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要不你跟我聊聊连家的事呗。”霄稷饮了口茶道。
“这从哪里说起呢?”村长看着霄稷眼里似乎有着别的期待,很醒目的清了清嗓子说道:“要说这个连家,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月娘了。”
“哦?”霄稷一下来了兴趣,坐正身子,问道:“表叔这话怎么说?”
村长笑了笑,霄大人果然想听的是月娘的事,于是呷了一口茶娓娓道来:“以前的月娘她不是这样的……”
直到村长夫人端菜上来,还听到村长在说:“那个月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既不像以前那般穿衣打扮,也不像以前那样肩不挑手不提的,现在月娘楞是把连家一担挑起,日子过起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要不是听村长说,霄稷怎么也没想到以前的月娘会是那样人,看不出来啊,月娘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会有涂脂抹粉拿着丝巾扭捏作态的时候,霄稷想想就觉得好笑,不过月娘霸气风风火火的样子还是可爱些。
就是太粗鲁了。
霄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那连年的耳朵现在可好?
村长夫人摆好碗筷,叫了声:“大人,当家的,吃饭了。”
村长恭恭敬敬把霄稷请上上座,刚要入座时,被他婆娘拉了一把,在他耳边嘀咕一句:“你跟大人说那女人干嘛?”
“少管闲事。”村长不理会自家婆娘,亲自为霄稷夹菜。
而霄稷的心思完全没在这桌饭菜上,心里还在想月娘风火轮的性子怎么会像村长说的那样,这变化也太快了吗?
村长夫人见霄大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心不在焉吃着,心里很受伤,几次想问是不是自己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可看到自家的男人吃的极香,话到嘴边还是没问。
踢了踢自家男人,偏这男人给了她一个白眼,村长夫人扒了口饭菜,只觉得自己做的饭菜挺可口的,后又想了想,这霄大人的父亲是朝庭四品官,自己又是县令,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怎么会看得上她做的饭菜?真是浪费她的一翻心血,这些菜可是她费了很多心思做出来的。
饭桌上,只有村长一人吃的正香,那婆娘做的这一桌子菜,还是用了心的,要不是他投其所好的对霄大人说了月娘之事,使得霄大人无心吃饭,怕是细细品尝后,也会夸夸他婆娘的手艺。
村长拍了拍自家的婆娘,以示安慰,村长夫人立刻体会,还是自己的男人欣赏自己。
冷阅吃完饭把家里收拾了下,问绣儿今晚要不要跟自己睡的时候,被绣儿拒绝了,这孩子,想拿她做个挡箭牌都不行。
连年与连浩的身份一转变,冷阅有些不适应,昨儿晚上她和‘连年’同的房,心里还嫌他有过别的女人,现在这男人成了连浩,与万宝芳无半分关系,按理说她可以放下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有愧疚。
愧疚什么?
她不清楚,这种感觉莫名奇妙就出来了,奇怪,她不是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吗?为什么昨晚没落红她就燃起愧疚之心?
磨蹭了很久,冷阅才进了房,果然连浩还在等她。
“那个?你怎么不先睡?”冷阅有些心慌。
“等你一起睡啊。”连浩很自然的把冷阅拥入怀里,怀里的人儿刚好只够在他下巴处,连浩低头轻轻的吸了一口月娘发香,身体就开始有反应了。
“连浩,我想问你个事。”冷阅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忍不住开口道。
她想过了,若是她这个身子真与连浩同过房,按理说在一起两年的时间,是不是小孩该有了?
“你问。”连浩声音低沉道。
“我们以前有没有那个?”
“哪个?”
“同床啊,笨。”冷阅被连浩的反应气到了,推开他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连浩见月娘反应过激,脸上抽搐了下,今早看她收拾床发呆的样子,他就想到她挺在意自己身子的,想来月娘没进这身子时是个纯情的姑娘,不然她不会这般在意,想到这里,连浩骗她:“同过,只是很少。”
“是吗?那就好。”冷阅轻轻吁了一口气,还好,彼此是彼此的第一个。
别怪她在意这种事,一个女人的第一次若是不能给自己男人,这个男人打心眼里也不好好珍惜这个女人吧?感觉自己捡了二手货一样,心里总不平衡。
她冷爸就是这样的人,第三个夫人每每受到什么委屈的时候,就在她冷爸面前哭着说自己把第一次给了你,你居然这么对我,还是不是男人云云之类的话,她冷爸心就软了,事事依着她。
要换着她妈妈哭死过去,冷爸也只是甩脸子摔门而去,哪会去哄,所以冷阅认为,女人把第一次交给男人至关重要,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轻易交男朋友的原因,不是一生的人,她是不会轻易把自己交出去的。
“天色已晚了,先睡吧。”连浩为冷阅宽衣道。
也许是没了心理负担,两人一夜风光旖旎。
何旭收到霄稷手书时,一夜未睡,霄稷用公文让他把连家的一应案卷交付与他,什么意思?
