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距离新年过去了两个多月,白茯苓进入了紧张的备考阶段。
没过多久,白妈妈和白爸爸也变得格外的忙碌起来,因为年初白奶奶他们说的话成真了,家里的田地都被征收,白家得到了白苏苏记忆中的钱数。
夫妻两拿着这笔钱另外凑了些投资了家美容店,每天忙着帮忙装修,除了吃饭的时间,白苏苏都很难瞧见他们。
白家四人,白苏苏成了最闲的那个。
学业暂时无压力,她每天写完作业就是偷摸着提前学习初中知识,这事她都干了两年了,这才把知识点吃透。
想起这事白苏苏就觉得心痛,当初自己明明也吃了能让脑子变得好使的“糖果”,结果比不上白茯苓就算了,毕竟对方被自己投喂了不少,可她连同样只吃了一颗的程子澄都比不上,一如既往的学渣。
说到程子澄,这小竹马的信是越寄越少,自从去年年底收了一封后,白苏苏就没有再收到新的。后来她倒是问白妈妈要过程妈妈的电话,打过去后却是空号,至此就只能等着哪天程子澄想起来寄信过来再问问电话号码了。
这天午饭过后。
白苏苏像往常一样带着花花出门溜圈回来,只要再拐过弯就能到看到家的时候,身边的花花却突然整个身体紧绷起来,呲着牙朝着一个方向低吼起来,声音听着像是在威胁着什么。
下意识地,白苏苏转过身看向花花瞧着的地方,而后瞳孔猛地收缩了下,背后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在白苏苏的对面,一头大约有白苏苏半身高的黑斑狗站在那儿偏着头瞧着这边,它微微咧开的嘴.巴上的毛皮染着一层红色,露在外面的尖牙也沾染着斑驳的红色液体,看着特别的渗人。
白苏苏抿紧嘴,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住了,心脏似乎都跳到了喉咙,呕吐感萦绕在胸腔。白苏苏的视线中除了黑斑狗,还有它脚边躺着的那个中年男人。男人身上白苏苏所能看见的地方,全是血迹,还在轻轻颤动的身体表示出他还活着。
白苏苏可以怼天怼地,可以狂拽酷霸叼,但是前提是她确定能保护好自己生命。此刻面对着一只咬过人的疯狗,她的生命遭到了巨大的威胁,内心充满了恐惧,只觉自己像是踩在一根钢丝线上,不敢动弹。
似是感受到白苏苏的害怕,她旁边的花花又低声嘶吼了两声,试图驱赶走黑斑狗,想要保护住她。然而对面的黑斑狗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同样呲起牙齿,紧紧盯住这边,像是伺机行动的猎犬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一样。
见此,白苏苏想要喊人,但是却又忧恐自己喊出的声音会刺激到对方,使其暴动起来。
她不想变成躺在那边的人一样。
就在白苏苏脑子里思绪乱糟糟的时候,黑斑狗等不住了,它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看白苏苏和花花有没有威胁性。
身为一个活在美好安全的社会主义社会下的三好孩子,白苏苏看到黑斑狗的靠近,当即就往后退了一步。殊不知就是这一步让黑斑狗知道了自己对面的敌人是害怕自己的,是比自己弱小的,凶性大发地猛地朝她蹿了过来。
眼瞅着黑斑狗快速靠近,白苏苏吓得大声喊起了救命,身体不住地往后快步退,结果却因为退地太快,身体的重心一个不稳直接往后跌倒。
白苏苏用手臂撑住地面,睁大的黑色瞳孔里倒映着黑斑狗的身影,几乎在黑斑狗要蹿上来的时候,一旁同样也退了几步的花花却是猛地扑了上去,狠狠地与黑斑狗撕咬在一起。
见状,白苏苏当即撑着地面站起来,担忧地看了看花花,狠下心咬了牙撒腿往家里跑,她想要赶紧回家去叫白爸爸和白妈妈过来帮忙。
哪曾想,这黑斑狗像是铁了心把白苏苏当做了自己的猎物一样,动作凶猛地甩开花花的压制,满眼凶恶地朝白苏苏追了过来。白苏苏不敢往后看,耳边满是狗叫声,她分不清是黑斑狗的还是花花的,只知道她现在只能跑。
风在脸颊上吹着,平时觉得很近的距离在此刻仿佛成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狗叫声近在咫尺,白苏苏觉得自己都能够听到狗的呼气声了。
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长,白苏苏感觉她的皮肤似乎感到了来自黑斑狗呼气带出的热量。念头闪动之间,耳边一道锐风刮过,脑子没来得及反应,白苏苏只觉眼前场景快速转变,下一秒就黑了。
“没事了。”
少年清冽的声音在白苏苏的耳边响起,白苏苏缓慢回过神,察觉到自己似乎在某个人的怀里。
她缓缓动了下头,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自己后方的情况,黑斑狗不知怎的躺到在地上,目光凶厉地往这边看,想要起身但略显艰难,不远处的花花瘸着腿,身上脑袋上脖子上都流着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她靠近。
“你没事吧。”少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白苏苏蓦然一颤,猛地转头将脸埋进对方的胸膛里哇哇大哭起来,全然不顾耳边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像个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的孩子,想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白苏苏感觉自己哭累了,疲倦感席卷进脑袋,眼皮子累得抬不起来,恍恍惚惚间便睡了过去,全然没有心思去考虑自己这会儿还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跟着身体的感觉行事。
等白苏苏迷迷瞪瞪醒来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人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不算柔.软的软垫上,努力地睁开眼,视线朦胧间只看见一只有着三道红色痕迹的手从自己的脸侧拿开,而等到她视线终于能看清的时候,周围就已经没有人了。
呆呆地盯着前方看了一会儿,白苏苏的脑子终于运转起来,想起了满身伤痕的花花,当即就要起身。结果胳膊肘一撑,火辣辣的疼痛感倏地蹿上了心头,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两只手的胳膊以及胳膊肘上缠满了绷带。
应该是之前慌乱之间摔倒的时候给擦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