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近处的柳树上,温洁梅看到、听到,有小鸟在树枝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鸣叫着。
她再仔细看看小河两岸:哦,河两边全是田地啊!又一看两边的山根地方,这左边的山根稍高处,有四五户农家院落。再一看河那边的山根稍高处,也有四五户农家院落。
她仔细看看,数数,也没有看太清、数太清,这两边的院落一共是八户?或是九户?她急了,点着指头数呀,数呀,数了十几遍,也没有数清楚究竟是八户还是九户,她心里喊起来:烦,不数了!
温洁梅看左边有个土坡,心里说:这个土坡一定是通往这边住家户的路,顺着这个土坡上去,就能到这边的住家户家里看看了。
哦,对,这河岸两边有田地,这左边山上住的人,一定是下来这个土坡,去河岸边种田的。
她再仔细看看河里的水:这河水这么清澈,说不定这里的住户人家吃的水,也是这河里的水呢。走,上去土坡看看再说。
温洁梅心里想着,她上了土坡。她走到坡顶上,来到其中一户农家院门外,见一群羽毛漂亮的大红公鸡、黄花大母鸡,在门前旁边的草地上刨着找食吃。
她走到大门边,朝大门里望望,见院子里放着一个小方桌,面对面坐着大伯、大妈,两个人在说话。她仔细听听,也没有听清大伯、大妈说了什么。
她的脚步很轻,大伯、大妈都没有注意到她。她又轻脚走走,看看其它院落,见几个小孩子在院外玩耍。
她抬头看看天,见天空很蓝,云彩很洁白。她转着圈儿找找,也没有看见太阳。
她往周围看看,见从山下向上,隔一段地方,就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通到山顶。她心想:上山太累了,我这就不上山了。
她再看看这几户人家的大门,也不见有人出来。那几个小孩子也不见影了,她有点空空的感觉。心里说:还是下去吧,下去这个土坡,看看河水、看看小桥,就在小桥边玩一会儿也好啊,她又朝土坡走去。
温洁梅刚下去土坡走到小桥边,她看见从小河的上游,过来六七只小帆船。她数了数,没有数清楚,到底是六只帆船?或是七只帆船?那些帆船眼看就要到小桥边了,她心想:那些帆船虽然不大,可船上的帆比小桥高了很多,帆船怎么过去啊?
她只是就这么想了想,谁知,等帆船到了小桥那里,帆船竟像一个一个影子那样,全过去了。她还目送着帆船一直向北,拐过去青岭口,被山挡住了,看不见了。
她正在纳闷儿帆船过小桥的稀罕事儿,一转眼,看见小桥那边的对岸,一个男子正在田里,扬鞭赶着一头,拐着牛角的牛,在犁地呢。
她见那犁地男子头上绾着一个发结,身上穿着大襟粗布衫,腰里束着粗布带子。嗯?这犁地的男子,他怎么会是古代农民的装束啊?
她再仔细看看:哎?那犁地的男子不就是康明吗?康明他,他怎么会穿这样的衣服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得赶快过去看看他!
温洁梅特别想找对岸犁地的康明说话,她什么都不再想,抬起脚步赶紧上了小桥。
她走在小桥上,自觉脚步轻飘飘地很快就飘走到了对岸。
她正想去找那个像康明的人,转脸一看,见不太远的一块地里,也有一个人赶着牛在犁地。
她看看这个犁地的人:哦?那不是杨依林吗?还愣什么?赶快到他跟前和他说话呀!
她不再多想,抬腿就往杨依林身边跑!
这个犁地的杨依林,他看见温洁梅,远远地就笑了说:‘过来了,你看这里的乡村景致多好啊,看吧,玩吧。’
温洁梅心里说:‘你看见我,也不说些暖人的话,就会说看吧,玩吧。我已经看过山景了,也玩了半天了,我来这里就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的,快别犁地了,停下来说说话吧。’
温洁梅心里说到这里,她刚想要往杨依林身边走,她看见杨依林的脸朝着她,突然变得很狰狞,她猛地吓了一跳,赶紧转了脸。
温洁梅试着,慢慢地转过脸朝杨依林看看,她见杨依林的脸,就像戏剧演员演出时的‘变脸’一样,忽地一下是这样的恶魔花脸,忽地一下又是那样的鬼怪花脸,紧接着就忽忽忽地,一下变了几个可怕脸谱,那些脸谱一下把她吓得哆嗦着转身就往回跑,她越跑离杨依林越远。
温洁梅跑着跑着,她忽然想起了康明,就赶快朝她第一眼看到的那块地里看。她这一看,没看到康明,惊了:啊!康明呢?康明呢?那个犁地的人,怎么成了个老伯伯了啊!
