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安泡在温暖的浴池里,双眸微闭,她洁白的皮肤上有很多青紫的掐痕,大多是拜傅流年所赐。
如今她解脱了,终于逃离了傅流年的禁锢。
她光明正大的从傅流年的家里走出来,没有人阻拦她,这似乎证明,傅流年已经有了放过她的打算。
手机关机,也不去学校,或许不久之后,傅流年就会忘记有她这样的一个人。
泡在温热的水中,夏漓安感觉很舒服,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睡个觉的。
夏漓安的头有些沉。
季雅妃来敲门的时候,夏漓安晕倒了。
慌张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季雅妃拍了拍夏漓安的脸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夏漓安,你怎么样?你到底怎么了?”
季雅妃很担心她,她的身上烫的要命,季雅妃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慌张。
天色已经很暗,夏漓安的身子似乎一阵凉一阵热,继续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出事?
匆匆忙忙的拿起衣服给夏漓安穿好,随后她带着夏漓安下楼,夏漓安处于昏迷状态,季雅妃将她背在自己的身后,却因为力气有限,一路上几乎是拖着夏漓安走的。
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的赶去医院。
挂水,退烧,季雅妃不知道自己折腾的多久。
她迟迟坐在夏漓安的床边不肯离去,不见夏漓安醒过来,她根本无法放下心来。
良久,看见病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季雅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眼睛已经通红,似乎是哭过不久。
夏漓安握住她的手,诧异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熟悉的消毒水味儿充斥着夏漓安的味蕾,医院,果然,她的身体还是扛不住,被送进医院了吗?
“是你一个人送我来了?”
季雅妃的住处环境不是很好,那里没有电梯,难不成是她背着自己下的楼梯?
“看来你还没烧傻。”呼!
季雅妃长舒一口气,这才放心了些,夏漓安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好担心她,“医生说你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雅妃很好奇,如果是表哥和表妹,再怎么样傅流年也不会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夏漓安咬了咬唇,双眸之中渡上一种忧伤,她要怎么说?怎么和季雅妃说自己身上的伤全是傅流年弄的。
怎么和她说傅流年不是自己的表哥,是自己的金主,是自己的情夫?
怎么说她夏漓安坐着最卑微的职业,做着傅流年的情~妇?
她夏漓安,一字一句都说不出口。
“我的事情,或许以后你会知道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能说,对不起,雅妃。”
都说姐妹之间是不能有秘密的,所以她这样隐瞒季雅妃,她一定会生气,一定会恨自己吧?
夏漓安的心狠狠一疼,她要怎么做?谁能教教她,她要怎么做才好?
“没关系。”出乎夏漓安的意料,季雅妃丝毫没有生气,她反而浅浅一笑,“或许你是有难言之隐,我可以理解,你不说,没关系。”
“姐妹不就是这样,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出来,然后不去问任何的原因。”
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出来,不去问任何的原因。
季雅妃的话狠狠的撞进夏漓安的心里,她越是这样,夏漓安就越是不知所措,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季雅妃。
她要怎么样,怎么样去和季雅妃说?
夏漓安的鼻子一阵泛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你很难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季雅妃的眼里多出了几分担心,“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我去叫医生。”
夏漓安忙不迭的摇头,提醒季雅妃,“我没事,我只是很感动,谢谢你肯收留我。”
谢谢你,然后,也对不起。
夏漓安的心,狠狠一疼,她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老天爷为什么要把她逼成这样?傅流年为什么要把她逼成这样?
眼泪不停的掉,身边的季雅妃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除了对她的陪伴,季雅妃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她拿出纸巾,擦掉夏漓安脸上泪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夏漓安和季雅妃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是,夏漓安和季雅妃,一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听到季雅妃的那句话,夏漓安的眼泪止住,她忽然笑出来,一定是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如果有人找到我,不要告诉他们我在哪里,谁都不行。”
“包括你的姐姐和你的表哥吗?”
