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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一身银甲的城防守卫军在城外驰骋了两日,铁骑之下泥地翻滚山石碎裂,彷如一条钻地土龙般在原野树林间穿梭。
全军目标:楚千侯!任务:就地格杀!
然而整整两日,整座江宁府都因此风声鹤唳,城外更是如刚刚经受了鬼子扫荡了一般翻的底朝天,但是却连楚千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好似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其实更应该说,这两千城防守军根本识破不了楚千侯的隐藏之术!
江宁府临靠皇宫之左,一座大红艳色奢侈之极的府邸内。
皇甫继勋这两日真的很惆怅,家族遗传下来的犹如小山似的壮硕身体,盛满了两大坛高粱酒后心情依旧是没有得到舒散,太师椅下城防守军的十几位部将默不作声的位列两旁,斜眼瞅着皇甫继勋铁青色脸,一个个谁也不敢插嘴。
“这两日过了,楚千侯可有消息?”皇甫继勋放下嘴中酒坛,打了个酒嗝斜眼向手下部将慢声问道。
十几位部将相互对视一眼,整齐摇摇头,为首的部将小心翼翼说道:“斥候回报,还未得到消息!”
皇甫继勋脸色一暗,“到现在两千人连一个人还未找到?”
“额……确实如此。”部将艰难地回道。
“一群废物!”
皇甫继勋体内被压制了两日的怒火终于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一掌拍碎了手中的酒坛,大吼道:“两千人守卫军居然连一个刚断奶的毛头小子都找不到,楚千侯一个中毒将死之人能上天入地不成?如此怯兵衰将,老子还要你们什么用!”
“刷!”
皇甫继勋一握腰上长刀,利刃出鞘。
“砰”一声,台下一个血粼粼的人头随之滚落在地,血溅五尺黄土地。
“啊!大人!”
周围的部将将领的脸色随之变得惨白,噤若寒蝉。
“废物当诛!”
皇甫继勋冷哼一声,摸了一把刀刃上的鲜血,向着舌尖蹭了一口,啧啧细品两声。
身下的众将脸色更白。
“哒哒!”
殿门轻叩两声。
皇甫赵四管家捧着一掌烫金请帖急慌慌地跑进大殿中,俯在皇甫继勋的耳旁轻声低语道:“老爷,周大司徒差人送来请帖,请你明日去赴他五十五岁寿宴。”
皇甫继勋伸手接过请帖,两眼细细扫过几遍,向着案桌随意一抛,问道:“明日国主可会到场?”
赵四回道:“周家家丁说国主将会携带皇后前去,”
皇甫继勋微微点头,道:“国主既到,满朝文武也必会前去,我们也不能给旁人落下口舌,赵四,你速去备些寿礼给周大司徒送去,我明日会准时赴宴!”
“是,老爷!”
赵四应了一声,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快步走了下去。
赵四一走,皇甫继勋心中的怒气也因斩杀了一人得到了纾解,向着案桌上的烫金请帖扫了一眼,双眼微眯陷入思索中。
众将不知皇甫继勋心中所想何事,看他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忐忑,一时也不敢打扰。
好半响后,皇甫继勋嘴角微微一勾,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大人,您有何吩咐?”一命机灵的部将躬身问道。
皇甫继勋向着众部将扫了一眼,随意的摆摆手,吩咐道:“即刻传令下去,将城外所有守卫军调回城内,各归本职,此事,我另有定夺!”
“调回守卫军?岂不是会放楚千侯大摇大摆地进城?”众将疑道。
皇甫继勋森森呢一声冷笑,道:“你们只管办事就好,休得再问,我自有分寸!”
“是,大人!”
众将心中虽不解,却也是不敢违逆皇甫继勋的话,望了一眼地上的断头尸长舒一口大气,快步退出了府衙。
空阔的正殿中只剩下皇甫继勋一人,皇甫继勋望着请帖,嘴角笑意更浓,转身向着角落帷幔掩盖处,低沉说道:“明日周大司徒设宴,文武百官皆至,独家三兄弟必会前去,这楚千侯想必也会去拜寿。传令下去,派人密切注意楚千侯的动向,我要知道他明日所有的行动!”