不行!我明明看到的是康明,怎么就变成老伯伯了?不可能!
温洁梅仍然是不再多想,她朝着康明刚才还在的这块地里跑去。她跑到跟前一看:啊!就是康明,呵呵,就是康明!
温洁梅看见康明,她那个惊喜啊,一下把她惊喜得,展开双臂就要去拥抱康明。眼看她就要到康明身边了,只见康明朝她一笑,她眼前忽地一下又成了那个老伯伯!
温洁梅猛然一愣,扭头就跑。跑到小桥跟前,她回头再看看,见那老伯伯还在犁地,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或是那老伯伯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她。
这时候,温洁梅朝周围看看,感觉这个地方很陌生,不像刚来时候那么美,那么明亮了,她有些害怕,赶快往小桥上跑去。
她在小桥上跑啊,跑啊,心里说:小桥又不长,这怎么就跑不到头啊?
温洁梅在小桥上跑着,跑着,她看只剩下两三米就跑到头了,就要到小桥的这边了,可突然之间,小桥上下忽闪晃动起来,她赶快蹲下身子,小心地、一步一步地往这边挪着。
温洁梅在小桥上正挪着脚步,忽然间,她听到了杨依林的说话声:“朋友们……”她心里一亮堂,站起来一纵身,就从桥上蹦到了桥这边的路上了,她蹦的同时,身子使劲一动,大声喊着:“哎呀!”
林静拍一下温洁梅:“你干什么呢,向上一窜,吓我一大跳!”
一圈儿人也都在问:“洁梅,你怎么了?”
温洁梅活动一下身子,说:“我刚才走神儿了,也可能是做梦了,也吓了我一惊。”
“刚才咱两个还说话呢。”林静说,“屁一会儿时间你会做个梦?你又想梦编啊?编吧,我特喜欢听你编故事,格格!”
温洁梅究竟是怎么了?其实,她是听了郑晓文的《乡景》诗句,又听宋奕品着说着这首诗,同时她心里还想到了康明,她的思想才不自觉地顺着思路走到了梦路上。
实际上,温洁梅也只是梦了几秒钟的时间。做梦,也可能是她一时之想。
至于温洁梅梦到了杨依林,做梦嘛,没见过的事儿都能梦到,还何况是熟人呢。
此刻,一圈儿人一说话,温洁梅早已把这个梦境忘干净了。她梦醒时候林静说她,她还想了想她做的梦,可也没有想起来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
刚才,杨依林听了张本良赞扬郑晓文的话,他心里一阵高兴,不觉也来了诗兴,随即就思想出了一首诗句。
此刻,杨依林对大家说:“朋友们,我看咱们的文字游戏在不自觉中,又继续下来了,又重新开始了!这好啊,谁想吟诗作词,只管玩,继续!”
温洁梅接过话说:“大家就是想作诗,那也得在思想里酝酿一下啊,谁能就这么一听你说,半秒钟时间不到,诗句就出来了?”
秦梓曦赶紧接话:“曹植,曹植!”
林静说:“曹植七步成诗,那也是被逼的。刚才做文字游戏,有人逼着做诗,就把洁梅逼得做了个,个……
“哎呀,不说洁梅做的那个可笑诗句了。这会儿又没有人逼,是自由自在、轻松愉快地作诗,那大家就放松心情,赶快想诗句吧!”
杨依林心里说:那会儿是真的没有办法,才‘逼’的嘛。
杨依林赶紧笑了说:“对,对,林静说得对。‘逼’着作诗那会儿,我心里也是紧张得很。我这会儿就是自由自在地、轻松愉快地,立马儿就想出了一首词《调笑令·乡野景观》。
“朋友们要是都还没有想好,那,就请大家仔细听,我做的词,好吗?”
杨依林看大家带着兴奋,都在给他鼓掌,他也就带着很自美的神情吟咏起来:
《调笑令·乡野景观》
驴叫,驴叫,
犬吠马嘶人笑。
河南河北麦田,
水东水西艇船。
船艇,船艇,
行入远山无影。
杨依林吟咏完,林静高兴地说:“哇呀,杨厂长这首词做得太棒了!简直是棒极了!
“词中景物,兼有动、静之美。逆行的船、艇,由近渐远,远到咱们极目的、蓝茫茫的远山里了。
“河流到了远山那里,向山里拐了弯儿,咱们就看不到船影了。嗯,这首词给人一种,余思的美……”
温洁梅截了林静的话,说:“林静尽是夸他写的词好,大家都没有听听,看他前句写的‘驴叫’多难听啊!”<>