听到这句话,夏漓安的心中再次狠狠一颤,表哥,姐姐,这两个人真是可笑的存在。
夏意涵把自己的初~夜卖给傅流年之后就跑了,至于傅流年,那不是她的表哥,是她的债主。
良久,夏漓安坚定的点了点头,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那个男人了。
~
学校,同学。
找到夏漓安所有女同学的资料,傅流年下命令,“一家一家的去找。”
“是。”一群保镖应了下来,傅流年立刻开学校,上车。
唐树正站在傅流年的车旁,他敲了敲傅流年的车窗,随后将一份资料递给傅流年,“这是关于夏漓安的资料。”
随后唐树指着一个女人,开口,“季雅妃,在学校里,就是她和夏漓安玩的最好。”
“去她的家……”
季雅妃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房东太太的电话打过来,开口,“你家进强盗了,点这名要见你。”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季雅妃的手募得一顿,家里进强盗了,这未免也,太狗血了些……
身边的夏漓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的手微微一颤。
强盗……
然而下一刻,夏漓安瞬间就将这个称呼和傅流年联系到了一起。
季雅妃匆匆挂断电话,开口,“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立刻打电话给我。”
夏漓安点头,随后抓~住她的胳膊,她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直到最后,也只说了一声,“小心。”
季雅妃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仅仅是走在上楼的楼梯上,她都察觉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一路上都是诡异的安静,走到自己家的门外,季雅妃长舒一口气。
她撞了撞胆子,走进去,来的是谁?
季雅妃好奇,而后,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现在季雅妃的视线里,保镖。
季雅妃不是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上次在学校,傅流年参加学校的演讲听课,他的身边就是跟着这样的一些保镖。
下一刻,季雅妃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傅流年。
他是来找夏漓安的。
季雅妃走进去,房间里一片狼藉,东西被摔得不成样子,沙发上,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那里。
见到季雅妃的身影,其中一个站起身走向她,“季雅妃?”
男人叫她的名字,她点头。
“我是夏漓安的朋友唐树,她失踪了。”
男人的对话让季雅妃的心中镀上一层无形的压迫感,脑海中,不自觉想想起了夏漓安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哪里,包括傅流年。
季雅妃不去问夏漓安原因,可她一定会按照夏漓安所说的做。
良久,她回过神,装作很震惊的样子,“失踪?你说漓安她失踪了?”
“你不知道?”唐树的视线落在季雅妃的脸上,仔细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他在看,看这女人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谎。
“少他娘的废话,把夏漓安交出来。”
嘭!
傅流年面前的茶几忽然被人一脚踢翻,他蹭的站起身,逼近季雅妃几步。
“如果不想死的话,把人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也不知道漓安在哪里,如果你担心,就要赶快到别的地方去找。”
季雅妃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我家就这么大,你不是找过了?”
看着一地狼藉,很显然,他不只是找过了,而且还砸过了。
“把人交出来。”傅流年的眼眸中满是怒火,他基本已经确定了,夏漓安就在这里。
屋子的洗衣机里的,正放着夏漓安离开时穿着的衣服。
“你把她藏哪了?现在说出来,我可以放过你。”傅流年的身上戾气很重,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季雅妃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看的出来,傅流年很关心夏漓安,而且,不像是表哥对表妹的那种关心。
有那么一刻,季雅妃险些就告诉他了。
可想起夏漓安疲惫的样子,满身的伤痕,她忽然就不想说了。
“如果不说,你会很惨。”唐树好心提醒她,得罪傅流年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很担心她?”季雅妃看着傅流年,既然这么关心她,又怎么舍得见她变成这般模样。
“少废话,人在哪?”一个保镖将夏漓安的衣服拿出来,放在沙发上,“最后问你一遍,人在哪?”
季雅妃的头嗡的一下就炸了,傅流年,这是找到了夏漓安穿的衣服。
傅流年忽然拿出枪顶在她的头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