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冷阅脾气再好,也被这眼前姑娘闹的要发火了。
好心好意的端汤给她喝,竟这般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她受伤,冷阅都快忍不住要动手打她了。
连浩和霄稷听到厢房那里传来碗碎声和女人撕心的尖叫声,放下酒杯,俩人进了厢房。
汤碗碎的七零八落,一片狼籍。
受伤的姑娘见到连浩,一改之前戾气,伸出双手委屈的喊连浩:“连大哥。”
“你怎么又发脾气?”连浩蹙着眉头对床上的姑娘失了耐性。
霄稷凑到冷阅面前,低声的问:“这就是连浩从山里救回来的姑娘?”
冷阅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霄稷的话,那边的姑娘被连浩训了,立马乖巧的声音变得柔和:“我不喜欢她,连大哥,你照顾我好不好?”
耶?这姑娘受伤,她好心好意的照顾她,她到好,在她家里摆起架子,挑人侍候,埋不死她!冷阅刚要冲上去要训这不识好歹的姑娘,却被霄稷拖出了房间,冷阅甩开霄稷,没好脸色的凶他:“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算了,那姑娘伤的挺严重的,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先让你家那位照顾照顾她,要不我们去喝酒吧。”霄稷巴不得连浩被那姑娘缠着,那他就可以缠着月娘了。
“她伤的严重?我看她伤的一点都不严重,我们俩夫妻好心好意的救她,她还在我家摆小姐架子,发脾气,我还没赶她走呢。”冷阅要不是被霄稷拉着,当场冲进去要赶人了。
“什么你们夫妻救了我,关你什么事,救我的人是连大哥。”房里的姑娘不甘示弱的与冷阅叫嚣道。
冷阅闻言,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受了伤住在别人家拿架子拿的如此无理之人,到底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她爹跟她娘没教过她什么叫知恩图报吗?对救她的人竟这种说话口气,她……她要赶她走。
“走了。”霄稷使了全身的力把冷阅拉回了正厅,拿了个空杯给她倒满酒:“来,喝酒,跟个没素质的小姑娘计较什么,等她伤好了,让她走就是。”
“就你会做人。”冷阅踢了霄稷一脚,力气大了不起啊,她都还没骂那白眼狼的姑娘呢,就被他拽回来了,真是气死她了。
“不喝啊?不喝我喝了。”霄稷好笑的盯着月娘气红了的脸,小肉嘟嘟的很是可爱,说起来,这月娘也才十八岁,跟房里的姑娘差不多,但月娘一身韵味,长的又灵气,是很多姑娘身上没有的,这也就是他霄稷为何会迷恋月娘了。
“喝就喝,我怕你啊。”冷阅一肚子气没处撒,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连浩沉着脸,并没给床上姑娘多少好脸色,“月娘好心好意的照顾你,你为何冲她发脾气?你要再这样,就请离开吧,我家受不起你这样的大小姐。”
姑娘见连浩真跟她生气了,拉着连浩的衣角,委屈的眼泪打转,“连大哥,你别赶我走,我脚还没好呢。”
“你脚没好,那你就好好休息,还有精力大吵大闹,要不是月娘请大夫过来看你,你身上的余毒早就要了你的小命了。”连浩最烦这种自私又霸道的大小姐,总忍不住让人想狠狠的抽她一耳光。
“伤好了,你就走吧。”连浩毫不客的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姑娘望着连浩的背影,撇着嘴道:“想让我走,我偏不走,这世上还没人能赶我呢,我就是不认那臭女人的情,谁叫她跟你亲密的,她再敢碰你,信不信我砍死她。”
姑娘越说越激动,最后差点把床上的被子都给撕了。
“什么破地方嘛,这床怎么睡呀,一点也不舒服。”
连浩回到正厅的时候,月娘又把自己喝醉了趴在桌上,瞪了眼劝酒的霄稷,“你明知道她酒量不好,你还让她喝,成心的你?”
“不关我事啊,月娘她自己心情不好,要喝酒的,你可别冤枉我。”霄稷才不承认劝了月娘的酒呢。
他们夫妻不睦,是不是代表他就有机会了?
“连小娘子在吗?”屋外有人喊冷阅。
“谁呀?”连浩对着外面问了一句。
“我是刘府四夫人派来跟小娘子谈买断脂粉的配方的下人,想找小娘子商议商议,价钱我夫人说了,随小娘子开个价。”外面的人回应道。
连浩看了眼霄稷,霄稷听到来人,抬手让连浩别慌,自己迎身出去打发那人,“连小娘子今日喝醉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刘府的下人见是霄大人,赶忙下跪行礼:“小人参见大人,小人不知大人也在,扰了大人的兴致,罪该万死。”
“起来吧,你来的不是时候,回去告诉你家四夫人一声,今日不适合谈生意,让她先接待好府里的贵客后,再想生意的事方是正道。”霄稷对刘府做生意的手段并不恭维,刘府的四个媳妇做起生意来,完全不给别人留有余地,众山县就是因为她们几个,使得商行这块有些萧条。
要不是他极力扶持了几家商铺,只怕米业,布业,刘府牵涉的行业,都要被刘府垄断了,到时岂不由着她们抬高物价?
