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
一座海拔一千五百多米的山峰之巅,有一名阁,名为云台阁。
自云台阁之上,可俯瞰百丈峭壁,亦可观云海翻涌,每逢日出日落,景色更是美不胜收。
但每年来这儿赏景的人并不多。
因为云台阁位于孤峰之上,要想登上云台阁,只有一条陡峭山路可以通行,而也正是这条陡峭的山路,阻挡了大部分游人的脚步。
此时是凌晨四点多,可以瞧见云端处,有一缕晨光若隐若现。
云台阁内。
宁姑与叶应秋面对面坐着。
“你终于还是来见我了。”
宁姑的声音无喜无悲,其神色间,亦是看不出半分情绪。
“我倒是想一直躲着,只可惜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叶应秋淡笑道,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绝色女人,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依旧忍不住一阵唏嘘。
十几年过去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宁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依旧是十几年前,那个惊艳了整个京都的女人!
“这么多年没见过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宁姑问道。
“一定要说的话”
叶应秋顿了顿,皱着眉头,正经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保养的?十几年过去,你看起来都没什么变化,你看看我,都老成这个样儿了,昨天修胡茬的时候,还瞧见了一根白胡须,让我好一阵难受,真的老了啊!”
宁姑笑了,浅浅一笑。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
宁姑眼神微微深邃了些,说道,“因为这十几年里,我比你活得轻松太多了,最初我想,或许是我不够强大,才让那个女人从我身边抢走了你,但当我强大到某个程度的时候,我方才发现我错了,错得很离谱,那一刻开始,我便释怀了,不再渴望的感觉,的确是很自在轻松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还保持着年轻的模样,而你却只有一脸沧桑。”
十几年前。
叶应秋身边也有一大堆红颜知己,其中就有宁姑。
起初一切都还算和平,直到某一天,叶应秋忽然做出了选择,选择了叶子菡的母亲,也就等同于抛弃了其他女人。
以宁姑的性子,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你不给,那我便抢!
但最终宁姑还是没能夺回叶应秋的心,曾经的她,认为那是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才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于是乎,宁姑离开了华夏,到美洲去发展自己的势力,她期待着某一天,自己能以绝强之姿回到华夏。
然而,正如宁姑自己所说。
当她强大到另一个境界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原来她错了。
并不是因为她不够强大,才得不到叶应秋。
而是另有原因。
“听起来还真挺有道理的。”
叶应秋咧嘴一笑,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下,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那么,你现在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已经明白我的难处,所以想要原谅我?”
“不!”
宁姑轻吐出一个词,她清冷的神色间,忽然涌上来一股狠劲儿,“恰恰相反,你给我留下的痛,我绝不会忘记。”
“而且,我会用事实证明,你的选择本身就是错误的。”
“你以为的难处,其实都是你自私的一厢情愿罢了。”
叶应秋忍不住喘了口粗气,脸色有些无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至于我会用什么样的事实证明”
宁姑顿了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你们都以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并且还想把这种自私的选择,硬生生的复刻在江诚和叶子菡身上,那么,我就用我自己的手段,来阻止这两个小家伙走到一起。”
自己的手段?
叶应秋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如果是其他人说要阻止江诚和叶子菡走到一起,或许叶应秋会不屑一顾。
但宁姑不同。
宁姑的势力太强大了,在美洲的枫叶国,她个人的影响力,在整个国家都是排得上号的。
倘若宁姑真的要发狠,即便是叶应秋,也阻挡不了她。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只是想证明你们是错的。”
宁姑一字一句道,“江诚没了叶子菡,一样可以幸福,而叶子菡没有了江诚,一样也不会缺少什么。”
叶应秋面色绷紧着,忽然间,他又笑了:“虽然我不知道证明对错有什么意义,但我可以肯定,你阻止不了他们在一起,在我看来,他们本就是天生的一对。”
“天生的一对?笑话!”
宁姑笑了,笑容比冰凌还要冷,“病毒,说到底,也就只是一种病毒而已,它不是上天送到人间的解药或者毒药,你们太高估它了。”
听到“病毒”这个词汇的时候,叶应秋绷紧的脸色,反而舒缓了下来。
“不是我们高估病毒了。”
叶应秋淡笑着,眼神说不出的深邃,道,“而是你低估病毒了,这东西迟早会改变整个世界。”
“是吗?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会太久的。”
苏南市。
时间刚过早上十点。
叶子菡刚起床没多久,吃过早餐之后,叶子菡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以前还上课的时候,如果有实在无聊的时候,就看会儿书,学习一会儿,就不会很无聊了。
但现在已经毕业了,也用不着再看那些数理化之类的东西了。
“是毕业得太突然了吗?”
叶子菡在心头考虑着,今天要做什么才好。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进了叶子菡的手机,是叶应秋打来的。
“你是说,让我代表你去参加寿宴?”
“恩,我那会儿正好有事儿,脱不开身,你带着我准备的贺礼去就行了。”
叶应秋说道,“对了,小诚不是也会去吗?你正好能和他结伴儿去,记得跟小诚亲密一点,怎么说,你们也是订过亲事的人了,别成天给小诚脸色看,男人啊,有时候还是得多宠着点喂,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我靠。”
“净胡说八道。”
叶子菡把电话挂掉了,走到阳台上,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江诚的样子。
“多宠着点?”
叶子菡想道。
然后,她忽然瞧见楼底。
江诚正牵着刘爱诗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出公寓,走了三两步,江诚又一手牵起了四月的手。
“哼,做梦!”
叶子菡脸色一冷,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