“难道老爷是想借在周宗寿宴之时除去楚千侯?”角落处一个清脆的女人轻声问道。
皇甫继勋语气透着森森寒意,冷声道:“他楚千侯杀我堂弟在先,又斩我得力手下在后,接连两日戏耍我两千大军与鼓掌,若我只取他一人性命,岂能报我心头之恨?”
“那老爷之意呢?”
皇甫继勋双眼一寒,手捏请帖猛然甩手挥去,请帖飞速旋转,咔嚓一声,削断两根烛台镶进木窗之上:“以我之意,那就让国主屠他满门,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咔嚓!”
晴天一声霹雳,响彻在皇甫府邸的上空。
楚千侯不知,一个以他为中心展开的阴谋,已经在皇甫继勋的预谋下开始上演!
“阿嚏!”
隐蔽的隐秘处楚千侯摸了摸通红的鼻头,小声纳闷道:“怎么回事,这几日喷嚏怎么如此多,不知是谁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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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暮鼓敲响百鸟回巢时,江宁府外接连两日昼夜巡逻的城防守卫军,这才三五成群的从城外慢吞吞地走进城中。
两日不吃不喝的搜索,这群人已是人困马乏,出城时一身银白色的铠甲现在布满了泥污和草屑,双目无神满脸污垢,侧身骑在马鞍,真好像是一群刚刚大战回来的败兵残将。
“三少爷,三少爷,门外来了两个大兵,说是您的朋友,请您出去一趟。”杜府,一名门口的丫鬟快步地跑进府内正厅高声喊道。
这两日脸上又增添了数道指痕的杜昌远正坐在铜镜前摸着药膏,听到丫鬟的喊声慌忙收起药膏,打开折扇挡住脸上的伤低声问道:“你说什么?有两个自称我朋友的大兵?不会吧,我杜家从未和兵部有任何牵连,何时有当兵的朋友?”
丫鬟恭敬道:“那两位大兵却是说是您的朋友,对了,其中一人自称姓楚。”
“姓楚?莫非是楚千侯?难道他还没死?”
杜昌远心中猛然一跳,快步向着门口跑去。
这几日皇甫继勋派兵捉拿楚千侯的事情,在整座江宁府中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只知两千余人在城外四处捉拿楚千侯,却不知楚千侯到底是生是死。朝堂上的杜家两兄弟杜昌广和杜昌海听闻消息,早已是心急如焚,昨日特地回家向杜昌远询问了一遍,今日突然听到一个姓楚的大兵,杜昌远立刻确定,此人必是楚千侯不假。
三言两语间杜昌远已经快步跃出了高门槛,站在门口向外一看,汉白玉台阶上果然坐着两个身穿城防守卫军装的士兵。两人皆是一身银甲,崭新锃亮,腰悬朴刀,手攥长枪,站姿一丝不苟,好似两个门神一般肃立在门口两侧。
只看着两人的站姿和气势,可全然不像平日中温文尔雅的楚千侯的样子。
“刚刚听我家丫鬟通报说,你二人是我之好友,杜某实在记不清有两位官家朋友了,两位是不是弄错了?”杜昌远心中有恐有诈,霎时停止了脚步,远远地问道。
“怎么,这才两日不见昌远兄就不认识我了吗?”
楚千侯一声大笑,将头顶上的军帽摘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咧着嘴巴冲杜昌远笑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大牙。
杜昌远微微一愣,眼前此人虽有一股军人峥嵘气势,不过眉间却有一道殷红美人痣,这个别具特色的男人不是楚千侯又会是谁呢?
“你小子真的没死啊?”杜昌远惊喜大叫道。
楚千侯善意地拍拍他的后背,笑道:“怎么,你小子盼着我死是吧。”
杜昌远左右看看没人,一把拉住楚千侯的胳膊,道:“走,随我进去,咱们详谈!”
楚千侯心中已猜到,他必是向自己询问这几日的事情,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点点头,领着织环走进了杜府中。
南唐62_第六十二章拜寿周宗(上)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