现在刘府四夫人又想来买断月娘脂粉的配方,三夫人之前用不正当的手段拿到了月娘当初卖的很火的牛奶酥糕,月娘的脂粉配方,他是断不能再让刘府得到的,如今杨界镇的想吃牛奶酥糕的百姓,买一块需要五文钱,这就是刘府的生意经,哪怕被百姓们骂无良,也要赚着昧心钱。
“是,大人!”刘府的下人见霄大人在,也不好留下与连家的小娘子再谈买断之事,躬了个身,就回去了。
“走了。”霄稷把人打发走后,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闷酒。
“谢谢大人为我们解围。”连浩知道自己此时得罪不起刘府,若不是霄大人在,刘府真要出银子买断月娘脂粉配方,他也难决择卖还是不卖。
若不能恢复他连浩的身份,这个家始终处于岌岌可危的处境,杨将军与刘府结了亲,以后免不了走动,难道他要一辈子窝在庙山村不出门?
就算他愿意窝在庙山村,就一定杨将军发现不了他?光是刘府的媳妇几次三番的找到他家,就已经很危险了。
“应该的。”霄稷摆了摆手不让连浩跟他客气,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父亲已经去京城替你想办法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只要他父亲证实月娘是柳相的亲生女儿,柳相不得不认月娘后,他父亲便可趁机把连浩的冤案摆到天下人的面前,界时,柳相定会声名狼籍,他柳相不仅仅是一个狠心抛弃女儿的父亲,还是视百姓性命如草芥的一大贪官,他的相爷之位他到要看看还能坐多久?
“这杯酒我敬你。”连浩把感激的话都放进了酒里,一饮而尽。
霄稷举杯,朝连浩点了点头,也喝下了连浩敬他的酒。
“我也要喝。”冷阅到处抓杯子。
连浩捉住冷阅的手,叹气道:“你别喝了,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
“夫君?相公?”冷阅见到连浩呵呵的傻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站好,结果一个重心不稳,栽了下去,连浩和霄稷同时去接,连浩比霄稷快先一步,一把抱起月娘转了个圈,正好让霄稷接了个空,冷阅被一转,头更晕了,借着连浩的力,晃着脑袋看连浩,晕乎晕乎的她双手用力的拍在连浩的脸上,“别动!你让我仔细看看,你到底哪里长的好了?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你?”
“月娘,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连浩被冷阅打的极冤,谁喜欢他了?就算她们喜欢他,他也没动情啊,月娘又吃哪门子的醋呢。
“我没醉,我还要喝。”冷阅挣扎的要去餐桌上喝酒。
连浩哪容她挣开自己的怀抱,索性打横把她抱起,“别闹了,回房休息,乖。”
“我要喝酒,你放开我呀。”冷阅乱抓,抓的连浩头发也散了,脸上也抓了好几道伤痕,但就是不放手,冷阅抓累了,拿醉眼瞪连浩,“我不管,那姑娘伤好了,你必须让她走,我看着她烦。”
“好,你放心吧,大夫说她休息一两日便可下床走动了,只要她下床,我就让她走,我比你还烦她呢。”敢在他家骂月娘,这种女人谁愿多收留一日?
“这还差不多。”冷阅给了连浩一个紧紧的熊抱,主动去亲连浩,亲的他满脸的口水。
连浩拿自家的月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随她去了。
霄稷看到这一幕,很是受伤,拿起酒杯一个人自喝自饮。
“你说什么?霄大人在连家?”刘府的四媳妇见她的心腹没跟连家的小娘子谈妥买断之事,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她斋姻楼的生意已经很差了,再不想办法扶起,到时老夫人跟杨将军商议好了成亲之日,免不了她们这几房又要赔嫁好几万两银子给杨将军,她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啊。
“夫人,霄大人在连家,小的也不好多说什么,您看?要不要过几天再找连家小娘子谈?”下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可。”刘家四媳妇摇头道:“我就是要趁着杨将军来我们府上,借机把连家的脂粉配方买断,不然杨将军一走,连家仗着霄大人做靠山,更不会把配方卖给我了。”
老夫人也教过她,县官不如现管,杨将军成亲后,要镇守边境,哪有时间管刘府生意上的事,操心的还不是她这几房,每回杨将军开口要银子,刘府不是几万几万的给?
“让我们出这么多银子,杨将军是不是也该出出力了?”
“夫人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吗?”下人恭谨的问道。
“等杨将军到府上,我们请杨将军去庙山村看看风景,听说春季时节的庙山村风景好着呢,连家在庙山村又是大户人家,理因接待的哦?”
她不信,把杨将军‘请’到连家,连家不乖乖的让她买断脂粉的那些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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