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今天一定会来铲这块地的。”陆琛颀长的身形到了地边,幽深的眸子痴痴地看着萧紫玉的后背,声音半是兴奋半是幽怨地说。“你说这叫不叫心灵相通呢?连这么点儿事情我们都能想到一起去,为什么我和你就不能在一起呢?”绕过一堆矮灌他走到她对面蹲下,目光痛楚地看着她。
萧紫玉站了起来,距陆琛两米的地方放倒锄头坐在锄杠上,然后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只蓝色的小纸鹤。
“都说只要心诚石头都能开花。紫玉,难道我的心还不够诚吗?”他黯然神伤,再长的马拉松也不可能跑七年哪?她却偏偏让他跑了七年,看样子还得继续跑下去。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因为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很宽很宽的河,没有人肯给我们撑船,也没有人愿意为我们架桥,所以,我们只能站在两岸。”她怅然地说着,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小纸鹤。
——她要求证,她要证明,她一定要他当着她的面重复一遍那段话。如果是他,不管那条河多深多宽她也要泅渡过去与他相汇,毕竟是他救了她一命啊!然而三年来,她试了一次又一次,他却始终毫无反应。难道他的记性真的这么差,做过的事情竟忘了!送人家的东西也忘了?整整六百零一只纸鹤呀!他怎么可以忘得这么干净啊?难道那件事情只是个梦?难道这小东西仅仅是件道具!……抿着唇,蹙着眉,乱糟糟的思绪压得她陡然烦躁起来。
“为什么这么想?”陆琛想到了武震。“那只不过是条很浅很浅的河,你为什么不试着走过来呢?或者让我走过去。紫玉,我需要一块空间来休息。我累了。”他慢慢坐在地上,弓着腿,两条胳膊无力地搭在膝盖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她明明指的是赵野玫,而他偏偏暗示武震?她立刻生气了,冷冷地看着他不出声。
“给我一块空间吧,紫玉。世界上的男人并非都是薄情寡义,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
萧紫玉立刻撇着嘴笑了,然后嘲弄道:“我看这块空间你应该去找另一个人要才对。”可恶的家伙,订婚的戒指都给了人家,倒管她要起空间来了?戏弄谁呀这是?带着气她站了起来,弯腰去捡锄头,而陆琛却先她而捡起了锄头。
“为什么让我去找别人?我等的是你呀难道你不知道么?这七年中我想的人也只有你一个,难道你不清楚么?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太伤我的心了!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同样的人,为什么你给武震机会却不给我?难道我对你的爱要比他少一分吗?”他也生气了,痛心疾首地质问起来。
萧紫玉一震,目光蓦地变成了三九天的寒风。
武震是萧紫玉的心病,即使是生她的母亲也不敢轻易提一个字。急昏了头的陆琛信口开了河,他还有机会吗?
萧紫玉“哧”地撕碎手中的纸鹤又干脆扔掉,她决定:即便是他救了她的命她也绝不答应他。
“既如此,那赵野玫你作何解释?”她尖叫一声,夺下锄头向山下跑去。
“赵——野玫。”陆琛沮丧地垂下了头,颓然蹲下,茫然地看着草丛中散落的蓝色纸屑。后悔就像秋季草原上的野火,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给烧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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