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四爷一直觉得,傅佩瑶遗传到了他那“伶牙俐齿”“嘴毒到没朋友”的狂放性情,并已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生出欣慰和引以为傲的情绪,每每在与知己友人闲聊时,都会忍不住地“炫女儿”……
往常,长公主并不以为意。
而,今日呢?
与傅佩瑶的这番谈话,长公主只觉得万分心累的同时,竟还隐隐生出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来。
一想到,往日里,那些出于诸多缘由,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偏又拿他们没办法的“纨绔子弟”和“世家子弟”们,将会全部落入傅佩瑶的算计中,被坑得满脸血,却还“有苦难言”,只能乖乖地“认输”,长公主就只觉得畅快不已!
傅佩瑶并不知道长公主心里这些复杂难辩的情绪,只是继续道:“不过,我这人,向来不会‘厚此薄彼’。既然送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会所’给皇帝舅舅,那么,就要给外婆送一座同样不逊色的‘庄园’。”
“这处庄园,我打算修建成度假山庄的形式,温泉和凉亭不能少,更要建几处大型花圃,并将它们巧妙地融入当地景色中。”
话落,傅佩瑶就又将一叠同样厚重的计划书,推到了长公主面前。
和方才那厚厚一摞的会所计划书相比,眼下,这份计划书,却只能用“美伦美奂”“精妙绝伦”来形容!
只因,这份“计划书”,不论文字,抑或是图片,都是彩印的!
单单透过这些精美的图片,就能畅想出那样一幕幕美妙的场景来,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亲历庄园,近距离地欣赏那“入目所及,一花一木,一山一水尽皆成景”的庄园!
——这样的庄园,轻轻松松就碾压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修建而成的御花园!
而,有了这样一座“度假山庄”,太上皇又怎不会生出长住的念头呢?到那时,还不知独自被留在宫内的皇帝会憋屈成什么样呢!
“确实不错!”长公主深吸了口气,压下胸腹间翻腾不息的向往和希翼,“修建这样一处庄园,得花不少钱吧?”
“若是别人来修,少于一百万两银子,那绝对修不起来。而,换了我嘛……”傅佩瑶眨眨眼睛,给了长公主一个“你懂的”眼神,“估摸一二十两万银子,就能修好。”
顿了顿,在长公主那“瞠目结舌”的神情中,傅佩瑶又慢悠悠地补充道:“是会所和庄园两个地方,加起来一二十万两银子。”
……
正院
“一二十万两银子?修!必需修!!”傅四爷斩钉截铁地说道,眼角眉梢间满满的兴奋和激动,“到时候,咱们想去会所,就去会所,想去庄园,就去庄园,多好!”
“你说得倒简单!”长公主白了傅四爷一眼,“之前,我还纳闷,瑶儿这丫头,为何那般自信,原来是跟你学的!”
“这会所和庄园,就算能轻而易举地修好,哪能越过前朝后宫独享功劳呢?不被逮着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纠缠不休的御史怼疯,才怪!”
而,长公主最担忧的,莫过于“树大招风”。
“那些吹毛求疵的御史们?”傅四爷嗤笑一声,满满的鄙夷和不屑,“也就陛下心善,才会一再地容忍他们。”
搁太上皇登基时代,这些御史们,那是一个比一个怂!
“只是,这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再老实的人,也不能一个劲地逮着欺负。不然,就难免在‘沉默中爆发’出来。”
“至于其它人?”傅四爷微抬下巴,“你瞧着吧,咱们这儿一有动作,他们就会跟着行动起来。”
或者,走包括安国公府在内众主子的门路,想方设法地塞人塞钱,达成“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从而分一杯羹的目标”。
或者,以家族姻亲为小团体,也跟着修建庄园会所,以便送给皇帝,务必不能让傅府“独领风骚”。
或者,满世界寻稀罕之物,以便在皇帝和太上皇寿宴中,不落于人后。
……
“到时候,咱们将收到的东西整理成册,悄悄地送入宫,就成。”此举,也算是丰盈皇帝私库的一种方式。
而,这,也正是多年来,太上皇和皇帝一如既往地信任和器重傅四爷和长公主夫妻的缘由!
套用一句通俗地话来说,傅府,就相当于皇帝的“钱袋子”,还是不为人知的“钱袋子”!皇帝怎能不“护短”到极点地将傅府,纳入自己的翅膀之下,庇护起来呢?!
不得不说,长公主不愧是和傅四爷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年,已达到“心灵相通”程度的恩爱夫妻,此刻,她就敏锐地听出了傅四爷的话外之意,遂也跟着点头,赞同道:“如此,也好。”
“明日,你入宫,将会所和度假山庄的计划书,呈给母皇和皇弟一阅。”话落,长公主就抬头看向傅四爷,果不其然,傅四爷一脸的“生无可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这次,你不必再帮瑶儿背锅。”
“这丫头,会这么好心?”傅四爷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显然是不相信“坑爹”已习惯成自然的傅佩瑶,会这般轻描淡写地就放过他。
“瑶儿向来心善。”长公主瞪了傅四爷一眼,道:“若非瑶儿警觉,再过一年半载,那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就会破产,而,咱们家也会被牵连上。想要再过如今这般悠哉惬意的生活,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话落,长公主就将自己从傅佩瑶那儿得到的消息,一一地道来。
“什么?!”傅四爷拍案而起,“那锦荣候府该不会将咱们当成傻子了吧?想如何揉捏玩弄,就如何揉捏玩弄?呵!他们哪来的底气和倚杖?”
宫里的皇后和太子?
开什么玩笑!
如今,皇帝不过而立之年,身体康健,又被傅佩瑶描述的“太平盛世,万邦来贺”的蓝图勾起了“千古一帝”的念想,又哪会再像往常那般不拿皇位当回事,恨不得太子早早就成长起来,从而像如今养尊处忧的太上皇般,早早就将身上的担子卸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