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仙道:“反正我就赖在你这了。”
吴昊举起酒杯,笑道:“求之不得。”
小半仙和吴昊是年少时的朋友,除非不来扬州,要是来扬州,吴府肯定是他们的落脚点。
听说了要去敦煌的行程,九微并不意外,转首吩咐烟容多取了几坛酒,看架势是要不醉不归。不顾他的推脱,倒满了白玉碗不容分说的灌下去,来不及咽下的酒液泼洒而出,浸湿了衣襟。九微洒脱,却绝少如此放纵。几番来去,他亦激起了意气,拼下一碗又一碗,如刀烈酒饮在腹中火辣。听不真切九微的话语,一切模糊而凌乱。
感情这种事,不是靠努力就可以的。你喜欢某个人想努力追求,但越使劲对方跑的越快。其实,努力、在乎这种词,对感情无济于事,好的爱情,就是你什么都不用做,它偏偏赖着不走,照顾你,让你开心。缘分就是,有个人莫名其妙的喜欢你,而你也恰好莫名其妙的喜欢着他。
今天晚上天色好,月亮明得照人眼,几乎瞧不见星星。不说话只喝酒,喝着喝着见了底。我留了最后两口,搁下坛子在脚边,眯着眼睛看月亮。
静夜里,月光轻洒,一树雪白的梨花若寒香凝树,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细风吹过,花瓣片片轻舞。仰首望月,于是轻易想起李白的那首月下独酌的诗,诗仙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如此潇洒飘逸,意气风发。
彤云如火铺了半边天壁,红光在湖面亮了好一阵,终是陷于沉寂,天穹转为了黯蓝。羊皮风灯早已备好,四周又用艾草熏过,蚊蝇远避,全然无碍夜饮。两人越饮越是融洽,阿兰朵媚态横生,仿佛被酒意所醺,娇躯软绵绵的全不着力,眼看要倚上左卿辞的肩,他自然而然的一俯身,执壶将饮空的酒杯倒满。
月儿被云遮着,一层一层刚褪去,又飞来一块一块的絮云遮上我想执杯对月儿痛饮,但不能践愿,我只陪她们浅浅地饮了个酒底
他一边在船上欣赏沿岸春色,一边将酒葫芦对着嘴狂吹,直至喝得酩酊大醉,在酥软香风的抚摸下,沉沉睡去。
那人就一身清爽走出来。身上换了件簇新的雪色长衫,面上沾染淡淡水汽,清俊眉眼含笑看着段尘。缓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人揽入怀里,另一手握上佳人手腕,就着她的手饮了口梅子汤,缓缓咽下。
谢敏度懒散的倚在她身上,黑发在光下渡上一层光圈。从进来开始,谢敏度就倚在她身上,两人背靠着背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他唇边淡淡的笑意老是惹得她思绪混乱。
山林清寂,夜风剪剪,天气并不很好,黛云远淡中,一轮弦月曳着浅浅的光晕,投到眼前女子的面颊,泛着月下梨花般的皎洁和柔白,连眸子的颜色,也比白天来得深邃,依稀便是碧落抱膝独坐于院中,带了微痴的迷幻,赏着世外桃源的清风朗月。
半仙逸也是一手抱着个酒坛,转身,却见那门里,站着那人。
身着蓝色衣袍,融在月光的银辉中,梨涡浅笑,美得那么真实。
他正顾自饮着酒,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月清辉,倒是他身边的王妃,满面春风,一手还有意无意地放在微隆的腹部上。似乎是察觉到了长恭的目光,她也抬起头来,朝着长恭娇媚的笑了笑。
“我醉了,哈哈哈……”楚无尘的酒坛“啪”掉在地上,坛中剩下的酒溅得一地都是。
他蹒跚得像个小孩,急急忙忙跑到门边,握到的,却是忆年温暖的手。
酒色湛清如碧,像柳叶梢头的露珠般,流泻出幽幽清甜,仿佛拖曳出最后一抹夏日余韵,张氏一饮而尽,脸颊上泛起浅浅红晕。
张茂大笑:“哈哈哈!”他豪爽道:“来!”手一拽,重新将白落樱拉入了怀里。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在月光下追逐,影子在屋脊上时长时短。他们手中的剑光包围着二人,青年男女的长发、衣袂飘到一起,酥酥然,像是江涛水滚,又像是天上飞雪……那般的潇洒爽直,那般的英武有力!
无垢拉过酒壶,自斟一杯仰脖饮下;低头时,眼角闪去一滴晶莹,瞬息而过,她放下酒盏。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秋水般的眸子有种醺醺的怅然。
酒,冷冽无比,喝入腹中,却如火烧,我的颊边有盈盈浅笑,一碗又一碗,将酒送至嘴边,我感觉到他视线的胶着,他在凝望着我,也知道他和段虎一样,正拿着酒坛猛灌酒。
众人一直喝到月上中天,无垢直接被喝趴下了,半仙逸抱着酒壶笑的花枝招展,吴昊揽住莫言道:“哎哎,怎么总是你最清醒?”
