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落挑的是一个大臣上疏望能减赋税的折子,司徒夏致念完之后放下折子,宠溺轻吻怀中女子。Www..Com
“爱妃,如何?”
司徒夏致问的只是很字面上的女子满意否,然而沈云落却是误会了司徒夏致的意思,以为这般还是不够引起这周大人的重视,司徒夏致是在提醒她还得再加筹码,所以沈云落以为皇帝问的如何是在问她对折子里的内容的看法!
这可把沈云落愁坏了,对这些东西她根本一窍不通!
沈云落良久不语,反倒让司徒夏致有些意外,他俯身,看着女子一脸深思,只道她怎么了:“爱妃?”
拼了!沈云落只能想起夏小米时代看到过的原本穿越小说里的一个类似情节,她想,司徒夏致应该是个好皇帝的吧?赋税应是原本就不会太重的,那么,就看天爷爷保佑了。
沈云落扬起一抹笑道:“皇上,妾以为不必。”
只这一句话,御书房里君臣二人都愣了。
干预朝政!这个静昭仪竟有本事干预朝政!疯了!皇上绝对是疯了!周继生几乎无法保持平静。
司徒夏致眼眸却是深了起来,他看着怀中女子,不自觉地将双臂拢了拢,让女子更贴近了自己,司徒夏致复又轻笑起来:“那爱妃以为?”
“朝廷赋税百姓并非难以负荷,现下又是太平年间,坊间应是丰衣足食才是,如此,又何必减轻赋税?在妾身看来,反倒应该趁此多屯些粮物,日后若是不幸遇上天灾,朝廷才有能力帮助灾民,灾民有了安顿才不至于暴动,这才是未雨绸缪之根本。”
沈云落有些底气不足的在皇帝怀里挪了挪,继而又想起自己今日扮演的是个娇纵女子,当下只得又是一阵撒娇:“皇上,妾说得对不对嘛?”
司徒夏致有些震惊地看着女子,他一直知道她是个极聪慧的女子,只是却从来不知,她对朝政的见解竟是丝毫不亚于在朝堂里任何人,甚至,这种从长远来看利大于弊的见解朝堂之上都不一定有人能这般信口拈来。
司徒夏致从心底涌上一股疼爱之意,何其有幸,她是他的!
笑意渐渐从司徒夏致眼底传开,他看着怀中女子,身上那股视她如珍宝的疼爱感轻而易举地散开,就连在一旁同样呆了的周继生都感觉得到那股惜意。
“爱妃说得好极。”司徒夏致笑道,就这般将女子抱在怀里,当着周继生的面执笔将沈云落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地提在了那本折子上。
如果说这之前周继生仅仅只是对沈云落感到足够重视的话,那么现在,周继生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杀意!
这个女子,绝对留不得!她可以干预朝政,甚至可以左右皇上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她活下去!!
心中那股杀意几乎喷涌而出,周继生甚至忘记了自己就在御书房,直到,高座上男子冰冷的目光射了过来。
“皇上,微臣……”周继生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周身冷汗直冒,颤声道。
收回目光,司徒夏致敛了胸腔几欲噬人的冲动,淡声道:“周卿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只你一人,不够!不够让我设局!不够让我的落儿涉险!不够,让那么多人,死不足惜!
周继生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一样,不敢再说什么,跪礼之后便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直到退出了很远,周继生这才有胆用余光向御书房内看了过去,远远的,只见皇上打横抱起了静昭仪向内殿走了过去。
周继生这才直起了身子,双目之间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杀意!沈氏云落!你绝对不能活在这世上!
任由皇帝抱着自己进了内殿,在只有两人单独的空间里,沈云落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看似平静的表情。
“放我下来。”努力忽视皇帝身上好闻的淡淡龙延香,沈云落强自镇定道。
司徒夏致也不强迫,依言将女子轻放于地面。
沈云落直觉退了好几步,直到感觉皇帝的压迫不是那么强烈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清咳一声,沈云落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对面的司徒夏致,小声道:“那个,司徒夏致,今日,我可有帮到你了?”
“有。”司徒夏致看着女子表情渐渐欢喜,只觉心底某个角落在瞬间一片柔软,落儿,我的落儿……
“那么。”沈云落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在皇帝面前只有现形的下场,索性不再抑制自己的欣喜,扬着笑意道:“作为交易,许我一个条件可好?”
“好。”至马场之后,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毫无芥蒂的交谈,虽然,女子依旧是在和他做交易,可是,就只是这样的对话,想要拥抱她的感觉都几乎冲垮了司徒夏致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落儿,你可知道,我有多么……
得到皇帝的许诺,沈云落只觉心花怒发,她的笑意越发扩大:“让我从景然宫搬出去。”沈云落还没有失去理智的,她知道要让皇帝放她出宫无疑是痴人说梦,那么,一步步来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不再禁着自己,她总是能想到办法出宫的。
司徒夏致脸上并没有多大变化,他是笑非笑,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样:“除了这个不行,爱妃想要什么都可以。”
“你!”极度的情绪变化险些让沈云落一口气顺不上来:“明明是你……”
沈云落的话还未完,却是司徒夏致终是忍不住心中所想,长臂一捞,便将女子拥入了怀里。
待反应过来,沈云落一下恼羞成怒,奋力挣扎:“放开我!你这个食言而肥的小人!”
“我们明明可以相处得很好,为何你总要拒绝?告诉我理由。”司徒夏致埋首女子颈间,终于不再言‘朕’。
沈云落一颤,终于平静下来,眼前的司徒夏致,是她不曾见过的,她眼中的皇帝,面上温和,却从骨子里带着霸道,他想要的,他不会强夺,却也不会放手,他宠你,疼你,爱你,给你世间所有女子想要的,除了离开他的视线不行。
就像对待一件宠物,总有一日,那个宠物会低下自己曾经高傲的头颅,对他撒娇,对他依赖,渐渐没有自我。
她不想那样,除了不喜欢这鲜血淋漓的后宫,更多的,是她想要自己的自由,不论身体的,亦或者精神上的,她不是宠物,她有自己的追求,可恰恰,若想要他的爱,前提是抹杀掉自己刻在骨子的属于她自己的骄傲。
可是,这一切认知就在一瞬间崩塌了,她印象里那个对自己应该就像对宠物一样的男人突然间蹲下来和自己平视了,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给了她足够的重视,他说告诉我,我们明明可以相处得很好,为何你却总要拒绝?
而她,面对这突然间的平等对待,本应该口沫四溅激情高昂地数落他种种施加于自己身上的所有不平等,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退缩的却依旧是她自己,面对他一向从容此刻却有些迷茫的脸,她突然觉得,所有的错,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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