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那罗道:“我并没有妖言惑众,我只是在说一个道理。”阿刀问:“什么道理?”紧那罗道:“佛门无不可度化之人。”
阿刀哈哈大笑:“哦?那好啊,我呢?”
紧那罗微笑道:“你当然也可以。”
阿刀回头冲身后的爪牙们笑了起来:“他说他要度我,你们听到了吗?”爪牙们大笑起来。
阿刀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紧那罗的胸前,紧那罗的身体飞了出去。阿溜飞身挡在紧那罗的身前,求道:“你不要打他,要打打我吧!”
阿刀缓缓走过来。紧那罗伸手将阿溜拉到了一旁,站起身来,掸了掸白衣上的灰尘,他仍然面带笑容,静静地望着阿刀。
阿刀道:“度啊!你不是没有不能度的人吗?那你度我呀!”
紧那罗笑了笑,擦擦嘴角边的血迹:“时辰未到!”
阿刀冷笑了一声:“什么时辰未到?我看你是来这里找死的!我问你,佛教有什么好?”紧那罗道:“佛教徒都可以舍生为人。”阿刀阴阳怪气道:“哦?那好吧,你就舍生为我吧!我要你的眼睛,你能不能给我?”
紧那罗望着他,阿刀道:“说呀,能不能?”
紧那罗仍没有说话,阿刀道:“怎么样?识相点趁早给我滚出城去,否则,我要你的命!”紧那罗轻轻伸出右手,将自己的左眼挖了出来,吓得围观者们大叫不止。
阿溜大叫一声“师父!”阿刀也惊呆了,这是他从没想到的。
紧那罗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伸出那只血淋淋的手,将眼睛递了过去。阿刀向后退了一步。紧那罗踏上一步:“害怕了?这不是你要的吗?一只够不够?如果你还要的话,我还可以把我的另一只眼睛也给你。”
阿刀望着紧那罗流满鲜血的脸,心里在颤抖。大祭司也惊呆了。
紧那罗走上前来,将眼睛放在阿刀手里,阿刀手一抖。眼睛掉在地上。
紧那罗望着他:“其实,你并不想要眼睹,你只是想显示你的威风和勇气。可你记住,你的这种威风是不值钱的,因为那不是你靠心去服人,而是靠着你的拳头,你的爪牙。这不是真正的威风!”
阿刀吓得不置可否,紧那罗看了看地上的眼睛,道:“你连你要的东西都不敢接,可见你也没有真正的勇气!”说完,他转身向人群外走去。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目送他离去,整个广场一片寂静。阿刀低下了头。
当晚,阿刀正和父母、妻儿一起吃晚饭,只听门外传来了一声声惨叫。一家人大吃一惊,阿刀站起身来,冲了出去。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衣人,
他脚下一名仆人喉管断裂,鲜血汩汩外流。
阿刀见状。立即挥舞一柄砍刀飞身上前,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的钢刀将另一名恶仆砍倒,而后转过身来,挥刀向阿刀头顶砍来,阿刀急架相还,二人只打,两三个回合,阿刀便已手麻脚软。扭回头向房里喊道:“爹、妈你们快跑!”一家老少冲出门来,向后院跑去。
那黑衣人飞起一脚,将阿刀手中的钢刀踢得飞了出去。
阿刀一惊,刚想逃走,黑衣人飞身上前,凌空一脚踹在阿刀的胸前,把阿刀踢出一丈多远。沉重地摔在了一家人面前,妻子惊叫着扶起了他。那黑衣人只一闪,已到了他们面前,手起刀落。“唰,唰,唰”,将阿刀的父母妻子统统砍倒在地,立时丧命。
孩子躺在地上大哭大叫,黑衣人走到孩子面前,阿刀惊叫道:“别杀孩子,求求你!”
一道寒光闪过,孩子当场身异处,阿刀一声惨叫昏了过去。黑衣人走到阿刀跟前,钢刀贴在他的脸上,阿刀缓缓睁开双眼,浑身颤抖。
黑衣人非常冷静地问:“你很喜欢让别人痛苦,是吗?”
阿刀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黑衣人道:“想活命吗?”阿刀点头。
黑衣人收起了钢刀,冷冷地说:“趴在地上学狗叫!”阿刀一愣。黑衣人喝道:“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阿刀缓缓趴到了地上围着院子爬起来,嘴里不停地“汪汪”叫着。黑衣人狂笑不止。
阿刀一声大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满头大汗,嘴里喘着粗气,惊恐地四下望着。
周围一片寂静,院里时不时地传来两声犬吠。夜色中的庄园显得非常安详。阿刀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他用,揉揉眼睛,一骨碌坐起来,飞快冲出门去,来到院里。院里一片静寂,月光如水,倾泻在花草上。
阿刀定了定神,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这才相信,刚刚的确是一场恶梦。
他长长地舒了门气,双眼呆呆地望着前面。半晌,他轻轻蹲下去,双手抱头,耳边回荡着紧那罗的话:“那不是真正的威风,也不是真正的勇气!”
“别以为那真是一个梦!”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阿刀一惊,猛地回过身来,紧那罗和阿溜站在他的身旁,阿刀惊得目瞪口呆,他缓缓姑起身来。
紧那罗的眼睛已经奇迹般地复原了,他看着阿刀一字一顿地道:“如果你还是这样强凶霸道,欺凌乡里,刚才梦中的情景就会变成现实!迷途知返,不远而归。我还是那句话,佛门无不可度之人。”
阿刀望着紧那罗,忽地翻身跪地,连连磕头:“老师,弟子愚顽无知,现今方知老师的深意。弟子情愿皈依佛门。”紧那罗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了微笑......
玄空闭目正看得人神,画面忽然中断,他微微睁开眼睛。紧那罗菩萨问道:“看到了吗?”玄空点头:“真是不敢相信,无天魔佛居然还有这样大慈大悲,度化世人的一面!”
紧那罗菩萨莫测髙深地笑道:“我还没有把全部故事讲完呢,你看完全部故事后,我会告诉你无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罢,他叫玄空重新闭上眼睛,再度念动咒语,一幅幅图画又在玄空的识海之中活动开来。
深夜,阿羞的闺房中,阿羞正与一个男人翻云覆雨。
那男人高声叫着,俄顷,阿羞全身赤露走下床来,抓起那男人的右手,放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她的另一只手从桌上拿起一柄薄如蝉冀的锋利匕,猛地一拉,那男人一声惨叫,手指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