莫言接过酒杯,酒斟得有些满,他的手只轻轻一抖,便有几滴洒到了地上,融入月光中。
香气散入静谧的夜,最后一丝光也随之熄灭,沉沉的黑暗湮灭了一切。
醒过来,一时弄不清所在何处。
帘幕低垂,红枕锦衾,身畔还睡着一个清婉丽人。
他蓦的坐起来,宿醉后的头痛不期而至,禁不住晃了一下。
一双温软的手扶上他的额,又掀开被子起身倒了一杯温好的醒酒汤。
莫言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再抬头看天上那弯上弦月。
莫言面不改色道:“是你们酒量太差。”
吴昊摇摇头,“罢了罢了,我是喝不下了。”他拍拍手,小路立刻领了几个小厮走了进来,吴昊懒洋洋的吩咐:“送几位爷去厢房。”
小半仙早就想离开,可惜沉了酒走不动,又被吴昊强灌了几杯。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那是越看越有风味的,小半仙原本就眉目秾艳,酒意上来,眉梢眼角都是春色。
说完就站起身,小路上前搀扶,吴昊走了两步之后回过头道:“明儿个继续喝。”
吴昊走后,四个小厮抬无垢,两个小厮扶半仙逸,一群人往竹涛院走去,竹涛院就在兰芝小筑的对面,小半仙经过时看到里面灯火已经灭了,心想莫流年她们应该已经睡了。
无垢和半仙逸往床上一丢就睡的鼾声震天,吵得整个竹涛院都能听见,这么多日来终于能睡个高床软枕,可小半仙却反而睡不习惯了。
一夜辗转,好不容易才睡着,刚睡着没一会,就传来敲门声。
小半仙磨蹭了一刻钟才勉强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刚想关上门,小路就窜了出来,“公子可算醒了,少爷请公子去用午膳呢。”
小半仙揉揉头,“现在几时了?”
小路道:“已经未时一刻了。”
她的心跳很快,神经也一跳一跳。这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然后她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耳朵里也嗡嗡的响。她想撑着床坐起来,手却一滑,竟摸了个空。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浮现很多白色的虚影。原本清晰的记忆和意识,一时仿佛也找不到了,她到底在哪里?
此时夜色渐浓,月波流转,山黛空蒙,沈珍珠一身素衣高髻,全身上下无一处珠环玉翠,清馨幽逸,晃若月中仙子风临凡间,在场众兵卫均觉此景似是笼着几分仙境般的朦胧,如梦似幻,遐思连绵。
我仰首望去,他,默然伫立,云浮于侧,风起云涌,宽袖博带,翩翩轻舞,拎着长裙,顺着复道,我登上凌空阁道,这流丹飞阁在空中连接各处宫室,描丹绘彩,身侧云雾渺渺,仿若置身云端仙境。
只见他青衫方巾,和自己一样,也是作文士打扮,朦胧中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见他侧面的脸色极是苍白,给碧纱灯笼一照,映着湖中绿波,寒水孤舟,冷冷冥冥,竟不似尘世间人。但见他悄坐舟中,良久良久,除了风拂衣袖,竟是一动也不动。
碧落已爬到了石山顶部,伏于清冷的藤萝间,向山顶小亭内张望时,只见一月白衣衫的女子,散着长发,正坐于亭中茵席上,持一支碧玉箫,一厢吹着,一厢只望向一旁的男子,一双微凹的黑眸,与箫声一般,幽幽如诉。
微月,初起。斜过竹桥,转过绿溪,几星风香月暖的清荷就那样悠然而至,让我误以为落入谁的画笔。烟柳画屏的莲叶被一茎茎带刺的藕色撑起,如盖娉婷。而两三支开到茶蘼的清莲,无语听风,粉白盈盈。月色合着灯光,把一缕烟翠,一款琉璃打点得梦一般柔,纱一样轻。
高山峰峰顶之上,风吹得衣袂飞扬,而那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纱,轻柔的笼在这高峰上,轻轻的将流水亭围绕,而此时还有那清雅绝俗的琴音在随风而飞,在随月而舞,清幽而雅逸,闲适而舒心,再加上亭中那白衣如雪,风姿如仙的两人,一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仙境,重会那高山流水。
门外伺候的唆哩问知游山,欲为引导。朱涛笑答“无须“,独自行去。见云白天青,月光如昼,到处桃柳松树,景甚清丽,想起《桃源》一记艳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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