霄稷想插手他翰县之事?
连家不过一介平民,霄稷竟如些上心,而且用的还是驿站的快马,其目的,何旭越想觉得霄稷是想利用连家之事去对付他身后的柳相。
好啊,柳相还没对他霄家下手,他们到想占尽先机,想扳倒柳相,真是自不量力。
想到这,何旭连夜让家仆去京城给柳相报信。
“你说什么?何大人不肯把连家的案卷给你?”霄稷听到派到翰县的差役空手归来,怒气拍桌。
“是,大人。”差役抱拳回道:“何大人说大人与他同级官员,无权调动他所管辖地方的任何案卷,除非大人走正常程序,否则他是不会给的。”
“这个何旭。”霄稷听差役这么一说,也自知自己是太过心急了,正常的程序他自然会走,可何旭压着案卷不给他,是不是他自己先心虚起来了?
霄稷越来越觉得这个何旭为官不正,就拿简单的连年被伤一事来说,为何连个凶手都抓不到?还有连浩被流放充军一事,明显很冤。
充军与自愿报名参军待遇完全不同,充军的人基本像牲畜一样被关在笼里,吃的都剩菜剩饭,需要打仗,往往将军都是把他们放到最前面充当箭把,几乎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上次与何旭一起吃饭时,何旭说道连浩,说他是杨将军的先锋,由此可证明,连浩在战场上是立下过功劳的,为何他会从战场假死逃回,以连年的身份在庙山村生活了两年多?
这些疑问,霄稷恨不得马上查清楚,但他也知道,去问连浩,他也不会告诉他的,必竟充军之人假死逃生,这种罪名他担不起。
“我亲自去趟刑部,看那个何旭还有什么话说。”霄稷起身,对差役说道:“备马。”
牢狱中,万宝芳每天吵着说不告了,让狱卒放她出去,狱卒有时被她吵烦了,喝斥她几句,甚至开门打她几拳踢她几脚也是有的。
万宝芳坐了两天牢才知道,这牢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光是看到这些关押了几年的女犯人发疯的样子,万宝芳就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要变成这样,她在客栈还有九十多两银子呢,她还会做月娘的牛奶酥糕,用这些银子到外面生活,她什么样的日子过不好?为什么自己贪心不足,要去勒索连家惹上官司被那个霄大人关在牢里?
悔呀,明知连浩这人不好惹,偏要去惹他。
她每回惹上连浩哪次不是自己倒霉的?何时占过他一点便宜,自己怎么就学不会呢?
“大哥,大哥。”万宝芳伸手去拉巡视的狱卒,无助道:“我还有点银子,你放我出去,我把银子给你,好不好?”
狱卒并未所动,仍是往前走。
万宝芳见狱卒不理她,一咬牙,说道:“我给你十两银子,只要你放我出去。”
这两天她从一两提到了五两,这些狱卒都不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不信这次她提到十两,他们还坐的住。
“咶噪什么。”狱卒直接一脚,把万宝芳踢翻在地,轻蔑道:“别说你十两银,就算给老子一百两,老子也不会放你出去,你可是我们大人亲自交待严加看管的犯人,老子有几个脑袋放你出去?有病吧,以为自己很有钱,在老子面前天天摆阔是吧。”
他们狱卒月银是不高,有时会拿犯人的好处,但他们也知道哪些银子该拿,哪些银子不该拿,像万宝芳这种是大人亲自交待下来的犯人,他们可不敢拿她的好处。
“我不是犯人,我是原告!”万宝芳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不告了还不行吗?”
“你想告就告,不想告就不告,拿我们大人当猴耍呢?”难怪大人会把万宝芳关在牢里不开审的,敢情这女人是不够醒目,大人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个女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要不是大人还没有开审定案,他就不是这一脚了。
万宝芳被狱卒凶的倦缩在墙角,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好惹,有钱也使不上,进了这里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域,要是她有机会出去,她发誓再也不进这里面了。
“你是万宝芳?”一探监的陌生人站在牢门口问道。
“你……你是谁?”万宝芳不认识此人。
陌生人高高在上,并不拿正眼去看万宝芳,鼻孔朝天,冷哼道:“我是何大人派来的。”
何大人收到霄稷的手书,信上说有一个叫万宝芳的女人把连家告了,要何大人把连家的案卷给他,何大人不放心,派他来调查情况,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原告万宝芳被霄稷关在牢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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