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震忽然感到一阵困意涌上头脑,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竟然已经半夜12点了。
没想到光是听完一遍这十二张唱片,就花了他整整六个小时的时间,以及三杯黑咖啡。
骆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同时扭了扭脖子。看来,今天想找出那首曲子已经很困难了。
或许,应该尝试找一个懂唇语的人来翻译。
正想的出神,手机又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老庄来电。
“震,还没休息吧?”老庄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倦,“我这查到个可疑的情况,想到要和你说一下。”
骆震精神一振,“是有什么突破性进展吗?”
“机电厂老宿舍这里,我们调查到一个很可疑的住户。据目击者反映,已经见到几对老人和小孩去到那个地方了,进去没见出来,据他们说这家本来是空着没住人的。所以我怀疑你父亲和儿子去的就是那里,但敲门里面没人应门,我只好先派人蹲点。我现在叫人去查人口失踪记录了,看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一老一小同时失踪的报案记录,这样也好申请搜查令。”
骆震想了想道:“如果真有这么多小孩同时失踪,只怕早就成特别重案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没听到一点风声?这件事十分可疑,目击者的话可信吗?”
老庄答道:“不止一个目击者,我现在已经联系天网那边帮我集中调查附近的**了。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现在也特别疑惑,所以才这么晚打电话给你说一声。”
“辛苦了老庄,”骆震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注意身体别太累,早点休息。”
…
挂了电话,骆震整个人复又坐回座位,开始细细回忆儿子和父亲失踪经过的来龙去脉。
他忽然又想到了5号溶洞“别有洞天”里那个古怪的老人洞,如果说儿子没有带父亲去那里,又是谁移动了那盏射灯呢?
咯咯咯——
小男孩无邪的笑颜忽然再次浮现在眼前,黑白分明的瞳仁如此灵动,却又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小男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忽然,骆震想起小男孩问自己的那句话——
“你的爸爸呢?”
当时他没觉出这句话有什么,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后脊梁不禁阵阵发凉。
他为什么问的不是“你的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他没有提到“妈妈”?
骆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自从和前妻结婚后,他才有了喊爸爸的机会,但是前妻的母亲早年因病去世了,所以骆震也只有爸爸。
他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牵绊。
也所以,离婚时在前妻将父亲赶出来之后,他毫不犹豫就接走了岳父,并将岳父当作亲生父亲般供养和孝敬。
对于现在社会对老年人的歧视和不尊敬,他其实最是无法理解也最痛心的。
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更别提一个陌生的小男孩了。
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是——
他未卜先知?
那他到底是谁?
这一系列的自杀怪案已经非常灵异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神秘的小男孩,这两件事是否存在关联呢?
那个古怪的别有洞天,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骆震陷入了沉思。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耳边竟然响起了音乐声。
“我觉得我自己像条蛀虫,
当我徘徊于我收藏的珍宝之间时。
我离开了这座腐烂的监狱,
在黑暗中噬咬着滋生自己的果实。
我不想流连于腐朽的沉寂,
因为我要去寻找我永恒的青春…”
他抬起头,发现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音乐播放软件竟然自动打开了。
放完十二张唱片以后,自己明明已经关掉了软件,它怎么突然放起歌来了?
感觉到心跳再一次失去控制,骆震定了定神,开始仔细聆听这首歌。
旋律有些许熟悉,明明曲调激情昂扬又顿挫鲜明,偏偏竟能令人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哀伤和惆怅。演唱的男声将这种感情演绎得丝丝入扣,动人心弦。
骆震看了一眼歌名。
永恒的青春。
他想看作曲作词者的信息,却发现没有相关介绍。
等等…这歌词很是熟悉,他立刻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这原来是泰戈尔写的一首关于青春的诗歌。
他很快在搜索的相关条目下,赫然发现了“赫拍”歌曲的推荐介绍信息。
《永恒的青春》by赫拍
那一刻,骆震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凝结了一般,屋子的里黑暗竟然变得浓稠起来,眼前小台灯的光辉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沉闷的气氛几乎要令自己窒息。
曲子还在自顾自播放着。
骆震咽下一口口水,迅速回头四顾。
虽然光线昏暗,但无疑这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开始嘲笑自己的神经质,作为一个警官,怎么会变得如此疑神疑鬼。
这里还能有谁呢?难道还有鬼不成!
不过就是一首歌,有什么好怕的。
歌?
头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骆震再次打开了那几段受害者临死前的视频,并将他们的口型及节奏与这首《永恒的青春》对比。
是了。
他们都是在唱完“我要去寻找我永恒的青春”这句词以后,意外就徒然发生。
如此说来,就是这首歌的问题?
可自己也已经听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定还有什么线索被自己忽略了,那些自杀的人一定还有什么共同点,如果不能找出来加以阻止,只怕这些诡异的案还会不断发生。
骆震忽然站了起来,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赫拍乐队的那几个人了,弄清楚他们到底是如何创作出这首歌的,或许能解开这个谜题。
…
“打电话问了,赫拍的蛋疼经纪人让我们先联系他们公司的官方律师。”啃着面包的老李一脸愤愤,“这些兔崽子真是拽得姓什么都忘了!”
“没事,这我也预料到了。”骆震喝了一口咖啡,“一切毕竟都是推测,没有证据,况且又是当红的公众人物,肯定会想方设法回避调查。”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距离儿子和父亲失踪已近40个小时了。
“我现在是提心吊胆啊,生怕又来个s案,”老李愁眉苦脸道,“恐怕我得先备好一副棺材在这里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查到他们近期要在市体育馆办一个歌迷见面会,”骆震莞尔,“你猜我会不会去现场勘查以后,上报安全隐患呢?”
老李一副恍然的模样,“我猜你肯定想给公共设施安全部的老王打电话。”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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