱们挤挤吧。这么晚了一个人坐出租车不安全,反正也不太远。”陆琛看着萧紫玉说。
“没事。你们走吧。”萧紫玉向出租车走去。
陆琛呆呆望着那个瘦削的背影,心头掠过一阵忧伤。
“哎,我可生气喽。你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有好多次了,我已经忍无可忍啦!”站在陆琛身边的李香泽挑衅起来。
陆琛侧头斜视着她,半天才说:“只要我对你好,你管我用啥眼光看她?上不上来,想自己走回去吗?”一点也不怕她。
李香泽飞腿上了摩托,轮起小拳头捶打陆琛的后背。“你敢你敢!”
陆琛悄悄吸口长气,抓住李香泽的手又拍了拍。她立即老实了,像只小猫咪似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陆琛追求李香泽并和她结婚意在萧紫玉。他没打算投入太多的感情,仅仅把她当作一座桥梁,通过她到达萧紫玉的身边。可是结婚后,李香泽主动提出不再要孩子,说晨曦就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而且真的对晨曦如珍似宝,比亲妈还好。陆琛不知不觉被感动,不知不觉动了感情。
出租车到了长江路和泰山路的交叉口,萧紫玉下了车,沿着泰山路往南慢悠悠地走了下去。
夫妻生活出现裂痕快一年了,偏偏那个制造裂痕的东西还在。她曾试着去清除那东西,结果疼痛倍增,以至于不敢再碰。然而,她是妻子,是个正常男人的妻子,是个生理机能处在旺盛时期男人的妻子呀!而她却不能履行为子的义务了,这不正常,这是病啊,这病该去看大夫,偏偏她又没有勇气去医院,于是就悄悄地买了些心里咨询方面的书。书看完了,她却怕回家啦。
每天晚上回家,她不是在卫生间里磨蹭就是在厨房内瞎忙,一直折腾到李勃然响起鼾声才敢蹑手蹑脚地进卧室。小心翼翼爬上床去,躺下后不敢翻身不乱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自由运行,生怕把他惊醒,生怕看见他情意绵绵的双眸,生怕听到他被++折磨的恳求声,于是,一只大枕头便睡在了她与他之间。……在恐惧和愧疚下艰难入睡,又常常被陌生男人纠缠,挣扎、叫喊、哭求,一头汗水地醒来却发现大枕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宽阔的胸膛!她惶恐地推他恳求他不要,他总是沉痛地答我知道。她紧接着说对不起!他忙回答说没关系。最后,大枕头又回到他们中间,他便松松地搂着她和大枕头睡再也睡不着的觉。
恍惚地走着,怅然地想着,惨淡的灯光中萧紫玉的脸趋近惨白,漆黑的眸子却悒郁而又忧伤。
有两个人躲在一棵塔松后偷情,那吧唧吧唧的亲吻声引得稀稀拉拉的行人不住地驻足观望。
萧紫玉别过脸去,暗自慨叹:世风日下,野鸳鸯多的让人无法躲避。不知他有没有妻子?如果有,那个妻子实在是可怜!不知她有没有丈夫?如果有,那个丈夫真是悲哀!走吧,赶紧回家。边想边迈步,可没走几步她蓦地站住——她认出了他们。回头她死死地盯住不停晃动的塔松。
——汪建文你怎么可以这么干?摸摸你的心吧,快呀?你怎么不摸?老天爷!赶快惩罚这个没心肝的不要脸的该死的狐狸精吧!还有你,李浩然,你这个窝囊废、熊蛋包、软骨头!你为什么不管管她?你为什么还沉默?你为什么不离婚?噢,对对对,你一定还不知道,一定还没有人告诉你。好吧好吧,没关系,我来告诉你,我不会漠视你受这样的蒙骗的。她无声地号叫着,面孔发烫,喉咙发胀,双手发颤,哆哆嗦嗦搜索着风衣的个个口袋寻找着手机——一块手帕,一串钥匙,一把钞票,还有几张名片,就是没有她要的手机。迷茫中她看着手里的东西,泪水莫明其妙地升入了眼眶,转瞬便流下了面庞。一串泪珠不偏不斜正好滴落在手背上,那温热的湿感刺得她激灵灵一战,赶紧眨眨眼清醒过来:你这是干吗呀?真是无聊!人家离不离婚关你什么事?你自己不是也不想离婚嘛。为啥不离,为了孩子,为了名誉,为了占住那个位置,还是为了那分不再纯情的爱?虚伪,假清高,有啥条件骂人家?管好你自己得了。……
她沉痛地自责着,自我诋毁着,自我置疑着,在如麻的思潮中转身疾走,激怒的眼神怒视前方,双手在衣袋里握成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出击。走到一家练歌房的门前时她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本来亮晶晶的眸子忽然就变得朦胧起来。
两个男人半搂半抱着两个女人出了练歌房的门,拉拉扯扯中上了出租车走喽。
萧紫玉的心豁然开朗,朦胧的眼神也变得兴致勃勃,抬脚拐上金沙江路,几乎是半跑着进了小区的大门。
急得团团转的李勃然听见开门声就大力拉了开门,没等萧紫玉说话便揪住她把她摁在沙发上对她怒喊:“你上那儿去啦?你是不是存心想急死我呀?不带手机也不拿呼机,你到底想干啥呀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小时我都干了些啥?我像个傻瓜似的把福水区跑了一遍,凡是你能去的地方我都去啦。拜托,以后拿上手机行不行?动动手指累不坏你呀。”
萧紫玉磕磕巴巴地先道了歉,然后说手机忘在办公室里了。
李勃然松开她,气呼呼地踱了几步,然后恶狠狠地警告:“以后你再敢这么干我就揍你,不管你上哪儿都得让我知道听到没?”
萧紫玉点点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李勃然摸摸她懊丧的小脸,心中一片旖旎。“去洗澡吧。水我已经烧好了。”
萧紫玉抓住李勃然的手,满眼感激地说:“谢谢你!”
李勃然严厉地盯着萧紫玉,那意思是你再敢说谢谢试试?
萧紫玉嫣然一笑,拍拍沙发。“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李勃然受宠若惊,赶紧坐下,急切地在萧紫玉的脸上寻找着答案。
萧紫玉看着自己的左手,嗫嚅着说:“我已经,已经不能哪个了……你可以出去找女人,譬如小姐。但不许找情人。”
李勃然蓦地变了脸,心中的期待立即变成了怒火,眉毛急促地抖了几下,腮边的肌肉也战了战,声音阴森地说:“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我想扒下你的裤子揍你的屁股,狠狠地揍,一手下去就是五只手指印的那种。”
“可是,这是解决你生理需求的唯一办法呀?”她跳起来嚷嚷。
“我不需要,我也不稀罕!你不行我可以等,我又不是没等过。再等八年如何?不出声就是答应啦。好,就这么定啦,我再等你八年,这八年间我保证管住自己,但是你必须生活在我的身边。现在去洗澡吧,若再啰唆我可真揍你了。”咬牙切齿地说。
萧紫玉瘪着嘴呆呆站了会儿,然后进了卫生间。
李勃然进卧室躺在床上,望着天棚想着八年该有多长,自己是不是有耐力和毅力兑现刚刚许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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